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于是我们知道一小撮菊花,也活到了初冬,却不在阳光下
上面是西伯利亚的风
白熊长在动物园里,舔舐着白桦树的阴影
手提铝盒,工人走得很慢
耽于开口时,一缕青烟作井喷状
兀自吐出叶子
自由就像冬天的河流,应该醒着
但不适于流动,风吹过去
蝴蝶与道,总会有一条通向史家
于是我们知道,春天不远了
你可以保留体内的清香,或者孤独
开门有肉,有空,味苦
暂且来说——
是大雪落在白熊身上
有了伏虎的寂静
昆明秋天
不作游记,不写日记,不晒后现代家底。鹊鸲是后现代还是飞机是后现代?
马齿苋是后现代还是泰国可乐是后现代?
四川人把辣椒糊糊推到了云南这一桌,
是后现代?
还是昆明人把米线连锁到天津是后现代?
中心城区再往边上一点,铺展开工棚,
和钢铁辎重。在很多地方,在很多人眼中,
这是后现代。
不管收不收过路费,大象从不取道这里。
而是去遥远的南方,昆明人眼中的南,
厮缠着澜沧江一直向南流去。
当哈尼族的小伙子在家乡湿润的红土坑,
挖出了一枚炮弹,但没有炸响。
他很庆幸,并高兴地引来朋友参观。
而千里之外,在昆明,就会产生一次地震。
地震能够让泛着油脂的橡木地板上,
多弹出一小粒烟灰,也能够使,
一株几乎看不见外人的黄槐决明,打一个哆嗦,
赶紧扔掉攥了一个夏天的黄色的骨朵。
这是云南师范大学呈贡新校区冷寂的一角,
一个诗人注意到了它,但他保持沉默。
都山第八
香椿树街一角雨水,一角行人赶路的绝不为生计,都是年轻人
把西风往发梢间涂抹
明暗的衣衫像挂在天上
谁还能理解谁?
竹竿再伸也不会取回昨天的太阳
上苍也不会刻意压下自己晚年的脾气
谁说出越久越安详,可能雨水就应该立刻停下
江南从来不缺青苔和茶渍
就像北方从来不缺远行的人
其实唐山,也没有什么山
我曾生活在一截燕山余脉的脚跟底下
池塘快干了,青色的养殖虾
已经死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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