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虚构 〔组诗选二〕
弘十四
远之又远只是黑夜
在一万英尺高空飞行,沉思远之又远的黑夜。
回忆之中的记忆已不可触及之围:
荒野初生的小草如雪花之瓣坠入灯火,
融化长长的影子和叹息,
打破深夜的轮廓;
黑色海洋浮出座座岛屿,
麦芽糖烤炙,
在燃烧的铁板上跳舞,
受困于蛛网般闪闪发光的光明。
穿行在晚归拥挤的桥上,
从边城到边城,从日落赶往另一个日落,
从一边到另一边,
黑夜深处一条铁轨隐约地收入,
远之又远的黑暗。
伫立在追逐的日落之中,
地平线身体之上雕刻的图腾,
无法隐藏边城,
和
伸向远方的铁轨。
更遥远的黑暗,
仍然在
桥两边、灯火之外。
一个人走进人群
一个伤口在夏天愈合,无数朵莲花盛开,
从冬季无奈地漫长而来,
可今夜这个季节就将随风远离。
路灯下行色匆匆,
月亮背面披着沉默的舞衣。
酒杯转动腰肢,滑过
反复无常悸动的幻想,
留下深夜的羞涩和秘密。
“爱情是一次审美”,
猫头鹰张开警觉的翅膀,
遮住生命的消耗与空空地归去来兮。
今夜不愿安睡?哦,来吧
水母,水母,游动着潮水,
裸奔在雨夜的街头,
占领永不来临等待的未来。
泛滥的春药在喜马拉雅的集市交易。
我们凭虚而立,我们消费权利,
我们在晃动的语言游戏中降临在人间,
我们没有食品安全,
我们将彻底欢呼黎明不再勃起。
一个伤口无法愈合,
一个人隐没在人群,
无数朵莲花慈悲地凋谢,
安睡着白发苍苍的释迦牟尼。
选自诗集《精神的虚构》,学林出版社,2016年7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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