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声音不是很遥远, 听起来却有风带过时的细细沙粒感, 它在空中旋转, 与空气摩擦,
但又犹豫了, 停顿时似乎想脱离原有的声线,
就像安置的某个段落, 需要重新调匀气息和语调。
想起你的声音曾闪电似的落入我的双臂,
快速而自然, 不用拐弯、 做作、 思前想后,
爱用名词或动词, 时而质朴, 时而细腻,
它无须在穿过沙漠后, 又隔着森林与数条河流。
你的声音曾出现90 度弯曲, 我差点埋葬了它,
它像惊弓之鸟, 几经碰壁后落下, 经历了
那么多振翅、 失语、 哑然。 而我的手也学会了闭合与祈祷,
直到你再次用我熟悉的低音唤醒身边的良景。
现在, 那声音熟悉却有某些差异, 出生地
夹杂异地的口音, 音调中多处迷离, 某些转弯处藏有
月亮的表情与飞鸟的影子, 我听到了你
声音里微妙的隐情。
2
呼吸是潮湿温热的, 几乎贴近了耳郭,它走了那么远的路回来, 声音依然平静柔和,
空气中时不时回荡着虚构的暖意。
它或许尖叫过, 在报纸上成为头条,
并为虚名助威, 或被新闻伤害。
我不排斥你用形容词, 而精准、 恰当是必须的,
但我一向置疑那些充盈名利的情义
会有多少纯粹性。
我已经习惯于独坐与等待, 你一回来,
我就剔出虚张声势的你(这原本就不是你),
紧接着俯下身体, 放大看, 贴近听,
整理后的词语这么暖, 我们一下子那么近,
耳边不断漏掉沙粒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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