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他拥有大多数女人眼中的英俊外型,而且一种非常自信的迷人气质。那时候我刚毕业,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他的声音,有磁性、柔和而深沉,他说过喜欢一个人大多是先从外表开始的。确切地说,他象我想象中《简爱》里所描写的罗切斯特先生,或者是《安娜卡列尼娜》里的佛伦斯基,或是《飘》里的瑞特,总之是我所读过的所有爱情小说里的男主人公的经典形象和气质。
偶尔在路上遇见他,他会很风趣地说“你的帽子很可爱”或是“你的裙子很别致啊”诸如此类的调侃的话,喜欢他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和我说话。也许我有恋父情结吧,我一直不喜欢太“嫩”的男孩,觉得他们没有魅力,也没有能力和实力来和我恋爱。我暗自喜欢着他。直到我毕业后离开,我也从没有对他说过什么表白的话。
八年过去了,有一次我去上海出差,好想见他一面,我想只是见个面,应该没有什么,我已经是成熟的女人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女生了,我有免疫力,对于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在这之前我有很多次去上海,都想打个电话给他,最终每次都说服自己:何必打破现在的平静生活呢?但这次我决意要见他,也许是觉得自己已青春不再了,再不见他对不起自己吧。
我好像着了魔一样期待着他。电话打了很久才接通,我说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里,他说他中午接待客人,可能晚饭后会有时间。我下午就开始仔细地化妆,挑选见他的衣服,隔10分钟就要查看一下手机,心想他会来吗?在街上漫无目的又心神不定的转悠到晚饭时间,什么也吃不下,一直在祈祷老天保佑我让我见到他,似乎我这辈子不会再来上海了似的。
上海的夜景依然很美,我想起他说过他喜欢张爱玲的散文关于狼的书,喜欢《加州旅馆》《回家真好》《披着羊皮的狼》这样的老歌,他喜欢老歌,我的包里放着买给他的书和他喜欢的CD。我站在江边,没有心情观赏美丽夜色,心里很害怕,也很喜欢,那心情就象小时候逃课去看演唱会一样刺激新鲜。
终于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还依旧有磁性。我忙乱地说“我路过上海,想来看看你”,他说“你在哪里?”他说他十分钟后过来。他从背后叫我的名字,他穿一件深红色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身姿依然年轻而挺拔。他问我吃饭没有,带我去吃饭,他点了海鲜饭,说还记得我喜欢吃虾。我喜欢这种感觉,他安排我,晚饭后他送我回酒店,路上他问我“冷不冷”,问我在那里工作好不好,八年没有见面,我依然觉得他似乎从未走远过。
在房间里他坐在对面的床上抽烟,我把烟灰缸放在他面前,我说“抱抱我吧”,他熄了烟,轻轻地拥我入怀,无比温柔。他说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我说那时我也没有喜欢到可以说的程度啊,再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他不再说话。
我拿出我买给他的礼物:一件保暖内衣,一套红色条纹的床上用品还有书和CD,他看了说“好温馨的颜色啊!为什么要买这个?”我说上海冷,我要你温暖一辈子,我还开玩笑说下次我送你一张双人床,他哈哈大笑,笑得天真而爽朗。
我说我一小时以后的车,我不能给你更多,不会生气吧,他说这样已经够好,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头发越来越漂亮了,他的手好温暖,我说就算在1000人中,我也能找到你的手,他低下头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那神情就象一个孩子一样。他慢慢地吻我,回肠荡气的感觉,我从不知道男人的吻还可以如此感性和充满柔情,我告诉他他内心是个温柔的男人,外型虽然阳光俊朗而且刚毅,他笑笑说“你是说我外强中干啊?”他身上弥漫着好闻的烟味。
他走后空气中依然有淡淡的香烟味道,一如我和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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