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说:“没事。”
老太婆说:“凡事小心。”
儿子说:“知道。”
老太婆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天,老太婆又在电视里看见一个当官的被抓了,而且是个很大的官,老太婆吓坏了,也坐不住了。老太婆随后关了电视,出门了,外面是一条热闹的街,街上很多人都认得老太婆,有人问:“去哪里呀?”
老太婆说:“去庙里。”
也有人跟老太婆说:“听说你儿子官越当越大了。”
老太婆说:“当那个官有什么用!”
又有人说:“你怎么不跟儿子去享福呢?”
老太婆说:“我喜欢清静。”
有人在老太婆走后,议论说:“她去庙里做什么?”
一个人说:“去求菩萨保佑她儿子。”
这话,老太婆或许听到了,或许没听到,只是,老太婆没反应,继续往前去。一条热闹的街,有买的有卖的,也有乞讨的人,老太婆看见一个,会过去扔一块钱;又看见一个,也过去扔一块钱;再看见一个,仍过去扔一块钱。也有像老太婆一样老的人,拿几把菜在街上卖。老太婆会走过去,老太婆说:“这几把菜卖给我。”
卖菜的老人说:“买这么多菜做什么?”
老太婆说:“吃呀。”
说着话,就付了钱,然后,那些菜就提在老太婆手里了。
慢慢走着,就到庙里了。
在庙里,老太婆会先拜一拜菩萨,然后择菜洗菜,再拿把扫把,到处扫。扫过,就到吃饭时间了。把饭吃过,老太婆就从庙里出来了,慢慢走着回家。到家后,老太婆又会打开电视,然后端坐在电视前,看电视。
在电视里,老太婆又看见儿子了。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老太婆都重复着这样的生活,上午出门,去庙里。从庙里回来,老太婆打开电视,然后坐在电视前。
这天,老太婆又出门了。但这天没人跟老太婆打招呼,只远远地看着老太婆,老太婆走远了,他们说起话来。
一个说:“你知道吗,老太婆的儿子被抓起来了?”
一个说:“我在电视上看见了。”
一个说:“老太婆恐怕还不知道吧?”
一个说:“估计不知道。”
一个说:“这些天老太婆天天去庙里,也没保住她儿子。”
这话,老太婆或许听到了,或许没听到,只是,老太婆没反应,继续往前去。还是那条热闹的街,有买的有卖的,也有乞讨的人,老太婆看见一个,会过去扔一块钱;又看见一个,也过去扔一块钱;再看见一个,仍过去扔一块钱。
仍买了几把菜,慢慢走着,老太婆就到庙里了。同样,在庙里,老太婆会先拜一拜菩萨,然后择菜洗菜,再拿把扫把,到处扫。扫过,就到吃饭时间了。把饭吃过,老太婆就从庙里出来了,慢慢走着回家。
但这天回家后,老太婆没开电视。
晚上,有人来探望老太婆,看见老太婆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便问:“怎么没开电视?”
老太婆答:“电视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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