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理工学院 湖南 岳阳 414000)
自然赋予诗歌永恒生命
王帅
(湖南理工学院湖南岳阳414000)
人是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人的本性应是自然之性,游于天地,游于自然,完成人的自然精神与宇宙自然精神的合流,展示生命的自在。诗人顾城始终与自然保持着亲和,置身于真正的大自然,实现最公正无私的、最纯净的自然与诗歌合一状态。
自然;诗歌;顾城
人生于世,总会感受到自然带给我们的无限魅力,从神奇的自然中得到人生的启迪。人与自然的关系紧密,不可脱离,主要表现为人的自然化和自然的人化,二者相互渗透融合。而诗人的诗情经常是来自大自然的馈赠,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都会触动诗人的神经,获得灵感,诗人进而从大自然中捕捉意象,进行加工再创造,构成属于自己的诗歌意境。
顾城正是这样一位敏感于大自然风物的诗人,徜徉于大自然最美妙、最神奇的环境之中。他常以孩子自居,以儿童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感受这个世界,领略山水花草的美丽、着迷昆虫世界的奇迹,与自然相知相恋,做一个纯粹的自然之子。他凭借对自然高度的敏锐洞察力,通过自然意象,表达出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和对自由的无限渴望。他在诗中吟唱自然之歌,不仅在诗中构筑了最纯真无邪的童话世界,还原了最本质的自然味道,还把自然与人生融合在一起,显示了自然观照下浓厚的生命意识,体现出他对人与自然地理解和思考。
顾城用诗歌这一揭示生命深处隐秘的文体形式,用众多自然意象创造了明澈优美的境界,揭示了他的人生哲学。如顾城早年写下的《生命幻想曲》,表达了对生命对自然的热爱,对自由对梦想的渴望,彰显了诗人浪漫主义的情怀。贝壳、船篷、蓝天、瀑布、太阳、新月、麦秸、蟋蟀……一系列的自然意象让人目不暇接,使我们完全沉浸在诗人所营造地博大的境界之中。读完此诗,我们深感诗人置身于天地之间,随心所欲地发挥着自己童话般的想象,新奇而瑰丽。而这些想象都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是将个体生命融入自然的结果。
还有《我是黄昏的儿子》中:诗人把自己看作是黄昏的儿子,从金黄的天幕下苏醒过来,又肆无忌惮地啼哭与欢笑,在大自然中完全释放自己的情感。诗人与自然已融为一体,把自己看成是自然的一部分,物即我,我即物。
顾城曾多次谈到他创作《生命幻想曲》时的状态和重要意义,他说:“从那一刻起,我知道了人的生命和万物的生命有一个共通,而那一共通无人知晓——当一只鸟沿着河岸飞走的时候,我就变成了它的幻影。”也正如诗中所言:“我把我的足迹,/像图章印遍大地,/世界也就溶进了/我的生命。”万物与生命达到了一种和谐统一的状态,这也正是诗人所要追求的一种与天地、与自然无拘无束的精神往来,诗人已完全融入进这个无限里边,关掉世界的声音,听到了另外的声音——万物在轻柔地对话。
顾城不仅要创作一种长久的艺术,而且他的艺术理想是为艺术而艺术,真正的艺术不是其它事物存在的附属。在我们当代诗歌史上有好长一段时间把诗歌的艺术和审美标准定为诗为政治服务。把诗完全看作是政治的工具和手段,极其偏执地强调了诗歌的社会职能,使得诗歌创作陷入了一片泥沼。文字作为一种精神活动,它的艺术审美性才是它最本质的特性。诗歌的本质就是艺术,要创作诗歌,就是要为艺术而艺术。自然生命也就成了顾城创造艺术的基石。
“我,是诗歌的源泉甘美的泉水就是我的诗篇”没有名字的诗歌,“我”为自己写诗,为自然歌唱,“我的诗像无名的小花随着季节的风雨悄悄地开放在寂寞的人间”无名的小花》,诗人并非为了名益而写诗,他不需要张扬自己的才华。而为艺术而艺术,只需“悄悄开放”“一个诗人寻求文学史上的价值,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但对我来说,没有必要。”①因为诗人是一个自然人。在先秦,道家赋予自然以“真”的价值,儒家赋予自然以“善”的价值,到了魏晋之后,自然的“真”、“善”价值又进而转化为美的价值。之后,自然也就成了“真、善、美”的象征。顾城把自然的“真、善、美”看作他诗歌的灵魂,他所要创作的诗歌是美的诗歌、纯的诗歌,“我把它漂洗—一缕一缕织成了美好的锦缎……我把它捕捉一片一片结成了美丽的皇冠”诗句·诗意·诗情》。“真、善、美”也是艺术的重要标准。顾城所写之诗,所表之情都溢满了纯纯的真情,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纯净的美。顾城天生热爱自然,热爱一种纯净的美。他在《小诗六首》里说“我爱美,酷爱一种纯净的美,新生的美。我总是长久地凝望着露滴、孩子的眼睛、安徒生和韩美林的童话世界,深深感到一种净化的愉快。我渴望进入这样一种美的艺术境界,把那里的一切,笨拙的摹画下来,献给人民,献给人类。我生活、我写作,我寻找美并表现美,这就是我的目的。”②纯净美是顾城一生都追求的艺术境界。他用纯净的童心感受着纯净的自然,用纯净的语言为我们构建一个“纯净美”的艺术世界。“我要用心中的纯银,铸一把钥匙,去开启那天国的门,向着人类。”他用最大的精力眷顾自然,诗、美、那一片片光明,正是把人从狭小的观念存在中解放出来,归于自然。
[1] 顾工.顾城文选[M].北京:北京北方文艺出版社,2005
[2] 顾城.从自我到自然[J].香港文学,1993
[3] 理查·罗蒂.哲学和自然之镜[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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