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娃

　　夜雨（外一首）

　　红娃

　　它的呼啸在它的沉默里

　　如果我说起雨

　　大雨就垂直落了下来

　　湿漉漉的注释

　　在闪电中举起命运的鞭子

　　内心的铁，在雨水中淬火

　　像某个词语在夜晚中融化

　　又被大雨迎头赶上

　　金属的利刃

　　已经死死地嵌入了我的皮肉

　　你弹奏的手，时远时近的叙述

　　饱含命运的谜语

　　如果此时我说起雨

　　那沸腾的奏鸣，为什么又不断地被冷却

　　这散落一地的玫瑰将归往何处

　　那孤单的马匹，还陷于泥泞中

春风猛烈

春风猛烈

　　妃子在国家中动用了流水

　　我在春风中再次动用了豹子与火焰

　　春风使我又一次胆大妄为

　　你以木笙传送鼓声

　　时隐时现的桃花

　　暗合我体内深处的剑伤

　　沉睡的修辞，隐忍、节制与避让

　　猛烈的春风使他们徒劳

　　在一首诗中控制发声的人

　　在春风的骤起之夜苍凉折返

　　春风猛烈，吹拂我空旷的身体

　　灯火，酒器与旗帜

　　醉酒的诸侯在风中列阵

　　在北方的郊野

　　猛烈的春风吹翻我的长发

　　吹起漫天的尘土

　　腾起，又落下

　　吹动十万顷桃花拨动琴弦

　　引而不发

　　吹动夜雾中出城的马蹄声碎

　　春风中的人民目有哀伤

　　春风中的人民喜形于色

　　孔雀的叫声在风中飘送，有似婴孩

　　大风将我一人置身其中

　　春风猛烈，弃我于屠城

　　又救我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