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一个雀斑美人
穿细布棉衫, 阔短裤。 坐在竹椅子上喝白粥
摇蒲扇。 点艾草熏蚊
我的男人
是个黄包车夫。 收工回家车把上挂着荷叶粉蒸肉, 老黄酒
还有一只红瓤西瓜
我应该为他生儿育女, 不知疲倦。
我的孩子嗓门粗大, 不识字, 不算愁
因为穷
一辈子只呆在村子里种植物
因为穷。 他们不给植物吃昂贵的肥料; 也不给植物捉草除虫
1996。 妈妈
妈妈。 想必你早已忘记在那个小村。
你又美起来了, 坐在矮凳上。 丰腴女人的样子, 看着女儿
从小路另一头骑单车而来
妈妈。 放弃是多么轻易, 一份生活从你背后射来暖光
——这些足以让你漫不经心
眯着双眼。
妈妈, 我嫉妒你的好看, 以至于不能忍受这黄昏
当我停在你面前
稻田里飘着米饭和分蘖的气味;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只好说: 百草枯啊, 那是百草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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