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14日,马来西亚航空公司与MH370失联乘客家属在北京举行第42次见面会。马航突如其来地宣布,原调查团队将于11月30日解散,剩下的调查工作将交接于马来西亚航空器事故调查局。
这几乎成了压垮在场家属的最后一株稻草。有人当场痛哭,有人摔砸报告书表示愤怒。4年多以来,这架已被载入“人类集体失踪重大案件”历史的客机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尽管机上的239人已几乎被全员判处“死刑”,家属们却从未放弃任何一丝寻找的希望。
4年多前消失于印度洋
2014年3月8日凌晨,MH370原定从吉隆坡前往北京,在起飞约40分钟后与塔台突然失联。飞机留给地面的最后一句话,是副驾驶哈米德的那句“晚安”。
MH370航班由波音777-200机型执飞,总共运载239人,包括乘客227人(2名婴儿)及机组人员12人,航班的乘客来自中国、马来西亚、美国、法国等13个国家,其中中国乘客人数最多:大陆153人,台湾1人。
另据不完全统计,其中中国乘客的身份包括:参加“中国书画名家赴马来西亚作品邀请展”的30名画家、书法家团员,2名华为公司的员工和1名中兴公司的员工,9位去尼泊尔旅行的乘客等。
据报道,MH370失事前,曾经历“僵尸飞行”:即受未知因素影响,飞行员无法操纵飞机,飞机以“自动飞行”状态保持平稳的高度和速度继续飞行。时任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在飞机失联一周后确认,卫星最后在3月8日上午8时11分收到失联客机的信号,并非向北京所在的东边飞行,而是向西朝向印度洋。
MH370失联后,马来西亚、澳大利亚、中国等25国的搜救力量先后在南海、马六甲海峡、安达曼海和南印度洋等海域展开搜索,一直寻不到飞机踪影。
2014年1月,澳大利亚交通安全局发布中期报告确认,MH370可能因为燃油耗尽,在印度洋上方低速盘旋后最终坠入海面。2015年1月29日,马来西亚民航局宣布MH370航班失事,“推定机上所有23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己遇难”。
直到2015年7月29日,即MH370消失的第508天,第一个实物线索浮出水面:在印度洋西南的法属留尼汪岛,人们在沙滩上发现一块金属制品,最终被确认是MH370的襟副翼。这里离此前被认为MH370可能坠落的水域较远,但能看出“向印度洋寻找”可能是最正确的选择。
822页报告依旧“无结论”
2017年1月,在印度洋海底进行了约合11.9万平方公里的搜寻、花费超过1.5亿美元后,澳大利亚、马来西亚和中国都暂停了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范围的水下搜寻行动”的官方行为。他们推断,坠机地点可能在更北的地方。
官方纷纷放弃搜索之后,2018年1月,马来西亚政府负责批准美国休斯顿海洋无限公司重启对马航MH370航班客机的搜寻工作。该公司对相关海域的海床进行了彻底搜索,2018年明宣布搜寻以失败告终。
2018年7月30日,馬来西亚政府公布了一份关于MH370客机失联事件的长达822页的调查报告,事先有媒体将这份报告称为“最终报告”。但马航失踪事件国际调查小组负责人、马来西亚民航局前总监郭师传称,没有找到受害者,也没有大量残骸,不可能有“最终报告”。
这份最新报告排除了MH370机长哈扎里应为飞机失联而负责的说法。2014年3月底,《今日美国报>曾报道,马来西亚当地警方根据分析失踪乘客及机组人员的背景,以及客机的飞行方式等,认定扎哈里是事件中唯一疑犯。到了2016年8月,马来西亚官方曾承认,扎哈里曾在家中模拟飞行过与客机疑似坠入南印度洋相似的路线。
最新报告确认了“飞机在人工控制下偏离航线,不排除被劫持”,但否认了“驾驶员自杀论”,还透露飞机坠毁时可能处于“无人驾驶”的状态。此外,飞机上的四套紧急定位发射器在当时全部失灵。
在这段搜寻过程中,有27块疑似残骸被发现,最终确认属于MH370的有3块,除了法属留尼汪岛的那块,另外两块来自坦桑尼亚和毛里求斯,另有7块“几乎确定”,8块“大概率确定”。调查人员称,他们综合考虑了60多种关于飞机失事原因的推断,但无法确定其消失的真正原因,也没有指出谁应当为此负责,相当于“没有结果”。
但“没有结果”并不能阻挡人们追寻真相、寻找亲人的脚步。
马航今年8月的最新报告,首先引发法国方面的质疑,据据英国《每日快报》报道,法国航空运输监管机构认为,该报告抹去了飞机有可能受损、飞行员在某种程度上应对飞机失联负责的部分“流行论调”。因为法国在MH370上也有4名失踪者,因此,政府决定将对该报告进行调查。
事件的信息公开也是失联乘客家属质疑的问题之一。2016年3月,76名MH370航班乘客的家属向马航、马来西亚政府、马来西亚民航局及马来西亚皇家空军对MH370失联事件提出诉讼,包括66名中国乘客家属、8名印度乘客家属及2名美国乘客家属。马来西亚高等法庭半年后判决,马航应提供航班客机的相关文件给予这76名乘客家属。
MH370中国失联者的家属,在这几年自发组成民间搜索队,自费在留尼汪、毛里求斯、澳大利亚和非洲等地,依靠肉眼和双手等方式搜寻。此前,他们_直敦促马来西亚政府同意私人部门寻找飞机残骸,休斯顿海洋无限公司的搜寻就是在他们的督促后才出现的,和马航定期举办见面会的形式,也是在这群家属们的提议中产生。
2017年6月凤凰卫视播放的一个纪录片中,家属姜辉表示,3年多时间里已经有5位失联乘客的亲属离世,临去世前还在表达着“不甘心”。而他并不想像他们一样,最终抱着遗憾离世,所以,家属搜救队将会继续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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