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他们所说的年龄,
正如那句难听却不难懂的老话——
一块烧火都不想要的木头疙瘩。
对爱太迟, 对智慧又太早。
如果这戳伤了你的软肋,
我陪你整夜临摹月亮的环形山。
快冬天了, 姑娘们桀骜的胸脯,
仍在十字路口照耀。 我已经学会
在这张老脸被捉住之前,
恰好错开她们的双眼, 像几乎
发生的车祸。 如果和儿子一道,
我必须磊落得像她们的父亲。
我终于松开拳头, 鞠躬
向自己道歉: 愤怒的老引擎
早不敌头顶荒芜的轰鸣。
你不算老, 同龄却还年轻的女同事
像在宽慰——我把这当作贡献——
今晚, 她将在镜子里呆两倍的时间。
手 绢
更脏的, 是雪看起来要下却始终不下的天空。 我几乎
相信, 这本是遗弃之地。
我不来自异域, 我无法回答
异域是否比本地更为清澈,
它的雪是否多了一个棱角。
我的嘴, 我身体的全部,
灵魂——它还不使我脸红——
取决于父母在当年那个夜晚
绽放了多蓝的火焰。 这祖居之地,
即使盛夏耗尽了我藏于骨缝的
冷漠之气——但你无需相信:
诅咒仍是柔软多出的部分。
我也想转身, 在蓬勃的草地
像蝼蚁一样归于草根。
如果今天, 我的脸真的很脏,
请给我手绢, 一张赫塔·米勒
母亲的手绢, 但不是手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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