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麦穗上的芒刺。 有时候
不是意外, 是故意的
麦穗钻进你的裤管里, 那些芒刺
就是它的手和脚
当你走动, 麦穗也会手脚并用顺着裤管, 往上爬。
很多年了,
那种痒是可以忍受的。
但你最终
还是会把它拿出来, 在泡桐
或槐树, 清凉的绿荫下
现在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
你靠着记忆
从当年的裤管里, 再一次把它拿出
树 枝
园林工用工具插着树枝在烧。那些树枝, 是他们
自小叶榕平静的树干上
取下来的。 从三楼平台上
望过去, 一排光秃秃的树干
依然是平静的,
像不再言语的墓碑
那些树枝完全是无用了,
现在只能烧掉
若是在乡下, 还可以用来做饭
若是我的母亲看到,
一定会嘱咐我, 把它们
拉到自家院子里去
但是现在, 它们是完全无用了
但我还是要说
若是在乡下, 你会发现
每一个院子里都堆有树枝
每一个灶台前都有一个忙碌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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