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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选

时间:2023/11/9 作者: 中国诗歌 热度: 11556
田间

  艾青

  刘雯卿

  任钧

  苏金伞

  郑振铎

  玛金

  林采

  胡风

  曼晴

  关露

  羊

  中国诗选

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田间

  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敌人用刺刀

  杀死了我们,

  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看,

  这是奴隶!”

他起来了

艾青

  他起来了——

  从几十年的屈辱里

  从敌人为他掘好的深坑旁边

  他的额上淋着血

  他的胸上也淋着血

  但他却笑着

  ——他从来不曾如此地笑过

  他笑着

  两眼前望且闪光

  像在寻找

  那给他倒地的一击的敌人

  他起来了

  他起来

  将比一切兽类更勇猛

  又比一切人类更聪明

  因为他必须如此

  因为他

  必须从敌人的死亡

  夺回来自己的生存

战地家书

刘雯卿

  大时代的巨浪,

  把我送到革命的洪流里了,

  我的血和澎湃的浪潮汇合在一起,

  我的心变成了炸弹,

  我要在暴风雨中去理解世界,

  请不要惦念我,

  亲爱的母亲!

  自幼离开了您温柔的怀抱,

  连年在天涯海角流浪,

  感谢您赐给我完全教育的恩惠,

  但我辜负了您的愿望,

  我不是娴雅的女诗人:

  抽不出心情来讴歌母亲的爱,

  我更没时间去赞美那神秘的海:

  我只能在人类活动的心版上,

  刻画一些深深的血迹……

  亲爱的母亲,

  您的爱是伟大的,

  我把您的爱扩大了;

  爱世界人类,

  爱真理自由,

  爱祖国的土地,

  我愿把自己的热血,

  洒在沙场上,

  让它浇灌革命的新芽,

  在春天生长起来,

  开放自由的花朵……

  战场上只有冲天的烽火,

  很少女人的足迹,

  亲爱的母亲,

  您是值得骄傲的,

  因为您女儿是一个战士了;

  她的手中有笔又有枪,

  法西斯侵略的阵垒,

  在无数量的枪头笔尖上,

  即刻就要总崩溃下去了!

  我有这样一种愿望,

  我要冲到敌人的阵地上,

  寻找一篇血的诗章,

  战车射手王队长,

  他答应xx日攻击的时候,

  我同他一道坐在战车上,

  去看敌人的猖狂与死亡!

  亲爱的母亲,

  请不要担心我呀!

  人的生死,

  本来就很平常。

  如果我死在战场上了,

  亲爱的母亲,

  请您不要悲伤!

  我不愿见您眼角的泪水,

  我愿把火山爆发的裂洞,

  做我的坟墓。

  我愿把天空红艳的霞彩,

  做我的殓衣。

  我愿做诗人笔下的资料,

  我愿活在人类的记忆里!

  在月冷风寒的晚上,

  四百多敢死队的官兵,

  在一个草场上集合了,

  我佩戴着全副的武装,

  去作精神鼓励的演讲,

  他们的身上只带着杀敌的武器,

  和两日够用的干粮,

  每个人的脸上,

  都焕发着气壮山河的荣光!

  这些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壮士,

  即刻就要去完成那伟大的使命了,

  他们这种决心成功成仁的行动,

  燃烧起了心头的剧火,

  照红了我羞愧的脸子,

  您叫我还对他们说些什么呢?

  您没有教过我比他们行为更有力的言词,

  可不是么?

  亲爱的母亲!

  我亲身上战场,

  我亲眼看见鬼子的疯狂,

  我亲手放过枪,

  炮火的咆哮声,

  使我永远牢记不忘。

  我们中华民族的新生命,

  正在炮火中生长!

  请不要责备我呀,

  亲爱的母亲,

  我对您没有尽女儿的责任,

  而我要对民族尽一点孝心。

  在前线的伤兵和难民,

  他们的痛苦咬碎了我的心!

  我要尽这一点余力——

  国家给我辛劳的代价,

  我除了简单的衣食之外,

  完全分给了他们:

  我希望减轻他们创伤的痛苦,

  我希望延长他们有力的生命!

  我没有什么寄给您,

  只有这些血肉做成的消息,

  胜利的日子已经排在眼前了,

  您应该欢喜吧?

  亲爱的母亲!

  女儿快要回来了,

  您不要预备杀猪宰羊,

  我要高声唱着凯歌归故乡!

失去了家的麻雀

任钧

  一只麻雀

  从“日本制造”的废墟上飞过,

  嘴里衔着一根干草;

  在那废墟上面

  还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道。

  她也和我们一样呀——

  在敌人的狂炸下,

  失去了温暖的家!

  但是,只要还活着,

  她便马上开始筑造新巢;

  你看——

  他正从“日本制造”的废墟上飞过,

  嘴里衔着一根干草。

睡眠——记一个朋友的谈话

苏金伞

  蟋蟀的啼叫,

  使我常常醒来,

  想不到睡眠

  竟变得这样的胆怯。

  想起战斗的日子,

  睡眠

  像锅巴草,

  一着地就生了根;

  像熟透的山葡萄,

  可以随手掇得。

  有时睡在尖棱刺背的石块上;

  有时睡在星星产卵的污水旁;

  有时睡在积满落叶的地界沟里,

  蜥蜴在身子底下乱窜……

  而且不远的地方

  炮声响着,

  可以感受到地的颤动,

  分明有一部分战斗还没结束;

  但不管怎样,

  怀里抱着枪,

  睡得同样的甜蜜。

  过河来,

  有暖和的床,

  有熏梦的花香,

  但我却老是睡不着。

  而且身边没有枪,

  像母亲失去了婴儿,

  感到空虚又怅惘。

  所以我要马上回去。

  鱼,不能离开水,

  人,不能离开战斗。

《战号》卷头语

郑振铎

  沉睡者,起来,起来!

  大雷雨已使你们知道了屋顶的罅漏。

  雨水如急泉似的淋湿了屋内的一切,

  雷声震醒了全个世界,

  是起来,是努力修屋的时候了,

  你们难道还在安睡!?

  沉睡者,起来,起来!

  无辜者的血,如虹霞似的挂在大雷雨后的天空;

  被践踏者的泪,如雨后的残水,还在檐角树间点点地滴着。

  复仇女神在翱翔,在拍翼,

  听呀,她正在凄厉地号叫着呢。

  你们难道还忍在安睡!?

风暴,我心灵的音乐

玛金

  在晋察冀的早晨,

  从风暴的摇撼里醒过来,

  我已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

  风暴,它代替着

  红色的明亮的号音。

  房子,仿佛是一只

  被风浪漂打的船,

  仓顶上剥落的泥土

  拍击着我的脸颊。

  透过那盖满黄尘的窗棂,

  我看见

  盘旋在天际的巨风,

  正驱赶着来自远方的云阵;

  我看见风的手

  和被它紧紧抓住的

  阴云的散发,

  顽强而猛烈地角斗着……

  大地上的一切都在呼喊,

  都在骚动……

  而我的心啊,

  早已跟着风沙的浪头,

  飞奔在晋察冀的

  所有的山峰、林顶、

  五月的山庄

  和麦色青青的山原了。

  这棕黄色的尘沙哟,

  它掺和着我们的伙伴的鲜血;

  而我,正拥抱着它们,

  在巡逻祖国的土地……

  往日,我也曾

  在炮声暂时隐没的时候,

  忆起过明丽的南方

  和它温柔恬静的夜晚;

  但现在,

  我不能割舍

  这风沙里的山野了。

  在晋察冀的早晨,

  从风暴的摇撼里醒过来,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

  每一次,都让

  大地的风炉,

  煽起我心灵中的

  斗争的火焰,

  一次又一次地

  我更加坚强起来;

  让个人渺小的悲欢

  焚化为灰烬,

  被吹送着,

  永远消散了吧!

  现在,

  我分不清风的呼喊

  和自己的喘息;

  从森林、山谷、河流的喧嚣里,

  我听见了自己血液的流荡。

  我想象着我是贝多芬,

  我在从我的《第五交响乐》里,

  倾听着那炽热的旋律。

  我热爱你呀,

  晋察冀的风暴!

  因为我热爱我心灵的音乐。

  你,风暴,

  也许有休息的时候,

  让红喇叭花

  在山坡上静静地开着,

  让晋察冀的人民,

  在战斗的火线旁边

  享受一串安静的日子;

  但我的血管里

  将永远响动着你的节拍,

  当敌人来犯的时候,

  它让我去顽强地战斗!

队伍向前去

林采

  不管夜是这样的沉沉的黑,

  不管山是这样的重重的高,

  不管风刮起沙石扑打着脸,

  寒冷冻结着塞外的天,

  步踏

  沉着的,

  队伍

  向前去……

  久久地怀想着这块被奴役的土地,

  在寒冷的季候也是感到温暖的,

  有亲热的乡土的气息;

  现在我们终于为她的自由拿起枪,

  连绵的战斗,

  滴着灼热的血,

  从残暴的异族的手里,

  一块块地夺回亲爱的祖国的土地。

  不要看她已变成荒凉的废墟,

  她曾经有过平静和美丽的时代。

  呵,懦怯者,

  如果你要为她的不幸而哭泣,

  滴血吧,不要淌眼泪;

  因为正如我们的土地是不能被征服的,

  我们的意志是永远的坚强。

  呵,看呵!

  不尽的,

  枪刺在闪闪地发着光亮移动,

  马拖着炮架辘辘地响,

  我们又跨过古老的长城的边墙,

  步踏

  沉着的,队伍

  向前去……

  有什么东西能够测量我们对土地爱的热度?

  有什么东西能够停止我们血液的流动?

  吹吧,吹吧,

  黑洞洞的山谷的风呀!

  使丛林的枝条断折,

  使满山的枝叶飘零,

  使河水冰冻,

  岩石碎裂,

  我们的心为屈辱的痛苦而燃烧,

  仇恨凝着,

  连我们身上的毫毛也充满着勇敢;

  对于你们,

  我们也终是胜利者!

  难道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么?

  冰似的寒冷吗?

  泥样的疲劳吗?

  万般的饥饿吗?

  不,不会!

  我们终究是胜利者!

  因为在我们的心里,

  没有和自己敌对的东西。

  呵,听呵!

  远远的,

  狗在叫着,

  我们又走过寂寞的村庄的废墟。

  蛤蟆河呀,你汹涌地奔流,

  狂卷着你的愤怒的波浪,

  你要向我们诉说一些什么呢?

  等着吧,我们要使敌人的血,

  像你的河水一样地泛滥,

  我们要把敌人淹死在他们自己的血海里,

  然后我们将带给你平静和欢乐的波浪……

  步踏

  沉着的,

  队伍

  向前去……

  前面伸展着崎岖的路,

  黑巍巍的重重的山,

  而且,那里就没有路,

  但我们却从不会迷失方向;

  在我们的前面有赤红的光,

  那是先行的弟兄留下的血迹,

  而且我们走过去,血滴着,

  也为后来的弟兄开辟着道路。

  正如农民用他们的劳动的汗,

  培植着希望的谷物,

  我们用我们的战斗的血,

  创造我们祖国的强盛的世纪。

  沿着黑夜的河流和山谷,

  我们前进又前进,

  向着长白山,向着鸭绿江……

  步踏

  沉着的,

  队伍

  向前去……

为祖国而歌

胡风

  在黑暗里在重压下在侮辱中

  苦痛着呻吟着挣扎着

  是我底祖国

  是我底受难的祖国!

  在祖国

  忍受着面色底痉挛

  和呼吸底喘促

  以及茫茫的亚细亚的黑夜,

  如暴风雨下的树群

  我们成长了

  为了明天

  为了抖去苦痛和侮辱底重载朝阳似地

  绿草似地

  生活含笑,

  祖国呵

  你底儿女们

  歌唱在你底大地上面

  战斗在你底大地上面

  喋血在你底大地上面

  在芦沟桥

  在南口

  在黄浦江上

  在敌人底铁蹄所到的一切地方。

  迎着枪声炮声炸弹声底呼啸声——

  祖国呵

  为了你

  为了你底勇敢底儿女们

  为了明天

  我要尽情地歌唱:

  用我底感激

  我底悲愤

  我底热泪

  我底也许迸溅在你底土壤上的活血!

  人说:无用的笔呵

  把它扔掉好啦。

  然而,祖国呵

  就是当我拿着一把刀

  或者一枝枪

  在丛山茂林中出没的时候罢

  依然要尽情地歌唱

  依然要倾听兄弟们底赤诚的歌唱——

  迎着铁底风暴

  火底风暴

  血底风暴

  歌唱出郁积在心头上的仇火

  歌唱出郁积在心头上的真爱

  也歌唱出盘结在你古老的灵魂里的一切死渣和污秽

  为了抖掉苦痛和侮辱底重载

  为了胜利

  为了自由而幸福的明天

  为了你呵,生我的养我的教给我什么是爱什

  么是恨的使我在爱里恨里苦痛辗转苦痛里但

  依然能够给我希望给我力量的我底受难的祖国!

打灯笼的老人

曼晴

  从什么时候就等着我们呢?

  在这漆黑漆黑的夜里,

  在这风雪扑打着路人的夜里,

  呵,你打灯笼的老人呵!

  灯光虽然微红而昏暗,

  但毕竟是黑夜长途上惟一的灯光呵!

  它照着被大雪封埋得难以辨认的路,

  它照着前进的我们。

  怎能不使人深深而又深深地感激呢?

  当我瞧见你佝偻的背影,

  披着褴褛而又单薄的棉衣,

  还站在路旁打着灯笼。

  呵,打灯笼的老人呵,

  现在你该放心了吧!

  我们的队伍在你的灯光下,

  统统地走来而又过去了。

故乡,我不能让你沦亡

关露

  故乡,忆起你,

  掀起我祖国的惆怅!

  以往,我时常梦见你,

  梦见你苍绿的原野,

  梦见你壮丽的祠堂;

  梦见我幼年居住的屋顶上,

  闪耀着雨后的艳色的阳光。

  梦见那一百顷青翠的稻田,

  在秋天的明月里

  青蛙歌唱。

  梦见你清净的池塘。

  梦见你二月的冰山

  在院落里喜抗着阳光。

  梦见你千百万华工筑起的

  重楼绮殿,

  梦见你古东方贵胄的遗邸

  画栋雕梁。

  梦见你飘弄着晚秋风的

  西山的古槐,

  梦见你早春天的北戴河

  流水沧沧。

  故乡,已往,

  我梦见你这一切:

  梦见我在你的怀中成长;

  梦见你的太阳和星星

  照耀着我的童年,

  你的山岗,原野,宫殿,河梁,

  作我健壮的营养。

  故乡,忆起你,

  掀起我祖国的惆怅!

  现在,我时常梦见你,

  在和你离别了的十年以往,

  你是“沧海桑田”。

  你古旧的城堡,

  飘过敌人的旗帜,

  你苍绿的原野

  卷过战地的烽烟。

  画栋雕梁的建筑者

  洒过殉难者的鲜血,

  歌馆与青楼的艺女,

  让亡家的衰老

  代替了朱颜!

  我梦见你,

  梦见你将要向我道别的模样:

  你说你的外患无疆;

  你说你历受异族的侵辱,

  无人替你报仇和抵抗;

  你将要死去昔日的

  言语,文章,

  孩提,少壮,

  换一个统制你的异种的新王。

  故乡,忆起你,

  掀起我祖国的惆怅!

  我梦见你,

  梦见你的如今,

  也梦见你以往。

  看吧,那失去的邻地,

  在敌人旗帜的飘展下边,

  有多少我们同胞,

  流离,饥饿,奴隶,死伤;

  在敌人的走马灰尘里

  已象征了祖国的垂亡!

  但是,在我的梦里,

  我也看见你挣扎的情况:

  你待救的呼声

  已经把四万万同胞振响。

  故乡,

  我曾在你怀中长成,

  我爱你,好像爱我的

  父母,兄弟,忠实的朋友;

  我愿意以我的热血和体温

  作你战斗的刀枪,

  我不能在这破碎的河山里,

  重听那

  “后庭花”隔江歌唱!

  故乡,忆起你,

  掀起我祖国的惆怅。

  故乡,

  我不能让你沦亡!

旗帜——写在九一八,为了不要忘却那个八年的日子

落日最后的霞光出现在西边天上

  这些屏挡我们的群山,

  刻露出狰狞的威严,

  更幽暗了,

  蓬乱的茅草,

  遮断了我们,

  在高山与高山之间。

  这里是溃败的行列,

  这里是没有子弹的枪支

  这里是要倒下的疲惫

  这里是裹血的布,

  风雨撕碎的旗帜。

  枪声?枪声!

  又在东边的山头响起……

  伙伴呵,

  我们现在要选择

  生和死?

  丢掉我吧,

  丢掉一切东西吧,

  你的手,

  应当捏起那些有用的枪支。

  草丛里,

  出现着野兽的足迹,

  你们不能再停下来,

  你要回去;

  葛藤像巨蟒一样缠着齐天的乔木,

  腐烂的枯叶满山满谷,

  这没有路的路,

  你们不能停下来,

  你要回去;

  趁着背后的枪火,

  还不曾射杀我们最后一个人,

  你要回去!

  伙伴呵!

  枪声更紧了,

  你怎么还不回去?

  忘掉我吧,

  我的足,

  不能再随你们跋涉最后的行程了,

  追击的子弹,

  已经射穿了我的腿,我的膝,

  今天和明天,

  我快要流完最后的血,

  我的手,

  已再举不起旗帜……

  我的好伙伴呵,

  让我在这人迹不到的地方,

  同野兽尸体一样地腐烂和安息,

  不要再包扎伤口吧,

  明天,

  我的灵魂,

  也会飞到你们的身旁的……

  “再见,再见!”

  泪潮使我的眼睛模糊了,

  让我在自己人的面前,

  流完所有的泪吧。

  落日呵,

  沉下去了,

  草地上,剩下菜盒和军衣,

  而在那个大山头上,

  我望见一个个升起的黑影,

  最后,

  一个骑兵,

  出现在最高的山峰上,

  在落日的金光面前,

  飘展着一支旗帜……

  我呀,我泪下如雨……

  这仍然是拥抱我的天空,

  这仍然是粗犷的荒野,

  最后让我把这遗体交还大地,

  我伸出手,

  拥抱这快要到来的无声的死寂。

  而第一颗星光,

  已在我的额上出现,

  夜雾升起来了,

  山岗穿上黑衣,

  峥嵘的群山,和突兀的思想,

  都暂时一齐裹进这无边的夜……

  以上均选自《红色诗歌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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