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声明:这是我去年七月份投给《独唱团》第二辑的作品。无奈该杂志被禁,这篇杂文也不知去向。
里面有些**描写,是为了迎合《独唱团》的胃口,本人是个见到小姑娘还会脸红的君子,不会那么色。应文之迫,实属无奈。
还有,
我,不是流氓。
北京。
有个相较于其他城区区域面积很大经济发展迅速的朝阳区,它就像一轮朝阳一样照在北京市的东面。
而我现在就在这轮骄阳下面,一脸的阳光灿烂。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放到嘴边,咬住,然后把手机音乐播放器打开,选出韩寒的《混世》,开始播放,放到餐箱的盖子上,拧动摩托车的钥匙,一路“混世”的向前方飙去。
总是骑着车和手机在风里一起唱,不管多大的风,似乎风越大我唱得越高抗。
朝阳区大约中心偏西北的方向里面有一个艺术中心,叫做798。面积也很大,而我提到它并不是因为它很大,这么大的占地面积,再加上是被艺术这两个字占领的,这也就注定了每天都要有满地的姑娘在里面走来走去,尽管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欣赏艺术,但她们本身就是艺术。
而且还是漂亮的艺术照。
我是一位艺术爱好者。
我现在要去这个艺术圈里。
途中路过一个小书摊,一位大姐在旁边静坐。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个醒目的纸板手写标语:《独唱团》今天已到货。
我故作慢调斯理的下车询问,大姐,独唱团在您这儿提前出版了?
大姐看出我的疑虑说,放心,如假包换!
我翻了几下后说,多少钱啊?
这不有写吗?诺,16!
真他娘的便宜阿,比起我买最小说时明媚多了。
我这样想着,于是说,这也太贵了,我摸着复古沉香的有些像张无忌九阳真经“经皮”的封面,这是真经吧?
啊?你说什么?
(我有些元神出窍)我的意思是这是原装的吧?
(大姐有些“忧伤”)绝不是盗版的!
我放下书,跳上车,又回头对她说,给我留一本啊。
虽然前不久的经济危机已经威胁到了打工一族,但对于有些消费,我还是男人的。
我一路“男人”的速度来到了这个艺术圣地。
艺术圈门口人头撺动,有进有出。门口有一个798广告宣传牌:摇滚与流行原创表演。798动力广场。我看过一期,大概十几个人左右,男女老少皆有,是一群疯子表演次声与舞蹈的结合体,次声像是因为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舞蹈是一男一女在蹦蹦跳跳的调情。
反正我是没有看懂。关于艺术我需学习的内容还有很多。
我又在那张艺术照下面停了下来。
这是一张影展宣传画,半身的人物彩绘。画的大概内容是:一个上身**的姑娘两个乳头被两团血红掩盖,头发也为红色,盖住了眼睛。顺着整个画像的对角线一个妩媚性感的姿态。最吸引人的是身体上斑驳的红点与黑点总让我有种她对自己的人生绝望了的感觉。但还是看不懂,我都看了这么多次了,终究还是理解不了作画者那变态的意图。
但我直观的感觉到:她那两个奶子真她奶奶的大!应该可以卖两块钱!像一元一个的那种特大号馒头。
她看上去像个发廊妹。
我看上去像个小流氓。
提到流氓两个字我又想起了我的童年。
那好像是在我五六岁那年的夏天的时候,妈妈带我去二姨家玩。
有一天晚上一大群人(当热都是亲戚家的人,包括我在内)要准备睡觉,我在炕的中间,姨姐在我的左边,右边是谁我忘了。半夜醒来,我不知道自己的被子去哪了,我可能是有点冷吧,迷迷糊糊的就钻进了姨姐的被窝里,手脚并用把她搂了个结实,当时年纪小,又加上天气热,我们这些小家伙都光着屁股。我只记得自己真正醒来是被妈妈拽醒的,姨姐在一旁一直说着流氓,当时我还对妈妈说,妈妈,姨姐是不是做恶梦呢。妈妈什么都没说,一把把我拽回了我自己的位置,然后把脚底下被我踹走的被褥抻上来,给我盖好。在我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君子的时候是姨姐气冲冲的跳下了炕,衣服都没穿,最后丢下一句“小流氓”,跑到另一间屋子睡觉去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和姨姐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这件很久远的故事之所以给我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是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用那么难听的两个字来评价我,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没有在意,等到我上学了,明白了这两个字不是在夸人的时候,我对自己未来的人格很是担心。
这件事一直颠覆着我的价值观让我矛盾的活着。
还有一件第一次确立我人生观的事也是在那年夏天二姨家发生的。
在这件很没面子的事过去了几天之后的一天。我们几个小伙伴正在炕边玩着什么(我现在还在纳闷,为什么让我记忆深刻的童年往事几乎都和土炕有着未解之缘呢),突然一个中年人就闯进了二姨家的屋子,模糊中他好像还呆立了几秒钟,然后扑通一声他就跪在了地上,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姥姥村的人。他当时说的话我记忆中已模糊了,话意那时我也不懂。我只感觉痛哭的他在传递着什么事情,而且很急。之后妈妈开始给我穿戴整齐,我抬头问妈妈,我们要去哪儿?她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现在我也无法用语言形容出她当时痛苦的样子。在我一味的追问下,妈妈说,你姥爷死了。她说这话时声音很小,且异常平静。但她在抽泣,因为有水珠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是不是人在小时候都会不惧生死。那时的我无法理解和体会母亲口中那个字的含义,尽管我知道那个下跪人的到来让妈妈不高兴了,但我还是在第二天去往姥姥家的车上蹦蹦跳跳。直到妈妈和二姨她们在一口大棺材前痛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姥爷死了。死了就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原来有些词语不是理解不了,是还没意识到。
在母亲两手趴在姥爷的棺木前痛哭的那天晚上之后,我有了人生第一个愿望:我要永远不死。因为我不想看到有一天妈妈因为我死了而肝肠寸断。
唉,还是说点小时候快乐的事吧。
在我七岁的某一天,妈妈把我捆到了自行车上,然后飞快的蹬车。她在奋力骑车,而我在后面车座上奋力的大哭。因为我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儿。是的,七岁是上学的年龄了。
母亲已带我去了学前班好几次,但每次我都在她的胳膊下苦苦哀求,让我再玩两年吧,玩两年吧。她也不说话,只是把她胳膊下的我用力向上提提。由于每次我都在妈妈把我送到学校后转身要走的时候死命的抱住她的腿,所以我一直顽强的挺到了坐在车座上大哭的那天。那天到了学前班的门口后,妈妈连个招呼都没有和老师打,直接扔下我就骑上车飞奔。我悲伤逆流成河的追出去好远好远,但她太快了。当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弃婴一样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孩子。
但是,学前班和我家在直线距离上只隔着一户人家,两面墙,翻过那两面墙我只需要两分钟;而妈妈骑自行车回家要绕很远的路。
等到妈妈回到家看到在屋里吃黄瓜的我时,愤怒吃惊的问我,你怎么比我先回来的?我对她说:妈妈,我饿了。
之后是妈妈拿着条帚追我的责骂声和我满院子的哭叫声。
这件小时候的事是我到了现在还最引以为傲的光荣事迹,因为那年最后还是爸妈妥协了,所以我又多了一年的童年时光,快乐时光。
尽管之后第二年去上学的路上我依然哭叫,但那次妥协的终于是我。
想到这里,我就想笑。
眼前一个姑娘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村里的小芳半夜听到有人在她窗下唱《窗外》一样纳闷儿。我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看看定餐单,想赶紧继续前行。但刚才看我的那女孩儿的模样却仍旧停留在我的脑子里。
她不是很漂亮啊。
对,是眼熟!我赶紧回头找那姑娘。她还没有走远,在她走路时屁股的扭动中我想起来了。
她和她长的真像。
在我工作地点的附近有一个足疗馆,直接办事的那种。里面最近好像又来了几个新人。其中有一个给我的印象极深,但不是因为她有多好的脸蛋和身材,她就是上文两个她其中的一个她。
我工作回来要经过足疗,从门口经过的时候隔着玻璃窗我不只一次的看到她坐在窗前写东西,每次我都纳闷儿:一个小姐还要做“手活”啊?我不知道她是在写些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在写信件之类的。因为她在边看边写,她写东西的本子旁边应该还有一个本子。或者是书。
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写东西的时候会戴眼镜。
我不知道她在写些什么。我很好奇。但我没有和里面的人说过一句话,我也没有见过附近的人和她们交谈过,当然从外面进去的男人除外。除了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工作必需品之外好像她们的生活和这个社会处于半脱离状态。
我很喜欢这个状态。以致于在我听到房价又上涨了愤青愤到不行时,总是会气愤的骂:丫的,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个那里面的姑娘!那来钱的速度才有可能和房价的上涨速度赛一赛!
每次骂完我就会看到那些做房地产工作的人一脸愁容的蹲在大街上等行人上前咨询。
这是一个地产时代。
在这个涨薪速度远远拍不到房价大屁股的时代里,想买房的窝居了,想幸福的像花儿一样的再一次悲伤逆流成河了。
我又想起了那些让我幸福的时光。
我又想起了那些让我幸福的姑娘。
我小学五年级暗恋的那个女孩儿,我为她写小说的那个女孩儿,我网恋的那个姑娘,我送她情诗的那个姑娘,姑娘,姑娘…
现在我很少有听到身边的人谈起理想这两个字。在我和他们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都会皱起眉头,然后沉默。于是我就对他们说我的想法:年老色衰之时,回家盖间茅草屋,娶个村里的小姑娘,日升月沉的安度晚年。
这确实是一个奢华糜烂贫苦煎熬并存的时代,失望来的像地震一样频繁。我们被剥夺的衣不遮体,光荣与梦想像T台美女脱衣一样抛失的赤裸性感,可能比三点式还要少一两点。但我觉得我们不能有做和尚的念头,不要头发被剔光了,就打算断绝自己的七情六欲。那会憋坏自己的。
新版唐僧都有床戏了,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
尽管这是一个在家下载毛片看都会被罚款的年代。
但只要我们有情感,有性感,有灵感,并为此而奔跑,应该有的应该会有的。
我们把人生向外界打折销售,卖给了现实,卖给了这个黑白颠倒让人蛋疼的世界。唯一让我们感觉有些安慰和美好的是同时也卖给了回忆。
但这个人生终归是我们的,还是要由我们去和这个世界玩的。
我没有好好工作,上班时间还想这么多。
终于送到了。这是一间有关艺术的房子。
我敲敲眼前的房门,从里面走出一哥们,我笑着对他说,姑娘,你的外卖。
是谁成了魔,定下这个世界的规则,面目扭曲,两手幄龊;
是谁着了魔,合目召唤善良的复活,美好左右,埋葬丑恶。
走过横尸遍野的沙漠,去地狱寻找天堂。
我只是一道风景,从人间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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