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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力

时间:2023/11/9 作者: 中国诗歌 热度: 11924
覃才

  感受力

  覃才

  

  壮族,1989年12月生,广西柳州人。毕业于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作家班。诗歌、评论散见于《诗刊》、《中国诗歌》、《飞天》、《散文诗》、《星星·诗歌理论》等。获第四届“包商银行杯”全国高校诗歌奖。

非确定的郊区与市中心

夜总是趋于平静、清晰

  建筑里多余的河水

  在一条隐秘的岸边

  显露地穿越大桥,黑的颜色

  像冒烟而暴躁的汽车

  穿过景观树、大小路口

  尾随其后的风

  一如既往地清扫踪迹

  公交车很高,加上我一米七二

  那些抽象的人、菜地

  变得颜色、皮肤一致

  我这一次外出

  非确定的郊区与市中心

  被解读与返回原样

我们所要赶往的城市里

夜晚慢慢地被修建成高楼

  以住满虚无的人群

  寂静的郊区范畴

  陆续穿过晚归的车辆

  像疲倦的野兽

  跑过田野、草原

  那些漂泊的男女早已习惯如此

  回归婚姻,形式的劳作

  深陷夜晚的视觉

  我们所要赶往的城市里

  无数的公路、街道

  填满坚硬的沙石

  也排列着脆弱的人群

  繁杂的表象与内在

  却没有一个充实的答案

白玉兰树

走廊上的人无声地走着

  他们慢慢把地点拉远

  像阵风给予的感觉

  那些男人忙着对话远方

  习惯的电子场景

  我们的肌肉还残留飞行

  和反常的按键声

  黑夜临近

  我们每天走过的地方

  长满枯草、商铺、计较的人

  他们秩序井然

  在这条路安静的尽头

  白玉兰树遇到的动物、车流

  装满可以使用、审视的成分

  飘散的意义此起彼伏

  像花的香味

古人

在没有灯的二环路上

  那里黑,我就沿着那里走

  凡事都有两面性,北极海冰的消融也可能给人类带来便利。海冰消融使北极通航变成可能,经过测算,北极航道能比传统航道节省两周的时间。而且北极地区蕴藏着大量的石油、天然气和矿产资源,海冰消融也有利于自然资源的开发和利用。

  这条路通向江水与荒地

  其间几个人的工地

  在连夜修筑摇晃的城市

  和土地的多种可能

  江边流着的平静河水像古人

  一言不发地对视城市

  这个一向沉默的大杯子

  装满河水、人群、葡萄酒

  已懂人性、感觉

  最后升起的下弦月

  没有给谁面临希望与绝望

  照常出场、离场,阴晴圆缺

湿地与公路

雾回到了乡间

  蝙蝠早已熟悉每个傍晚

  在修饰河边的花园

  遇见我和无目的的人群

  带着陌生者的身份

  我习惯在江边散步

  那些被修建、种植的种子

  符合审美的铁桥

  像婴儿,比我小、年轻

  城市扩延的艺术

  让这块湿地与公路

  学会了汽车喇叭的叫声

  我的朋友——蜻蜓,痴迷于灯光

  不再预报大雨、闷热

那些一直赶路的人

  在拥挤的城市里

  彼此离得太远

  我们所遇见的,除了车子

  就是那群保持尖叫的动物

  进进出出

  街头的号码牌,连着房子和洞穴

  我们像站牌,忙于漂泊

  看了太多可能的地址

  我居住的地方

  靠近聋子、哑巴,语言稀少

  我每天对话一个我

  以解答某人孤独的疑问

  所有的铁器过于冰冷、庄重

  它们惯于忽视四周

我站在夜晚的高处建筑

  辨识一些方位、事物

  模糊的植物和灯光

  覆盖着房子和车辆

  停车场的人

  像空座位一样空荡着

  他们与钢铁守着夜晚

  和可能的丢失,盗窃

  动物们的叫声,微小事宜

  在风里清晰可见

  此刻,我没有对话谁

  嘴巴坚硬得像石头

  只反问这些反问本身

  为何我的野外慢慢变成

  人群集聚、分散的场所

一贯的夜晚

夜晚慢慢地冷了

  人群越来越干燥

  公路上,风吹起与挽留的

  大部分是人

  车辆平稳地跑着

  他们一路上拾取物品

  四散的人像花

  到处生长与死亡

  他们可能装饰酒店、商铺

  以至遇见情人

  也可能在路上陪着时间

  等待更久的寂静

  夜晚只会带着它一贯的沉默

  在这座装人的城市里

  从没有指明,显露什么

踪迹

水和秋天在建筑的旁边

  慢慢流着,减少

  像人群裹藏着的私密

  没有声音、踪迹

  我一个人走过傍晚的水

  高处的钢铁充满娱乐

  让走过的人和我

  像植物,桥头显得遥远,沉寂

  一路上掉落的影子

  他们都彼此陌生

  在沿路寻找他们的身体

  和早晨离开的住处

  那些立着的铁柱靠近墙壁

  和住处的可能踪迹

南方的黑夜和子孙

凌晨的窗外一片清白

  凌晨的窗外继续生育黑夜

  三月带来的雨

  一夜之间,让南方子孙遍地

  南方的黑夜和子孙

  住在城市,身份不明

  在凌晨,南方的黑夜和子孙

  一个睡觉

  一个进行文明的劳作,生育儿女

  黑夜和子孙作为南方的

  最后一个后代

  将要不再生育,创造物种,水土

  南方的黑夜和子孙

  还有一个未睡

  他等着生育,变成种子

芭蕾姑娘

芭蕾姑娘,中国一夜

  这个人形天鹅,没有粮食

  在中国跳舞一夜

  这只天鹅,没有自然的水和水草

  没有队形,忘记单脚独立

  忘记水上睡眠

  这只天鹅,两个手没有翅膀,没有白色的羽毛和梦想

  不会飞翔,他们的队形排成人形

  迁移于祖国

  芭蕾姑娘和中国姑娘一样

  都足够丰满与南方

  在凌晨四点

  依然在外流荡,依然朴实

  依然不了解中国南方

  芭蕾姑娘,中国姑娘

  是两个女人,还未相识

夜变成沉默的铁

夜变成沉默的铁,一言不发

  走过郊区的公路

  夜被输送着水和培植液体

  干瘪的夜晚活在冬天

  一些女人跑进夜里

  像南方的河流跑进山林

  像刚才的风经过黄昏

  女人消失了

  这条公路和夜晚

  只有男人遇见男人,只有男人跟着男人

  一直沉默,像铁一样,一言不发

  这条公路和夜晚

  远离女人

  远离灯火,挺着男性标识

三月是多雾的时辰

三月是多雾的时辰

  也是潮湿的日子

  我们都潮湿,包括大地与人

  三月回南天,我住在南方

  潮湿与没有太阳

  中午外出,天上掉下的

  是雪花和细雨,它们毫无头绪

  三月立春已过

  这片小区开始种植树木

  开始白天的劳作

  三月离清明很远

  很多人不曾返乡,不曾遇到祖先

  在城市居住

  我们的祖先样子太多

  太难约见,或梦里一叙

  三月多雾、潮湿、回南天

  我们的眼睛普遍近视

  找不到路和祖先

夜晚发生的事

路灯在房子里亮着

  炭火泛黄

  这个简易搭建的棚子

  装着几个人与全部空着的桌子

  在郊区,今晚飘着细雨

  密集与冰冷

  凌晨过后的公路

  那些菜贩子、农民还未出现

  他们的菜也未出现

  夜晚越来越深入

  像往常一样,高楼耸立

  遍地停着车辆,不会开花、长出叶子

  还有人安静地守着房子

  拼命生育与睡觉

窗台的玻璃藏着黑夜

窗台的玻璃藏着黑夜

  夜晚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屋子还有光,他们细微,安静

  在粉刷的墙壁上

  他们清晰可见,他们也独自一人

  屋子依然黯淡,没有声响

  像郊区的公路一样

  没有人和车辆

  在深夜里一切空着

  我的身体似乎建着一条路

  它新建,偏僻,弯曲

  它没有安装路灯,也没有广告标识

  车辆开过之后

  在夜里普遍空着,一人

在夜里,人响动太多

人站着等人

  这个下雨的夜晚,普遍分散

  和人迷失关联

  被修建的夜场,城里人

  撑着雨和雾,他们就是雾

  复姓潮湿,双名冰冷

  他们扑朔迷离,随处飘荡

  他们让我们的城市继续活着

  虽然动物稀少,空气污染

  人群面对着人群,

  在路上,他们擦肩而过

  表情一致,举动相同

  在夜里,人响动太多

  他们深藏,消隐

  无法捕捉,包括夜的一面

我和邻居平安无事

郊区烧着砖块,烧着稀少的人

  郊区的砖块和人无法修建

  这里人烟稀少

  这里只有河水直流

  郊区亮着灯,离城市很远

  我隐居郊区

  和一个沉默的邻居

  和每天往返城中一次的车辆

  在郊区

  我习惯永恒的沉默、车辆

  也习惯一个人和长长的晚灯

  散步,对话

  郊区人烟稀少,没有动静

  我和邻居平安无事

我的身体

夜晚贴着保温的薄膜

  夜晚光着身子,一言不发

  在有水的地上,夜晚还未出生

  夜晚还像原始一样漆黑

  我和我的身体住在郊区

  每个夜晚,他们一半靠近山林,自然生长

  一半被用于修建城市

  我和我的身体一黑一白

  我的身体像城市一样

  在扩张,在硬化,在拔起

  然后匆匆住满住户

  我的身体不再有河水经过

  不再有祖先的歌声

  不再在那个山村放牧,娶妻生子

  我的身体,电梯直达

  玻璃、窗户无数,没有影像

一些芦苇、水杉穿过河流

一些芦苇,一些水杉穿过河流

  它们建筑的大厦光线太亮

  鱼群早已远离

  它们是一座孤岛

  没有水族栖居,也远离人群

  一些蝙蝠最后来往于

  芦苇、水杉与城市边缘

  像城市末班的公交

  一路空车与迅速,一路骂着交通与无人

  我们仅有的河流一直冰冷,平静

  在桥底与灯光之处静止

  肥胖的夜晚从此不再移动

  不再生长树木,流淌河水

  只生长高楼和景观

  人群早已没有黑夜

  并习惯如此

一直下雨

回南天在南方一直持续

  在春天,天空低沉,土地潮湿

  郊区的终点

  村民建筑黑暗,人烟迅速,稀少

  一场普通的车祸堵着人群

  与大小车辆

  他们旁观,越来越拥挤

  在人群的对视中

  夜晚变得深刻与寒冷

  旧城区的人还没有回来,还没有点灯

  这里安静,就像无人居住

  像荒原,没有到达的人

  细雨比人最先到达

  它点起火把,水做的火把

  然后一直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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