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故事,早就想说。
关于,鱼爱上了猫。
巴掌大的山村,一个小池塘,几条鱼,几个农户一窝猫。鱼爱上了猫,注定被吃定。
山上流下来的小流汇成了这个小池塘,从来只有上流的鱼被冲下来,没有池塘的鱼游上去过,水流很急,所有池塘里的鱼都有一个梦想,就是想要游出这个巴掌大的水塘。每隔一段时间都有鱼儿眼中的人类来从水塘里带走几条鱼,有大的,有小的。
一天,又像往常一样从上游从下来一条小鱼,小鱼以前从没离开过自己父母,而这次离开了,而且注定很难再相见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小鱼注定是孤独的,没有办法,孤独只有忍受,生活还得继续。就这样小鱼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小鱼觉得自己是从外面来的,和这群小池塘里的没见识的鱼不一样,所以,他决定高傲的活着,与这儿的鱼交朋友,却不交心。
照例,过了几天,小鱼交了些朋友,也到了人来带走些鱼的时候。池塘里的鱼从来不知道他们眼中的人类来这带走他们出去干什么。毕竟,从来没有出去的鱼再回来。有的鱼认为人类是恶魔,是抓了鱼杀掉,很显然他们是对的,可由于鱼儿迫切的想要出去到上游,更多的鱼宁可相信人类是来帮助他们回上游的。比如,那条最近冲下来的鱼。人的脚边跟了一只动物,小鱼觉得那个动物对自己的眼神似乎是想要亲近,似乎是想要得到。人走了,那个动物留了下来。小鱼觉得那是跟他一样来自这个小池塘外面的,所以,莫名的亲近。
习惯了孤独的小鱼突然遇到了一个也是不属于这儿的动物,他觉得,那动物应该有着跟他一样的高傲,他决定主动去跟那个动物交朋友。他受够了孤独。
小鱼的主动搭讪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他们很快成为了朋友。从那个动物那,他得知了那个动物被人类称之为“猫”。小鱼很喜欢和猫讲话,自从认识了猫,他从此很少和这的鱼沟通,他觉得,认识了猫,便确定了他高傲的资本,毕竟就他认识,而从上流被冲下来的鱼不少。
时间一天一天过,鱼更加觉得和猫在一起的时候是享受。从猫那他知道了猫的身世,原来猫也是从“外面”被捉进来的,不过不是小鱼的上游,而是大山的外面。小鱼认为,他们都是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小鱼喜欢向猫说自己的想法,说心里话,比如,对别人的不满,所有的开心不开心,他都喜欢对猫倾诉。小鱼觉得他对猫开始有了依赖。
时间总是不会迷恋你生活的精彩而停下他的脚步,那是应该,毕竟你的快乐和时间无关。几年过去了,几个春秋的朝夕相处小鱼自以为是的觉得了解了猫的一切。
小鱼对猫推心至腹,也自以为是的以为猫也对他推心至腹。鱼看过猫哭,不止一次的看过,因为想她那个外面的家,还有…这个爱幻想的年纪最容易发生的故事。而猫却从没见过鱼哭。鱼常对猫说,你看啊,你也要向我一样坚强,我从不哭的,我的眼泪早已干涸。猫说,是。爱幻想的年纪啊。鱼觉得,自己喜欢上了猫,一如那深深的依赖,她觉得,离不开猫了,那就是他的精神支柱。鱼认为,猫也一定对他有好感,不然怎么会把她最脆弱的展现给他看。鱼说,猫也是喜欢我的,只是在认识我之前认识了别人,但现在她认识我了;我不能再让她在别人那受伤,我要保护她,她是我的。
在猫在一起在鱼面前为了别人哭的时候,鱼向猫表白了。表白很粗糙。鱼说,我们好吧。猫说,好。他们在一起很幸福,鱼一直觉得他的表白太粗糙了,觉得对不起猫。猫说,是。鱼决定从新表白。从新表白的那天,鱼想了一天的剧本,后来总算凑出了一个他也满意的剧本。他觉得,这下,够浪漫。可事实是,计划总是赶不上计划。从来的表白因为一场雨被迫扼杀,原因是,雨对鱼没影响,对猫却是要命的,等了一天,猫没来,虽然他知道猫为什么没来。第一次,鱼怀疑他们在一起是不是合适。第二天,猫来道歉,猫说,对不起。鱼说,没事。
芥蒂从那开始,从那以后鱼总是对猫不满,虽然嘴上从没说过,心里却随着时间的积淀越发不满,可笑的是,不知不觉的鱼也更加喜欢猫,猫对鱼更加重要!就是这种看似矛盾的心理同时出现在了恋爱中的鱼的身上。鱼会嫌猫不漂亮,因为猫没有像他一样闪闪发亮的鳞片,他会嫌猫笨,因为他交了很多遍猫游泳猫还是没有学会…但他从没怀疑过猫对他是否忠诚,或许是不敢想,或许是对猫的绝对信任…谁知道呢,反正就是从没怀疑过。尽管在他之前,猫还有很多另一半。
日子总不会甘于寂寞,终于,有一天,猫爆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歇斯底里的和鱼吵架。猫要离开,她说受不了鱼,并且头也不回的走了,鱼愣住了,可理智还是告诉他,他爱猫,得把她留下。鱼哭着喊讫求她留下。不知道是猫舍不得,还是他的喊声感动了猫。猫又回来了,并且她答应忘了鱼的过分。好像有一瞬间,鱼好像看到了猫的眼泪,好像,猫哭了。那天,猫沉默的坐在了小池塘边,坐了一天,一天的沉默。
第二天,也许是猫又想通了,还是因为她觉得以后还是会有鱼过分,她来到了池塘边,又一次对鱼说了分开。鱼哭喊着为什么哭喊着留下,猫转身,似乎又有眼泪留下,猫走得很慢,鱼觉得那是因为猫在等自己追上去,她在等我。这一刻,鱼忘记了一切,包括他只是一条鱼。他太爱猫了,他舍不得猫就这样离开而他却无能为力。意料之内的,鱼一跃而起,他趴在岸上不停的扑扇,不断的向着猫的方向挣扎。猫看到了,似乎这时她的眼泪弥漫了所有空气。渐渐的缺氧才让鱼明白,自己只是一条鱼,离开了水,他什么也不是。猫走了过来,用嘴咬住鱼,带着他往一个他从没生活过的地方走去。突然,鱼发现原来猫的牙齿是这么适合用来咬自己,他觉得,是天意,鱼和猫的结合是命里注定。他更加坚信了要挽留猫的离开。即使缺氧,鱼说,不要离开,我舍不得。鱼说,我爱你,真的。……
猫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道是因为嘴里叼着鱼的缘故,还是因为,无话可说。只是,眼泪更甚。鱼说,不说话就是默认咯?猫点点头。
猫把鱼带到了她住的地方,把鱼放在了自己的小碗里,放了点水,猫说,以后你就住这吧。鱼没有问为什么不重新把他放回池塘。也没提议猫用这个方法把他带回上游。只是觉得只要和猫在一起,换个地方生活而已,都无所谓,而离开猫,他更是办不到。从始至终鱼对猫的爱都没减少,相反的每日愈甚。
可悲的无知,可悲的鱼,猫,并不只有一只,而是一窝。而猫并不是所有的都住一起。鱼喜欢的猫和那只被猫定义为“爱人”的住一起,鱼不知道,因为他从头到尾到这半天的时间里都没见到过别的“猫”。晚上,猫出去了,她告诉鱼,她要出去找东西吃了。一阵慌忽,鱼明明看到猫是在对他笑,可是好像在她眼里似乎有泪水。猫走了,鱼还在。
一会儿,鱼听到了脚步声,可猫才刚刚出去,他看到的是一只和他的“猫”长得很像的动物,即使长得很像,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动物不是他的“猫”,从那个动物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冰冷,欲望,冷血。在鱼的眼睛里那个动物慢慢由小变大,那个动物做了白天他的“猫”也做的动作,他把鱼咬了起来,只是这次,他从那些和他身体完美契合的牙齿里感到了力量。他觉得他的生命在流失。突然,渐渐涣散的眼睛有了一些色彩,他的猫回来了,可是她并没有惊讶,并没有着急,只是汪汪的眼里满是无助,满是不舍,满是内疚。这一次,猫说,都过去了。声音很小,不知道是在对鱼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
这一刻鱼都明白了,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人伤害,乃至失去生命,那么,那个伤害他的人只能是她更喜欢的。鱼知道,一直都是他自以为是。原来,自己只是一条鱼。
意识渐渐朦胧。依稀的,似乎看到了那两只“猫”幸福的躺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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