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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醒世姻缘传》中的泰山香会?

时间:2023/11/9 作者: 明清小说研究 热度: 17439
·刘相雨·

  内容提要 《醒世姻缘传》详细地描写了薛素姐跟随香会到泰山进香的过程,这对于我们了解明清时期的妇女香会组织及其朝山进香的过程提供了丰富详尽的资料。薛素姐参加的这次泰山进香活动,虽然有一系列的宗教仪式,但是并没有虔诚的宗教信仰,基本上可视为以宗教为幌子的游山玩水活动。薛素姐跟随香会到泰山进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社会各阶层对于女性进香的不同态度。薛素姐的泰山进香关联着她的前世和今生,在情节结构上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在艺术上有着强烈的讽刺效果。

  《醒世姻缘传》第六十八回、第六十九回详细地描写了薛素姐跟随老侯、老张两个道婆到泰山进香的过程。对于这一描写的民俗学价值和意义,已经有一些学者做了探索,但是对于该描写的文学价值和文学意蕴,却很少有学者深入研究。本文拟在前人和今贤的基础上,对这一问题进行探索。

一、香会组织的泰山进香活动

《醒世姻缘传》中,薛素姐是跟随当地的香会组织去泰山进香的。香会是“民间为朝山进香而组织的群众团体”,泰山香会是“指以泰山神灵为奉祀主神、以到泰山朝拜为结社目的的民间信仰组织”。这种组织带有一定的宗教色彩,在明代颇为流行,相关文献多有记载。

  三月二十八日,俗呼为降生之辰,设有国醮,费几百金。民间每年各随其地预集近邻为香会,月敛钱若干,掌之会头,至是盛设鼓乐幡幢,头戴方寸纸,名甲马,群迎以往。妇人会亦如之。是日行者塞路,呼佛声振地,甚有一步一拜者,曰拜香庙。

  ——《宛署杂记》卷十七《民风一》

  三月二十八日,燕京祭岳庙,民间各随城集众为香会。有为首者掌之,盛设乐旙,戴甲马,群迎以往。男妇有跪拜而行者塞路,呼佛振地,曰拜香。

  ——《月令广义》卷七《三月令》

  不过,从总体上来看,上述记载大多比较简略,我们对香会的具体组织方式及其会员情况等都知之不详。《醒世姻缘传》中的相关描写,为我们了解明清时期的妇女香会组织及其朝山进香的过程提供了丰富详尽的资料。在《醒世姻缘传》中,我们可以看出:

(一)香会的会首

(二)香会的宗教仪式

跟随香会到泰山进香与个人进香的不同,主要在于香会的宗教意味更加浓郁。薛素姐参加的这次活动,从八月十三日到娘娘庙烧信香演社开始,到八月二十一日回到家中结束,共有九天,主要的宗教仪式有:

  

  号佛安驾:进香途中休息的时候,先要请泰山娘娘安驾,“一群妇女跪在地下。一个宣唱佛偈,众人齐声高叫:‘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齐叫一声,声闻数里”(第六十九回)。泰山娘娘本属于道教的神灵,这里请泰山娘娘安驾,唱诵的却是佛教的佛号,带有明显的民间宗教的色彩。同样,香会借宗教敛财的意味也比较明显。薛素姐除了交十两银子的会费以外,老侯、老张还积极拉她入教,以便经常参加此类活动,入教者“先着上二十两银子,把这二十两银支生着利钱,修桥补路,养老济贫,遇着三十诸天的生辰,八金刚四菩萨的圣诞,诸神巡察的日期,建醮念经,夜聚晓散;只是如此,再没别的功课。又不忌荤酒,也不戒房事,就合俗人一般”(第六十九回)。可以看出,该教信奉的是佛教的神只,如三十诸天、八金刚、四菩萨等,但是香会中人又“不忌荤酒”“不戒房事”,与佛教的戒律有所不同。该教也没有统一的至上神,亦没有固定的教义。可以看出,以老侯、老张为首的民间宗教,入教的门槛很低,除了交钱,与普通的不信教的民众,在日常生活方面差别不大。

  蒿里山烧纸:从泰山进香回来的路上,薛素姐等人又到离泰安州六七里远的蒿里山烧纸,狄希陈在那里哭个不停,惹得薛素姐十分恼火(第六十九回)。

  饯顶:即给到泰山进香的人,置办酒席送行。龙氏就对薛如卞的娘子说:“你大姑子往泰安州烧香,你妯娌们不该置桌酒与他饯饯顶么?”(第六十八回)

  接顶:即给泰山进香回来的人,置办酒席接风。如薛素姐等人从泰山顶上烧香回来,客店主人宋魁吾就在红庙“治了酒盒,预先在那里等候与众人接顶”。回到客店后,客店还要给客人“摆酒唱戏,公同饯行”。薛素姐回到明水后,“龙氏收拾了一桌酒菜,叫巧姐与他大姑子接顶”(第六十九回)。

  烧回香:薛素姐进香回来后,还要“叫狄希陈合小玉兰跟随同着众人往娘娘庙烧回香”(第六十九回),对泰山娘娘一路的保佑表示感谢。

  从《醒世姻缘传》中薛素姐泰山进香的过程来看,香会进香虽然有一系列的宗教仪式,但是支配这些仪式的多是世俗法则,而不是虔诚的宗教信仰。也可以说,这次跟随香会进香,对于薛素姐来说,不过是一次以宗教为幌子的游山玩水活动。有了这次进香的经历,薛素姐以后更加频繁地参加此类活动,她与家庭内部大部分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妇女加入香会组织,有利于她们以群体的力量应对社会舆论的压力,也有利于她们摆脱家庭伦理的束缚。

二、薛素姐泰山进香的文化氛围

在《醒世姻缘传》中,薛素姐到泰山进香是受了老侯、老张两个道婆的蛊惑,“沿路都是大庙大寺,一路的景致,满路的来往香客,香车宝马,士女才郎,看不了的好处”,泰山上也有“说不尽的景致,像那朝阳洞,三天门,黄花屿,舍身台……”,以致于薛素姐听后,“心痒难挠,神情飞跃”(第六十八回)。薛素姐等香会中妇女到泰山进香,不乘坐轿子,而是骑着长驴,便于“看景逍遥”。可以看出,薛素姐到泰山的首要目的是游览景色,并非是为了表达对泰山奶奶的崇拜和敬仰。当然,从今天的观点来看,这一目的也是无可非议的。

  

  薛素姐跟随香会到泰山进香活动的描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社会各阶层对于女性进香的不同态度。

  

  他们反对的理由主要是在香会活动中男女混杂,甚不雅观,而且香会中多是中老年妇女,年轻女子甚少。狄员外、薛如卞都认为,如果非要去泰山进香,可以由狄希陈陪伴薛素姐去,没有必要跟随着香会的人去。

  薛素姐的生母龙氏则对薛素姐的行为持赞同态度,她还让薛素姐的弟媳妇给她送行、接风。当薛如卞反对薛素姐进香时,龙氏就对薛如卞大哭大闹:“我的皇天呵!我怎么就这们不气长!有汉子,汉子管着;等这汉子死了,那大老婆又象蚂蚍叮腿似的;巴着南墙望的大老婆死了,落在儿们的手里,还一点儿由不的我呀!皇天呵!”(第六十八回)龙氏盼丈夫死、盼大老婆死,以便自己当家做主,这种心态本来就是不正常的。龙氏对薛素姐的无条件支持,是薛素姐乖戾性格的基础。

  对于薛素姐进香途中故意折磨狄希陈的行为,香会中人的态度也不一样。刘嫂子就告诫薛素姐,“丈夫就是天哩,痴男惧妇,贤女敬夫,折堕汉子的有好人么”;侯道婆则支持薛素姐的行为,“人家的汉子,你要不给他个利害,致的他怕了咱,只针鼻子点事儿,他就里头把拦住不叫咱做”(第六十九回)。后来,薛素姐没有听从刘嫂子的劝告,而是听从了侯道婆的蛊惑,这导致她和狄希陈的夫妻关系日益恶化。

  香会中其他到泰山上香的妇女,她们的家人大多没有明确地反对,“有丈夫跟着的,有儿的,有女婿侄儿的,家人的”(第六十八回)。可见,下层社会中的人们对于妇女跟随香会进香的态度,还是比较宽容的。

  而当时的官府对于妇女进庙烧香的行为,则持严厉禁止的态度,济南府还特意写了告示,“近有无耻妇人,不守闺门,呼朋引类,投师受戒,出入空门”,因此,济南府“严禁妇女入庙烧香,以正风俗,以杜衅端”,对于那些仍旧“出外浪游,致生事变,本庙住持,与夫母两族家长,连本妇:遵照守道通行一体究罪施行,决无姑息”(第七十四回)。

  济南府如此,京中、成都府也是如此。薛素姐第一次到京中时,要到京中各处去游览,“要到甚么隆福、承恩、双塔、白塔、香山、碧云各处寺院游玩一番,也是不枉来京一度”。相主事娘子道:“一个做官的所在,岂可容女人出去串寺寻僧?成何道理!”相主事说:“你见谁家见任的官放出女人上庙?咱家这们些景致,你见有绣江县知县县丞的奶奶亲戚出来顽耍的没有?”(第七十七回)在回家的路上,薛素姐又逼着长班陆好善,让她到皇姑寺去游玩了一遭。狄希陈做了成都府经历后,薛素姐要出去参观当地的海棠楼、锦官楼,狄希陈就说:“待我到外边问声人,看这堂上三厅合首领衙里也有女人出来看景致的没有。要是曾也有人出去,我打发你出去;要是别衙里没有女人出去,这我也就不敢许了”(第九十七回)。结果,薛素姐就未能去成,就更不用说进庙烧香了。

  可见,当时的官府或士绅之家对于妇女外出上香等行为还是禁止的,但是乡村或普通的市民之家对此是比较宽容的。薛素姐游皇姑寺时,陆好善的母亲、妻子都跟着去游玩,“陪看皇姑寺,煞实有趣”(第七十八回);当薛素姐要游高梁桥时,陆好善的母亲和妻子都极力怂恿,“母亲的意思还好违背,也奉了老婆的内旨,还敢不钦此钦遵”(第七十八回)。

  需要注意的是,官府禁止的主要是妇女成群结队地进庙烧香。如果妇女与家人一起去泰山进香,还是能够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两者的区别在于香会进香是一种集体行为,有一系列的宗教仪式,人员比较多(薛素姐一行共八十多人),也比较热闹。而薛素姐就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在泰山进香的过程中,薛素姐结识了香会中的刘嫂子,又拜了老侯、老张两人为师父,找到了群体的归属感,而且在这个群体中,没有明显的贵贱之分,“也没有甚么杨尚书宅里的奶奶,都是杨尚书家的佃户客家;也没有甚么孟奶奶、耿奶奶,或原是孟家满出的奶子与或是耿家嫁出去的丫头。倒只有素姐是人家的个正气娘子。素姐甘心为伍,倒也绝无鄙薄之心”(第六十九回),这为后来薛素姐跟随老侯老张到处进香埋下了伏笔,“朝过了南海观音,参过了武当真武,登过了峨眉普贤”(第九十四回)。可以说,泰山进香行为是薛素姐走出家门的第一步。

  

  总之,薛素姐进香的文化氛围,客观上反映了当时的妇女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逐渐提高,她们开始走出家门,与男人一样去游山玩水,追求更加适意的自我,但是妇女的这一行为,遭到保守派人士的反对和诬蔑,他们仍然想把妇女囚禁在家庭之中。

三、薛素姐泰山进香描写的文学功能

(一)情节结构上的承上启下作用

从第四十四回薛素姐嫁给狄希陈开始,到第六十八回她随香会泰山进香为止,共有二十多回。在这二十多回中,薛素姐对狄希陈的虐待是变本加厉:她先是用鞭子打,“鞭子象雨点似的往下乱打”(第四十八回);后来用针扎,“素姐拿着两个纳鞋底的大针,望着狄希陈审问一会,使针扎刺一会”(第五十二回);再后来他用铁钳拧,“东一钳,西一钳,一下一个紫泡”,“拧得那通身上下就是生了无数焌紫葡萄”(第五十九回)。薛素姐用铁钳拧狄希陈的行为,直接把婆婆狄婆子和父亲薛教授都气死了。

  在上泰山进香之前,薛素姐在中元节的时候,就曾经“狠命的缠薛夫人要往三官庙里看会,白云湖里看放河灯”(第五十六回),未被允许,后来她不顾母亲、婆婆的反对,去逛了庙会,看了河灯。不过,薛素姐的这次行动毕竟是在当地,到泰山进香则要走二百九十里路,她让狄希陈“替我牵着驴跑,闲着那骡,我叫觅汉骑”(第六十九回),以此来折磨狄希陈,把狄希陈累得“筋软骨折”。泰山进香活动是薛素姐乖戾性格的进一步发展,以后她的一些做法就更是超越常伦。第七十三回,她与一群妇女去玉皇庙游玩,被刘超蔡等人脱光了衣服;第八十九回她诬告狄希陈兴妖谋反,第九十三回薛素姐又跟着老侯、老张去四川等地,“一路遇庙就进去烧香,遇景就必然观看”。因此,从情节结构上来说,这一描写承上启下,在小说中的地位甚为重要。

(二)它关联着薛素姐的前世和今生

《醒世姻缘传》是以晁源、计氏的前世姻缘和狄希陈、薛素姐、童寄姐的今世姻缘为大背景来结构全书的,整部小说就建立在这种因果报应的基础之上。薛素姐的前世是山东武城雍山洞内的仙狐(第一回),晁源打猎时射死了仙狐,因此她今世转生为薛素姐,与晁源转生的狄希陈结为夫妻,对狄希陈进行报复,“叫你无处可逃,才可报复得茁实”(第一百回)。这只仙狐颇有来历,“修炼了一千多年,也尽成了气候,泰山元君部下,他也第四五个有名的了”(第三回),第一百回也指出,薛素姐是“泰山圣姆名下听差的仙狐”。可以说,泰山就是这只仙狐的老巢,是薛素姐的“根”。从因果渊源的角度来说,薛素姐到泰山进香就像出嫁的女儿回到娘家一样。因此,她才会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跟随香会来泰山进香,并且在登山时表现不俗,“素姐原是狐狸托生,泰山原是他的熟路,故是上那高山,就如履那平地的一般容易;走那周折的山径,就如走那行惯的熟路一般,不以为苦”(六十九回)。

  薛素姐的前世就惧怕《金刚经》,“因有这本经在庄,前后有许多神将护卫,所以无处下得手”(第三回)。薛素姐、狄希陈两人的冤仇得解,也是因为《金刚经》。狄希陈“虔诚持诵《金刚宝经》一万卷,自然福至祸消,冤除恨解”,“及至狄希陈诵经已完,素姐越发卧床不起(第一百回)。也是说,无论是前世的仙狐,还是今生的薛素姐,《金刚经》都对其有克制作用,这无疑宣传了佛经的超现实的力量。

  薛素姐在结婚前夕,梦见自己被人换了心去(第四十四回),在结婚的第一天她就开口骂人,然后是撵女婿、拒婆婆、不起早……“合他做闺女通是两个人了”(第四十五回)。薛素姐说:“我不知怎么,见了他,我那心里的气不知从那里来,恨不的一口吃了他的火势。”(第四十五回)“我也极知道公婆是该孝顺的,丈夫是该爱敬的,但我不知怎样,一见了他,不由自己就像不是我一般,一似他们就合我有世仇一般,恨不得不与他们俱生的虎势”(第五十九回)。薛素姐对狄希陈的这种莫名的仇恨,以一种超现实的手段,反映了现实生活中一部分夫妻难解难分的痛苦状态。

  薛素姐被换心后,生活习惯也发生了改变,以前“喝一口黄酒就醉得不知怎样的,这烧酒是闻也不闻”,后来“只待吃烧酒合白鸡蛋”,酒量还很大,“喝了两碗烧酒,还待吃”(第四十五回);“素姐从小只怕鹞鹰,但凡行走,必定先要在那头上看得四下里没有鹞鹰飞过,方敢走动;如正走中间,猛然一个鹞鹰飞过,便就双睛暴痛,满体骨苏,就要大病几日”(第六十三回)。爱喝烧酒、爱吃鸡蛋、惧怕鹞鹰,薛素姐的这些特点,与她前世的狐狸的身份十分相似。薛如卞把一只鹞鹰放在素姐的房中,薛素姐就“头疼眼痛,身上酥麻”,后来请了莲花庵的白姑子等人建斋忏悔,“一连七个昼夜,齐诵一万一千遍《药师王佛真经》”(第六十四回)。

  薛素姐喜欢跟着香会的人外出烧香、游览,与她前世为狐狸的野性也有一定的关系。狐狸虽然转世为人,但那种在外游玩的野性并没有根本的转变,只要有机会,就会从家庭中走出来。薛素姐敢于走出家门,长途跋涉到京中、到成都去寻找狄希陈,与她的野性不无关系。

(三)强烈的讽刺色彩



  

  综上所述,《醒世姻缘传》中的泰山香会活动,一方面具有较强的写实性,反映了薛素姐走出家庭,游山玩水的情况以及当时社会对于妇女参加香会的不同态度,具有较强的民俗色彩;另一方面,泰山香会活动也与薛素姐的前世有着密切的关系,与整部书因果报应的结构框架密切相关。

  注释:

  ① 如无特别说明,本文所引为西周生辑著《醒世姻缘传》,见齐鲁书社1980年版。

  ② 参见梅莉《从〈醒世姻缘传〉看明清妇女的朝山进香》(《武汉大学学报》2003年第1期),李伟峰《〈醒世姻缘传〉与泰山香社》(《民俗研究》2005年第4期),王平《醒世姻缘传与民俗文化》(《民俗研究》1997年第1期)等。

  ③ 阮智富、郭忠新编著《现代汉语大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年,第3176页。

  ④⑧ 叶涛《碧霞元君信仰与华北乡村社会——明清时期泰山香社考论》,《文史哲》2009年第2期。

  ⑤ [明]沈榜《宛署杂记》,北京古籍出版社1980年,第191页。

  ⑥[明]冯应京《月令广记》,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164册,齐鲁书社1996年,第691页。

  ⑦ 田承军《碧霞元君与碧霞元君庙》,《史学月刊》2004年第4期。

  ⑨ 邢莉《碧霞元君——道教的女神》,《中国道教》1998年第3期;叶涛《论碧霞元君信仰的起源》,《民俗研究》2007年第3期。

  ⑩ 明代中后期社会上兴起了旅游的热潮,吸引了很多的妇女参加。滕新才《明代中后期旅游文化论》(《旅游学刊》2001年第6期)对此有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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