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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曹植学写“情”诗

时间:2023/11/9 作者: 畅谈 热度: 13566
黄岚 汪宏华

  

  三国乱世,烽火迭起,在那个造英雄的时代,既出了许多叱咤风云的枭雄武将,也出了不少才华横溢的旷世文豪。其中作为建安文学领袖的“三曹”父子,虽说在诗歌风格上各有千秋,但评价最高的却是年纪最小的曹植,他的才气为他赢得了“天下才有—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赞誉。而曹植笔下的“情”诗,无论是歌颂爱情还是描写友情,都有着丰富的想象力,让人叹为观止。

  从“七步诗”认识曹植

  说起盖世英雄曹操,后世之人大概无人不知。除了雄韬伟略,世人皆知曹操亦善诗歌。当年正是曹操,开启并繁荣了建安文学,史称建安风骨。除了曹操之外,他的两位儿子曹丕、曹植也同样是建安文学的领袖。其中评价最高的是年纪最小的曹植——有霸气、有文采,可以雅、也可以俗。言外之意,就是此人乃全能,一切优秀诗人所具备的品质他全有。

  曹植天资聪颖,才思敏捷,深得曹操赏爱,几乎被立为太子。但他恃才傲物,任性而行,不自雕励,终于失宠。曹植的哥哥曹丕做了皇帝后,因为想迫害曹植之故,命令他在走七步路的短时间内做出一首诗,做不成就杀头,结果曹植应声咏出这首为后世所传颂的《七步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我们将《七步诗》看作一个浑然天成、不可分割的整体,曹植的原意便自然浮现出来了,便远不止世人津津乐道的“相煎何急”了,果真若此,曹丕早就将他灭了,即使不就地正法,也会像曹操处置祢衡一样借刀杀之。纯粹骂人谁不会呢,可谁又甘心被人唾骂呢?但曹子恒却出人意料放过了骂他的兄弟,后来还毫不顾忌转交给儿子曹叡。曹植最终比曹丕晚去世6年。为什么?

  因为曹植恨中有亲、骂中存爱!在讥讽曹丕同根相煎、内部相残之前就先暗示了外部有敌人挑拨离间,希望兄长不要落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陷阱。这些敌人是谁,在哪里呢?他们就藏在诗中——持作羹的人、滤豆汁的人、燃萁火的人。豆与萁作为同根生的植物的组成部分,原本有着共同奔赴的繁衍、繁盛的生命目标,但却有人蓄谋用豆萁做燃料,将豆子煮汤榨汁,当成果腹美食。尤为可怕的是,这一真相目前还只有豆子知晓,独自哭泣,豆萁依旧冥顽不化,继续接受着别人煽风点火,自相灭亡。注意,这里豆子并非只是担心白个儿被吃掉而伤心,豆子的悲剧实是整棵豆,甚至整个豆类的悲剧,果子一旦被烹煮、取汁,其它茎叶也失去了当初存在的意义,即便不被燃烧。曹植之名亦为植,比兴很是切合实际。

  一首《七步诗》,让后人认识了曹植,也让我们认识到写诗不仅需要才华,更加需要真实的感情和灵活变通。而这一点,在曹植的“情”诗里面则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为幻想的女神写一个爱情故事

  多情自古空余恨,曹植写的“情”诗中,最著名的当属《洛神赋》。那一年,曹植由京城返回封地时,途经洛水,忽然有感而发,并作此赋。《洛神赋》所描写的,是关于身居高位的男子与倾国倾城的洛神邂逅的故事,洛神的绝世美貌使男子如痴如醉,但洛神最终离他远去。

  可以说,这个故事完全出自杜撰。但正是因为诗人这份“凭空捏造”的想象力,将这个美丽而悲伤的爱『青故事,栩栩如生地向后人道来。

  现在,想象力已成为所有诗歌创作中的一个重要因素,相信没有哪个从事诗学研究的学者会否定这一点。甚至还有大胆的学者认为,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在写作中如果能培养想象力,就能引导我们大胆想象,善于思考,开拓思路和创新精神。

  于古人曹植而言,从开篇偶遇神女开始,他就以其瑰丽的笔触、丰富的想象力,去描写神女缠绵凄婉的爱恋。

  让我们来见识一下由曹植脑海中幻想出来的“女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无论是对体型、五官,还是对姿态的描写,我们都可以从字里行间接收曹植所传递出的沉鱼之貌、落雁之容。傳说曹植心中的“洛神”是曹丕的原配甄宓,我们暂且无视坊间八卦,不管曹植笔下的尤物是否真有“实物”参照,通过他的“想象”足以成全我们对于古代神女的那份遐想。

  从诗歌中我们来感受一下神女的风采:远远望去,明亮洁白像是朝霞中冉冉升起的太阳,靠近观看,明丽耀眼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玉立的荷花。这不,比眼见为实还要动人心扉。

  镜头再拉近一点,我们不妨以《洛神赋》中一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为例,学习曹植在发挥想象时的张力。

  众所周知,古代女子对于穿着打扮应多有讲究,曹植远远见到这样的女子,应当不会很清楚地瞧见她的袜子。而从礼节上来讲,那也是于礼不合的,女子罗裙盖地,他也不可能看到任何“罗袜”。但如果只是平淡交代步伐之轻盈,便无法将神女的美好体态一一道出。

  于是作为“裙下之臣”的曹植,便有了对“罗袜”的美好的遐想,美丽的女子步伐轻盈,罗裙的末端因为这轻盈的步伐微微泛起了尘埃。

  故事是虚的没错,但情感是实的,这就是曹植诗歌的最传神之处。他利用虚拟的人物,以及一个虚拟的“我”,将内心的渴望与迟疑的纠结,诠释得淋漓尽致。

  需要切记的是,发挥想象时不能过于浮夸,若胡编乱造就会让人感觉生硬虚假。只有情节想象合情合理,个中人物有血有肉,才不会使人产生虚无之感。

  比翼齐飞也能形容友情

  曹植诗歌中的“情”,有对神女的仰慕之情,有对国家的抱负,有对自己的自怜之情,也有对友人的惺惺相惜之情。日本学者吉川幸次郎就曾说过,在曹植之后,友情成为中国诗歌最为重要的主题,它所占有的地位,如同男女爱情之于西洋诗。

  曹植描绘友情的诗歌,最为出名的是《送应氏二首》。这两首诗是曹植于建安十六年随曹操西征马超,路过洛阳时送别应玚、应璩兄弟所作。

  诗中,曹植向我们道出了他在与朋友分离时的不舍,“爱至望苦深,岂不愧中肠?山川阻且远,别促会日长。愿为比翼鸟,施翮起高翔。”诗人直言,我多希望化成比翼鸟,与你们展翅一同飞翔。

  比翼鸟,是指翅膀并在一起飞翔的两只鸟,曹植以通常用来形容男女问纯真的爱情的比喻,来描述朋友问的情谊。

  既然朋友聚会很难,而且相会的日子又很久远,那么怎么办才好?只见曹植大笔一挥,进行了大胆、合理的想象——愿化作比翼鸟,和朋友们展翅高翔。

  这里没有抒写离愁别绪,而是满含激情,愿与朋友们比翼双飞,表现了诗人对未来的美好希望,读来荡气回肠,感人至深。

  厚重真挚的情感并非全由岁月历练而成,曹植在创作《送应氏二首》时,仅仅只有20岁。虽然他落笔语言质朴,没有过分的铺采文藻,但真实的感受和感情却溢于言表,这便是“以情动人”的最好体现。

  写诗作赋,与其将心思花费在笔墨渲染上,倒不如返璞归真找回初心,文字最真实的样子,就是一颗渴望述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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