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卡勒德·胡塞尼的作品《追风筝的人》讲述两个阿富汗少年背叛与救赎的故事,本文立足于作品,以文本细读的研究方法,分析动乱时代背景下的人性缺陷、人性选择与人性的回归。
关键词:《追风筝的人》 人性 背叛 救赎
《追风筝的人》改编于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的亲身经历,小说的部分情节取材于作者童年发在喀布尔(阿富汗的首都)的回忆,曾在一次访谈中,胡塞尼对外告知自己正是这部小说当中主人公阿米尔在现实生活中的原型,大众一片哗然。小说中呈现的喀布尔的场景是作者胡塞尼儿童时期的折射,这些情景不仅始终萦绕在作者生命的长河之中,更促成了这部巨作的诞生。该巨作自2003年出版以来获得广大读者的一致好评,连续两年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全球销量2000多册,被翻译成40多种国家语言,成为全球读者最受欢迎的小说之一。卡勒德·胡塞尼凭借这部处女作走上了世界文坛,成为一颗后起的星秀。
《追风筝的人》讲述了发生在阿富汗的两个地位悬殊的男孩阿米尔与哈桑,从小的玩伴建立的友谊在动乱和等级分化的国度注定是一场畸形的运行轨迹。一直渴望想要得到父亲关爱的阿米尔想要在一次追风筝比赛中夺冠并以此来获得父亲的关注,宽厚忠诚的仆人哈桑默默地为阿米尔付出一切,比赛后的哈桑为了捡拾掉落的风筝,他被以阿塞夫为首的一群恶棍堵截在死巷中,遭遇毒打和鸡奸,这一幕幕被躲在墙角后的阿米尔看到,面对眼前的恶势力和自己的玩伴,他选择了逃避地走开。事后,哈桑决口不提当天所发生的一切,面对哈桑淡然的态度,阿米尔更加感到内心深深的谴责和不安,时常躲避哈桑不敢和其正面对视。最后,阿米尔又做出了一次人性抉择,他将一个莫须有的偷窃行为栽赃到了哈桑身上,逼迫父亲将其赶出家门。从此,两个男孩的命运发生了转变,定居美国后逐渐长大的阿米尔最终意识的到当年自己犯下的一切罪行,为了弥补心中无法剔除的罪恶他终于踏上了归国之路开始自己的赎罪之旅。[1]
本文意从三个方面来分析主人公阿米尔人性的建立和发展。在阿富汗战乱频发的时代背景下,通过对小说几处特殊情节的探究来分析阿米尔与哈桑之间的友情、亲情、背叛和救赎的心路历程,揭示主人公阿米尔内心的选择与矛盾以及人性的善恶与冷暖。
一、人性的缺陷
阿米尔的人性雏形在少年时期就已经基本形成,但在人性形成的初期却慢慢偏离了轨道演变为畸形[3]。在阿米尔母亲分娩的时候,由于难产不幸离世,因此阿米尔父亲把这种怪责归于阿米尔的降临,视其为“小偷”,偷走了他生命中的最爱。阿米尔父亲在人前树立的形象具有普什图男性伟岸的人格特征,而这形象却与阿米尔瘦弱胆小怕事的特点形成鲜明反差,阿米尔极力做到最好渴望父亲多一丝的关注,而父亲眼中的阿米尔是个不会反抗、缺乏血性的懦夫。这使得从小生活在富裕环境下的阿米尔无法获得除了物质以外的精神支柱,日积月累,阿米尔对自己也慢慢开始厌恶起来,对一切事物的不满情绪发泄在无辜的同伴哈桑身上。因此正是母亲的离世和缺乏父亲的关爱,才是阿米尔人性缺陷。
少年时期的阿米尔在畸形人格塑造的环境下,社会学校的灌输、阶级等级观念的潜移默化在阿米尔内心不知不觉地萌芽壮大[4]。在这种优越环境下,阿米尔总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而哈桑仅仅只是任人摆布的家仆,自己在种族血统上更为纯正,因此对哈桑有意无意的发泄之后总是会象征性地进行弥补让自己的良心不受谴责。而哈桑身处社会地位的底层,面对来自阿米尔的伤害他貌似也早已习以为常,因此这样一段不平等的友谊终将会在未来大风大浪的拍击之下瞬间瓦解,这同时也为小说中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埋下导火索。阿米尔生活的时代大背景之下,国家动荡不安,人民居无定所,社会街头到处充满血腥与暴力,这一切的因素所产生的不安全感使得阿米尔可以在亲眼目睹哈桑被恶棍阿塞夫堵在小巷受尽欺凌却选择了沉默和视而不见,使得阿米尔为了赶走哈桑可以在父亲面前诬陷哈桑偷窃却如此的心安理得。
二、人性的抉择
少年阿米尔人格中的善与恶在建立和转换之间交替,善与恶的壮大均需要及时的养分和饲料,而这一切都来源于阿米尔对哈桑日积月累的憎恨[5],小说中有一段这样的描写“在追风筝比赛之前父亲都会为我和哈桑买一模一样的风筝和轴线,有时,我会向父亲要求买个比哈桑更大只的风筝……有时候我希望父亲别给哈桑买,希望他最疼爱的只有我”[1]。年少的阿米尔总是困惑为什么父亲总是对哈桑更为关注甚至多过于自己,父亲对哈桑的关心多了一丝,阿米尔对哈桑的憎恨也就多了几分。这便使得阿米尔在恶势力面前选择低头,这一抉择与阿米尔的性格有关,与对哈桑的恨有关,与身处阶级制度有关。
《追风筝的人》中刻画的哈桑的人物形象本性善良忠诚,令人为之动容,虽然天生带有残疾——兔唇,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缺陷而闷闷不乐,相反地他选择了积极乐观微笑地看待这个世界所赋予他的一切。作为仆人,哈桑从未拒绝过阿米尔任何要求,即使是有悖心愿的无理要求哈桑也会尽量地去满足阿米尔。作为朋友,在作品《追风筝的人》中哈桑反复出现最多的一句“为你千千万万遍”感动了无数的读者,这是怎样的一种宽广胸襟能让哈桑在仆人与朋友之间随时进行不同身份的转换。在阿米尔受到欺负时,哈桑勇敢挡在他的前面为他庇护只为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他敢于选择同恶势力进行较量而不为之屈服,毋庸置疑这一点却是阿米尔所缺失的。等级制度和暴乱环境的压力下,哈桑一直是个受人歧视和摆布的哈拉扎人,是个可有可无的玩伴和仆人,是个父亲近在眼前却无法相认的私生子。哈桑内心是极具痛苦的,但他却选择用微笑和善良去面对生活,身为同父异母的哈桑,他的抉择与阿米尔的选择形成了巨大反差。
三、人性的回归
成年后定居在美国的阿米尔当得知哈桑在维护主人家的老宅时不被塔利班的人所侵害,他再一次地选择了与恶势力奋起反抗,由于势单力薄,哈桑无奈中枪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的勇敢坚持原则的态度让普什图邻居们看到了一个不畏淫威的哈拉扎人。哈桑的死亡直接导致了他的儿子索拉博被送到了魔爪阿塞夫的牢营,无辜的索拉博在魔窟里被当作性奴受到其他人的摧残。虽然心智已然成熟的阿米尔在起初是否决定去营救索拉博的问题上表现了迟疑,回想起少年与哈桑在一起的时光,记忆中哈桑对阿米尔说过的“为你千千万万遍”的誓言,直到现在才明白哈桑原来与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索拉博与自己更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侄,胆小懦弱但本性终归善良的阿米尔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救赎的这条道路,解救索拉博实际也是为了解救当年那个犯下罪恶的自己。
重新踏入故土的阿米尔,当他第一眼看到索拉博的时候,他便知道那是哈桑的儿子,因为无论是否身处绝境的索拉博的身上都能找到像其父亲哈桑一样的微笑。在解救索拉博的时候,阿米尔身受阿塞夫的铁拳,他认为铁拳之下是一场血的洗礼也是对当年迟来的惩罚,更是对哈桑的一次交代。年幼的索拉博像极了他的父亲哈桑,在阿米尔快承受不住阿塞夫的暴力之时,他仿佛哈桑附体一般,像当年哈桑勇敢地保护阿米尔的姿态一样,他勇敢地站了出来,用弹珠射伤阿塞夫的眼睛,带着阿米尔逃出了魔窟。
作为第三代人的索拉博正是一颗希望的种子,他是生命的延续,而阿米尔的出现恰好解救了这颗即将损毁于黑暗深渊的种子。在小说《追风筝的人》的结尾,胡塞尼安排了这样一幕:身心受到巨大创伤的索拉博在被阿米尔带回美国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但某天随着一次迎风起航的风筝,索拉博木讷的目光随即被点燃了,随风摆动的风筝仿佛象征着索拉博与哈桑的血缘关联,是阿米尔与哈桑的回忆,是阿米尔与索拉博迎接新生的标志。
四、结语
卡勒德·胡塞尼透过作品《追风筝的人》真实地再现了阿富汗身处战乱时期人民百姓的生活状态,血淋淋地揭露了在这种极端条件下人性真实的显露。胡塞尼基于对本土文化的深厚情感,既憎恨本国当中依旧存在的种族歧视和阶级等级悬殊的巨大差异,又热爱本国人民淳朴善良宽厚的本性[6]。本文认为站在人性的十字路口,恶行只会将灵魂陷入无尽的深渊,唯有善行才能使灵魂得到救赎。
参考文献
[1] 卡勒德·胡塞尼.追风筝的人[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 李玉霞.论《追风筝的人》中的背叛与救赎[J].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8(1):37.
[3] 仇多红.寻回生命的风筝——略论《追风的人》的人性回归与救赎[J].科学信息:科学教研,2008(23):508.
[4] 李静.《追风筝的人》中哈桑形象的解读[J].文学教(上),2009(3):82.
[5] 张国龙,陈晖.成长的背叛﹑救赎及其他——《追风筝的人》对“成长”的深度书写[J].中国图书评论,2007(5):27.
[6] 靳莹,蔡潇然.为你,千千万万遍—从救赎的角度简析《追风筝的人》[J].现代交际,文化纵横,20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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