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小妃

　　静水微澜〔组诗选二〕

　　湘小妃

刀钺志

我害怕金属加身的声音。砧板上的鱼，

　　能更真切感知：皮肤和肌肉。存在。

　　血除了在身体奔流，也会喷洒，

　　失去温度，凝成黑块。和砧板上的鱼有什么两样？

　　我也曾被隐形的刀凌迟。沉默的羔羊，

　　闭上眼睛，仿佛认命。

　　人世啊。即使刀钺加身，被刺穿，

　　被麻醉，失去知觉。我喊不出一声痛。

旧时光

他还深陷在旧纸张里，那气味使人恍惚

　　他正试图蒸馏昏暗的事物

　　从羊皮纸上提纯出小块草原。“嘿，嘿——”

　　记得的，都化了灰烬，哪能还浸得出一两滴芳香的精油

　　斑点逐渐从墙体里长出……

　　灯光加深这一切。新生的时光又寸寸融成烛泪了

　　叫人如何忍心对未曾到来的月光撒上盐末

　　然而影子总归要将它带至跟前

　　现在的难题：

　　是筑构马厩，还是对准马的虚影抽上一鞭

　　他在屋中不住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