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故事有点离奇,又因为离这个年代久远而又不着边际,可这些都阻止不了我真情的告白。
2006年2月14日,西方传统的情人节。这已经是我的第23个情人节了,单身,心情有一点的烦躁。由于连日的失眠,那晚,我在“榕树下”的聊天室里显得心不在焉,所有的语言都是那样的软绵而无力。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在忽明忽暗的电脑前沉沉地睡着了,那时的窗外还在飘着柔情的雪花。我做了一个梦:康熙十三年的秋天,也就是公元1617年,萧瑟的秋风和南飞的大雁是独有的景色。我背着青灯师太赠我的“无影剑”匆匆地走在野外黄土的官道上。那年我十八岁,我的母亲是董小宛,我叫冒浣莲。我母亲的命真苦!我也好不到哪去。可有时我又挺羡慕我母亲的,毕竟还有一个人肯为她而舍弃江山。青灯师太给我占卜过,说我的命硬,并且还会有一场铭心刻骨般的爱情。可我不信,天真得象天山上的那些雪莲花。女孩子嘛!总有情窦初开时。但我实在看不上我那几个师兄,呆板得象木头一点也不风度翩翩。唉!“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潇潇,雨也潇潇,瘦尽黄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古刹青灯下,唯有我叹息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青灯师太将我叫到她面前。我简单的包裹里除了那本“饮水词”,还有师太送我的50两白银的盘缠。江湖儿女嘛!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养我的青灯师太,泪别了盛开雪莲花的天山。我无家可归,形单影只的一个人闯荡江湖。我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这个世界陌生得让我悲哀!秋风也沉沉地呜咽着,心情如同纷飞的落叶漫无目的地在天空飘舞,我就那样想着走着。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我灵敏的闪在一旁。一行十几骑人马卷起的尘埃瞬间就将我笼罩了。那会我想我灰头土脸的,一定很是狼狈。“咳!咳!”一个女孩子的咳嗽声总是不太大!不知为什么?这些人竟急停了下来,一位骑在白马上的锦衣公子调转马头对着我。“不知有否惊吓姑娘?”对这些纨绔子弟本就痛恨,也懒得理会他。“嗨!我家公子问话呢?”一个奴才样的人冲我大声吼着,对这样的奴才我向来不正眼看一下。倒是那位贵族公子很明白事理,训退了那个不知好歹的狗奴才。他清清秀秀的,象极了江南山林里的一株青竹!浑身上下散出来一股“纳兰词”的味道。要不是他和那些奴才在一起,说不定对他还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后来,我拒绝了他诚意的道歉,不声不响地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京城我没有一个亲戚,也不知道在哪里落脚。我住的那家小客栈在鸦雀街铜锣里胡同,离刹什海很近,房价便宜,饭菜倒也实惠。对于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女子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总比在荒郊野外露宿好多了。其实,我身上藏着一块晶莹剔透血色玲珑的玉佩!是我母亲,一个秦淮河边绝色的女子在临终时给我的。她说我以后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京城找那个人,他可以给我荣华富贵。可我不想求人,我来京城只是想把玉佩还给他就走。因为我恨他,是他夺走了我的母亲,害得父亲魂归黄泉母亲也忧郁而去。我要告诉他权贵也未必赢得真情!无所事事,我就在京城闲逛。每每路过戒备森严的紫禁城,我都会捏紧手中血色玲珑的玉佩想进去找那个人。对于身怀绝技的我来说,进入紫禁城并不难。况且我还有上古神器“无影剑”,电光石火之间,可以杀人于无形。可我不想看到一场血腥的杀戮!青灯师太常告诫我“善为本!慈悲为怀!”而我,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罢了。后来,客栈的小伙计说现在的皇上变成了康熙,深爱我母亲的那个人也看破红尘到五台山当了和尚。母亲走的那年我五岁,也就是说我在天山雪域孤僻了十三年。十三年间皇宫发生了怎样的故事?手中捏着那枚血色玲珑的玉佩,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心绪!茫然地看着庭院里梧桐的落叶儿——这时,我不知怎么了竟然想到了那位骑在白马上的公子。“谁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渡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在这个深秋落寞的黄昏,我在读纳兰的词,更深知这个叫纳兰的诗人生活得并不快乐。因为他的词里流淌的不仅仅有真情,更有满篇的忧伤和心碎!
遇到他是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午后,我抱着“无影剑”无聊地走在京城宽敞的大街上,街上的人真多!卖艺的,说书的;耍猴的,唱戏的。我就近找个不大但清静整洁的小茶楼坐下来,临窗的。这样我可以花上十文钱喝一壶清香的茶吃两块甜甜的糕,看外面鱼龙混杂的人群,寻找我的宿命。“掌柜的?给爷来壶好茶!”又是那个狗奴才!随后,青竹似的贵族公子拎着马鞭走了上来。想不到象他这样的公子还会来这种茶楼?更想不到他竟然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在他冷峻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我的脆弱。我将头压得很低,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我认为自己卑贱,而是抵不住他那种“一往情深深几许?”的诱惑,更不想在那几个奴才的面前裸露出只有小女人才有的娇羞。好在他仿佛看出我的心境,就叫那几个奴才到楼下吃茶等他。“那天惊扰了姑娘还望宽恕?”他竟然为我斟上一杯来自西子湖畔的“龙井”!他的手清瘦修长。他说他去西郊狩猎回来总要来这喝上一壶茶的,看看窗外那热热闹闹的人群,他的心就不会孤独了。“你会孤独吗?”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我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动那杯茶,而是低头看我心爱的“饮水词”。“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怨月明中。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惋。忆来何事最消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他看着窗外,眼神分明是孤独得使人伤感,山泉样的声音也凄美的让我心碎。他竟然会背诵纳兰的词!并切是那样的情真意切。就在我沉迷于他那挥之不去的声音里时,我的眼前一闪就不见了青竹样的公子。窗外,渐渐远去的西风里,白马的嘶鸣声扯碎了我瞬间的梦境。茶楼掌柜的说他就是鼎鼎有名的纳兰公子。天!就是那个身世显赫的纳兰大诗人吗?
那一年,他深爱的表妹成了皇上的女人。我开始恨老天爷的不长眼睛,拆散他们的“金玉姻缘”,我伤心得落泪,我轻轻的抚摸着那枚血色玲珑的玉佩,漫漫人生路,何去何从?2006年2月14日晚9时,我在电脑前流泪痛哭,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