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回家。
而在这之前几个小时我们才精疲力尽的跋山涉水的从驻马店赶到郑州,刚能靠这个所谓的大城市提升下我们这样乡巴佬的表情。我却冒出这句雷人的话。
想想我的家只有约三十平方大小。卧室就是厨房,有阳台,有卫生间。看过朋友的三室一厅感觉还是我的家温馨。至少,所有的情况我都可以了如指掌。
并且,那里温暖至极。
我很乐观的,你不乐观,谁理睬你的处境呢。
1
我居住这个地方离我的老家几百丈远。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县,但是也有公园游乐场。游乐园里有旋转木马过山车以及摩天轮,当然摩天轮是袖珍的。我没有上去玩过,只是远远的观望。还用手机拍过这个破败但是透露着童话气息的地方。看着售票老爷爷背着个黑色的小包包,斜靠在旋转木马旁边,手里拿着很多毛票不停的数,不时的把手指放在嘴里舔舔,眼神偶尔会闪烁或是惊喜的表情。X先生没有我那么无聊,他一个人在那吊杆,那杆差不多有四米那么高。他可以在杆和地面之间翻越自如。我转头看他时,他大大的黑色外套吊在杆的右边,看着像个孤寂而膨胀的大鸟。
我突然有点迷茫,我在想,在这个新起点的城市,我该追求点什么?
坐在练习俯卧撑的那个架子上想了半天,最后在温暖的阳光以及X先生的黑色外套的遮盖下,我沉沉的睡去。
2
晚上睡觉时习惯听着歌入睡,一般以抒情为主。这方面我承认我比较矫情。
这的天很冷,虽然每天都能被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来到这个没有山的城市已经三个月了吧,我很少给家里人打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越不敢听他们的声音。只要听到爸爸的叹息,我整天都会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是自己心里空缺的太大,过往的温柔在内心作祟。
所以,家的力量时常会牵扯着我的情绪。
前几天上QQ,见到了我以前的一个姐妹。因为手机丢了所以失去联系。他问我还好不好,我说不惊不喜挺平淡。他说这样最好,他挺羡慕我的。我惊讶的下巴下垂,我这样波澜不惊的生活有什么值得艳羡的。他现在月工资三千多,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如鱼得水。
后来我爸说,真的这样才是让他们放心的生存轨迹。最害怕我大起大落,这样代表我还一直按计划走着,没有磕磕碰碰。
或许,这是一种包裹自己的方式。但冷静的剖析下现在的自己,发现已在这种没有自我竞争的状态中失去了搏斗。我还如此年轻,竟过起了平淡如水的日子,那些曾经执着的梦想都被我抛在脑后,并自己给自己找寻了大堆借口以安慰自己堕落的心以及落魄的现状。
外人看自己仿佛城堡的墙壁没有了窗,繁华外表不知里面的斑驳锈迹。
3
话说这是座没有山的城市,我刚来时心情特别激动。因为我活了那么多年,真是第一次见到一座城全是平原。X先生的同事小宋说,读小学时老师上课教山这个字时,他就一直不明白山是个什么意思。当时我笑了好久,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想想也是的,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却也大同小异。一座座的城就如站在陌生城市没法交集的心脏,迫切的找寻属于自己的体温。我不知道适合自己的温度是多少,因为流年岁月经不起我们的猜测,只有时间能给我们一个模糊的答案。
等到老去,牵着另一半的手,或许那张满面皱纹的脸会给你个答案。但是否如你所愿亦清晰,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个未知数。
毕竟爱情不会像我愿景的那样,如岩井俊二《花与爱丽丝》那样的,花在宫本的脑子里随意涂鸦属于自己的爱情。而,那毕竟是自己假想的桥段,陪自己走到最终的始终只会是另一个人。就如X先生给我说的,他说我们爱的方式不同。他的爱很直接,所有的细节和时间都是用来对我好。而我的爱是不流露于表面的,但是他能感觉到我疼惜他的心。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现在都在宽容的活着。宽容他人以及自己的生活,知足则常乐。等老了,我们牵着手在林荫小道上散步,我们不会叹息曾经的错过,也不会后悔当初的过错。
昨天X先生走着走着突然抱着我,他说,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这样对你好,语气轻描淡写。我没有说话呼吸平稳。那种淡定的表情在空气中慢慢的被稀释,一份安全感的信念让我日日夜夜安然入睡。
我还是流泪了。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因为刚褪去了隐形眼镜的关系。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所谓冲动,至少我身临其中倍感幸福。
4
记得小时候搬新家时,大人们把一块很大的布栓在树上,在布的对面放一个机器,机器对准炫白的布发出白森森的光,看着有点恐怖。但过了几分钟,那个机器在大人们的手里捣腾几下居然让白布变成了电视机,画面比电视屏幕大几倍而且还一般清晰。我们一帮小屁孩围成一排蹲在地上,稚嫩的心有点小激动,眼神里那种好奇的光一点都不亚于那白布反射的强。
现在还记忆犹新放的第一部电视剧叫《甘十九妹》,前些天我老家的朋友说他在看甘十九妹,我愣了下,在网上一搜打开,片头曲的响起让我的记忆之匣瞬时开启。随着剧情的展开,才感觉原来剧情是那么的浮躁而混乱、武打动作是如此的做作而粗糙,甚至连一刀捅进去都没有血飚出来。
我很郁闷的半天没有说话,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对的,重看就没有那么亲切了。
就像很多东西看着多么迷人美好、但仔细观察了解才发觉原来一直的痴恋都是一种粗糙的心里麻醉。但是我还是打心底里喜欢以及感动的,至少他代表着我童年时期对男人的一种崇拜性的里程碑,那种潇洒的江湖味让我心里很是倾慕。
意义在于过去了就过去了,就尘封吧,不要随便就打开记忆的匣子。或者找些足以见证过去的所谓证据来证明曾经的自己,那只会更别扭或者更悲怆。
那张幕布中映衬出来的那些脸分明是没有那么释然的,而为了更好的前行,我们是必须给过往那些裂开的岁月以及流泪的时光说句再见的。
我们必须做一株向日葵,心里装着一个盛大的太阳。
5
许久以前X先生问过我一个问题,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来到这座城市那么久,我想我知道了答案,我喜欢你像这座城一样有一种简单的思维以及让人放心的诚实。
更喜欢的是,渐行的时光里一直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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