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热爱的虚词
启动奇迹的日子是被命运接住的日子我们感谢不经意到达和时间里
没有错失的那些
白车子依然扬尘,半卷的窗帘依旧
悬停在一个寂静的下午
好于迢遥的一年一度。距此不远
面南的山上,那些花
小野菊一样顽强,成全了我的一年
一度。面对植物,勇气可嘉
人就不必说了。
祝福总是第一个到达
但今日的缺席有令空气阻滞的一瞬
高于落寞的宴请和空翻
一个月出现两次的病毒,终于紧缩鼻孔
跟着一个伞柄,于惊鸿一瞥里
认出走出历史的那个人
一生写一首长诗,要用到怎样的生平
符号就免了,用声音代替
鼻音和卷舌音,成为依赖。
上午的末端,切开等待已久的草莓
鲜艳的火红之心,守在案牍之上
如此。机缘。命运让两个一面之缘人再度重逢
维苡,有暗语穿梭的这些年
时间在维度上给予支持,由此及彼
拉住从地下通道涌出的青枝
第N次握手。并行的女人们
陷入空茫的等和猜测。低智的爱情
石桥镇锁住当年的疾病。如今
她又在同样的月份里吃药,打针,麝香正气丸
还装在背包里
连同那日的药方和苦口的劝慰
烧铸一个日子而已,这一等,历史穿越屏障
天鹅翅膀下升起一座岛屿,黑与白的对峙
在那山坡上,在那绿树下
在那水的交缠和火的洗礼中
契约生效,永无止期
白幔帐的车子扬尘而去
留下黑黑的你
和第三片白药。夜走到中旬
针尖平息,流水静止
润滑是不远的将来之事
纪念日。
用众多词搭建楼宇
第十三层归你,第九层归我
然后一起上到十四层。第三个房间。
爱生气的青蛙和树獭在沉睡
命运里有信任和交替而现的不安
买下时间的镜面
体温恒定在38.5℃,
迷迭香在集市上场,你在哪里
故乡是哪里
但此刻,你我的黑夜
竟差了这么远。风被阻隔在窗外
放它进来
恰如你合适的倒出,汁液和浆果
清洗第二遍血液。
掌上密布星斗。越长越像的两个芒果。
快门“咔嚓”一闪,印迹生效。
篮球骑士在烈日下穿梭如风
躺椅也不能弯曲他挺拔的脊背
只有一种可能
能消解掉过剩的油脂
摩擦又摩擦
跑道永在,水龙头和蓄水池
有奔袭和接纳的荣幸
一条有待考察的街道和一个亟待打开的城市
钥匙齐备,栏杆空置
红硕的萝卜,肥胖的手
向北的,竖在风中的小小铁轨
等待爆裂的那日
黑夜和白昼一样多汁而平稳
长椅上第二次坐着端庄的老虎
关于纸张的争议已过,棉布裙束之高阁
在皮革盛行的第三年,他有桦鼠一样美丽的三条银线
她有老虎精致的花纹。七星在夜晚替老虎扫清障碍
命相里的九宫格预示安好
那在时间里迟到的
终于敞开蔽体的长袍,高山仰止
流水开动,在青草蓬勃之域
卸下重负,还针尖以流水
还日影以波纹,一庭院的儿女在列队
齐齐站在偏北方向迎接
门在开启,一年打开一个尺度
到全开时,蓝莲花得以归位。
紫色的鸢尾和白天鹅等在拱桥之上
不为清风与明月
只有侠肝义胆的这一刻
泼墨生的留白,随意附形
随形附音,长在彼此身上
又不似彼此,众多摇曳里的上升和攀附
然后尘埃一样落下来,幸福地
无声无息地
落
被旧事所吸收和成全
回荡一种回荡,无止境
极尽温柔
在绵绵不断的风中,如直觉
提醒那在风中被日子困囿之人
远离堤岸要好于在风中见缝插针
铁杵只在烈日的正午亮出白花花的身段
外人不懂,蒙着双目
当然只有观赏黑夜的权利
而我要收束这命定的箭镞
替折纸人折好生之褶皱
留下风和流水,需要润滑的针孔
剪刀就不必了,石头也不必了
血管壁和血管壁里奔突着淡蓝色的欲望之火
DNA几近相似,血液在更新中
奔向睿智的你
汲取和给予基于自愿,
对于那些暗自叫嚣乎东西的
请绕道而行
找到自己的毕加索和凡高,找到你的日光
放行自己
放开他人
舌头抵住虚妄,磷粉在蝴蝶的翅翼下
牵引黑夜走向黎明。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极昼
一个高悬的春天
具备火,烧灼夏天的必然。
最终爱上的,才是守住命运的一个
用一生倾注,不抵抗,不产生歧义
水火相融,没有扑灭和引燃一说
实在是好事一桩
还在等什么?二十四节气步步为证
出发已是必然
只有忠诚和开始的第十三月
作为主角,我把粉红色长裙烫了又烫
斜线条的拥抱和垂直而来的击中
穿过雪山之巅和命运长河
一生热爱相抵于一生仓促
在更早更早的遇见里,成为妻子,丈夫
我们美好的儿女
一曲箜篌亮出归隐之心,守定田园
黑白棋子辗转腾挪于方寸之间,大河之间
山川之间,相邻的春风和花香满径轻轻的翘首之间
之间!
难以企及
距离巨大的悬崖。难以企及。秋天渐渐红肿
天造地设的悬念抖出包袱,差强人意
仍在原地。
时间能够说了算的所剩无多。
玻璃罩中四处奔突的闪电
来自躯体,最后
铩羽而息
难以企及时光设定的长久
度一日,一日便成多日
辗转来去,留在最初的点上
难以企及。那个午后
他对她仅仅动了一下眉毛
她便成为一生无所终之人。
在无形的等中消耗掉已有的躯体
漫长有如虚掷。孤独的、悲哀的、疲倦的一切,在云朵的翻卷中落入极致的黑暗。
思想上的绝壁。
梯子取消向上的索要,归于平
和低于海平面的涌动。城市滤掉星星的光芒
土拨鼠跳向粮仓
这一夜,有如更久前的一夜
黯淡、平静,剔除水面上针尖的滑行
躯体消耗掉过剩的欲火
远处的树流出树液
仿佛眼睑,面向虚渺的来处
庞大的无形占据整个事件的始末
没有人知道到来是个什么样子,以及
那过程中有什么在慢慢失去。
有一座桥和无数盏灯
其实并不是一座桥。虚数甚于实数在某些语意下,来得更恰如其事
不论日月,不论年代之先后
她是存在于此地的惟一一点
像桥上的霓虹,不断转换色彩与角度
惟独桥身一直悬停于秋天之上
一个所等之物
一个起程的脚踵和一个抵临的裙裾
将倒影印在月亮的环形山麓上
使你一抬头,永远在那里
或者在沉睡的另一侧,使你一抬手
明天在那里,生长在那里
爱当然也在
银河系永久的牵念中,修为与共。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