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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奕丹散文两篇

时间:2023/11/9 作者: 唐山文学 热度: 16964
尹奕丹

  尹奕丹散文两篇

  尹奕丹

简单又浓烈

我们家的隔壁是一户六口人的大家庭,一对夫妻以及他们的父母,还有两个活泼的双胞胎三岁女孩儿。

  我是极喜欢那两个小女孩,乌黑发亮的眼睛要么睁的滚圆直愣愣地盯着你,要么半眯着睡眼朦胧地躺在育儿车里。顺滑的齐耳短发衬得她们的小脸愈发圆润,光滑的皮肤惹人怜爱,就那么看你一会儿都能把人的心看化了。或许是两个小孩子太可爱,从隔壁传来的吵闹声带给我们家的烦恼也不觉消逝了很多。

  一天,我刚放学回来就在一楼大厅电梯处遇见了刚从外面回家的两姐妹。我笑着打了招呼就听见两个小女孩清脆的喊我姐姐。

  这时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辆白色的摩托车。他快步走过我身边一把就抱起旁边唱歌的女儿举到肩膀,又忙去抱另一个。两个小女孩快乐地搂着他,用软软糯糯的嗓音叫着“爸爸”,整个大厅一下热闹了许多,孩子的笑声充斥着这一方小天地。我看着也不觉地笑起来。

  电梯来了,问题也就出现了。那辆白色摩托车几乎占据了一半电梯的空间,再塞进双胞胎的两辆滑板车,就已经满满当当了,于是只好分两班走,女儿在前,父亲在后。

  我跟着那对老夫妇以及他们的孙女儿进了电梯。两个尚在蒙昧之中的小女孩在电梯里扭来扭去,“爸爸”“爸爸”她们含糊不清的叫喊着,扯着奶奶的衣袖不放。“爸爸坐下一班,电梯里没有地儿了”,奶奶抱起一个孙女耐心的答到。而另一个小女孩赶紧往电梯角里贴了贴,又把滑板车挪到墙根处,指着空出的地儿说:“有地儿,有地儿”。粉雕玉琢地憨态模样逗的所有人笑意盈盈。而本来窝在奶奶怀里的女孩儿立刻扭下来,自己也将滑板车拉到墙根,拍着小手,笑的眉眼弯弯。两个老人都笑意满溢地看着灵动天真的孙女,我想那种眼神应该可以被称为“骄傲”。我想如果可以将这幕定格下来,若干年后,也还会嘴角上扬赞一声美好。现在时刻我以旁观者的身份在感受那深厚又纯真的温馨。

  下了电梯,我看见两个小女孩站在楼道里坚持等她们的父亲上来一起进家门。我关上家门,就听见了电梯门打开的“叮咚”声,以及孩子们欢快的尖叫声,老人责怪却也藏着笑意的声音。而我听着那纷乱的脚步声又读出了温馨,几乎就在那要一刻决定每天当妈妈进家门时给她一个认真的拥抱。

  读过许多关于父爱母爱的文章,其中也不乏名家大作,但我就是毫无理由地觉得没有哪个场景感动我比那两个小女孩坚持和爸爸一起进家门的时刻更深,更没有哪段感情比那两个小女孩抱住父亲时的感受更纯真,那是我们小时候对父亲最毫无保留最无所顾忌地索取爱、给予爱,还有纯粹的依赖。

  蒲公英样的笑颜,我多想永远看着她们这样灿烂的笑和她们身上我们已经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简单又浓烈。

如果要评选世界上最可怕的的网,我的答案是:流言组成的网。话语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攻击性的武器,因为比起从身体上伤害你,精神上的摧毁破坏力总是更大一些。

  马克吐温有一句话说得好:当真相还在穿鞋时,谣言已经跑遍了半个地球。

  捏造出流言的人,通常很擅长捕风捉影。他们有着足够的想象力去臆造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就好比森森白骨也能叫他们重新添了血与肉,活生生地再造个人出来。而他们又有足够的能力迫使自己相信这就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连人生的履历表都是完好无损的。

  接着就顺着另一个的人耳朵说着不存在的“事实”。这个过程中,配上神神秘秘的神色和不可置信的语气,说服力真是让人佩服。结尾通常是要再加个“保密”这类的句子的,以表示自己的清白和无辜,更是增添话题的趣味性和刺激性。

  然而流言的传播者也不是无辜的。它可能从盥洗室明亮的洗手台前顺着水流的声音流出;又飘到了散乱着书本的教室,被写在一张雪白的纸上经过许多人的手传给了谁;它挤在颠簸的公交车上,呼吸着旁人吐出的二氧化碳,被司机一个转弯甩出了车厢又不小心落在了哪个站台上;它被人捡起装在买菜的篮子里,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昏昏欲睡;它混着酱油和醋被炒勺拨拉出锅带着泼辣的味道被端上了餐桌;在夜晚和邻居围坐在树下吃西瓜的时候像西瓜子一样被吐了出来又被哪个耳朵灵敏的路人记在了心里……

  如果让流言的制造者听到他的流言的进化版,我想他一定会为他的想象力感到自愧不如。每个人为了看到别人脸上瞠目结舌的表情,都会不自觉地为那个被创造出来的人的身上加一点装束,使他看起来更像是鲜活的而不是水产柜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鱼。

  而那个流言的中心者还毫不知情的活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大众的谈资,和茶水或点心一起成为每个人围坐在一起时的必备。他们可能走在走廊里脸上还挂着笑,或是坐在图书馆里安静地阅读,可他们迟早会知道。

  有些时候,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气的满面通红,眼泪都在眼珠里打转或是一拳打在桌子上发出巨响。他们追查着流言的来源却无奈的发现那个尽头真的好遥远,经过太多人的手加工而成的产物,你已经没有办法去责怪谁。

  比起证据和事实,人们总是会听自己想听的,信自己想信的。而且由于不用负任何责任,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散布流言。而真相那种东西,在普通人的生活里是不需要的。他们要的只是那么一点秘密带来的刺激,诋毁猜测别人带来的乐趣,通过有了那么一个共同敌人而组成的一道战线。没有闲言碎语的世界是多么无聊啊,所以人们纷纷喧杂把它变成一个无情的世界。

  不清楚自己话的分量凭着自己的想象就肆意散播散布谣言的人,把“人云亦云”和“素不相识”当作免罪符理所应当地批判一个不了解的人,可对于这些将会产生的后果,他们从来不去负责。

  “这是一只笛子,凭着推测吹响的笛子,凭着猜疑和臆度吹响的笛子。这只笛子是那样容易上口,任何人都可以信口吹奏。即使是那长着无数头颅的鲁莽的怪物,那永不一致的动摇的群众,也可以把它信口吹奏。”这是莎士比亚的戏剧《亨利四世下篇》序幕中的台词,而这个谜语的谜底就是:流言。

  我很喜欢一部电视剧有那么一句台词:“如果一只狗叫出来,村里其他的狗都会叫起来,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人有时候为了融入群体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他们甚至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错误的那条路;为了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生活下去,他们会联合起来欺负看不顺眼的人。“但是人是一种美好的事物,是为了梦想拼命活下去的高贵的生物”,所以在有些时候我们可不可以撕破那张吞噬了我们的流言组成的那张网,勇敢的走出来呢?

  用善良的利剑砍断那张包裹了我们那张的蛛丝网吧,别再让蜘蛛的毒液渗透你的皮肤,至少在你的心脏被感染前,醒过来吧。

  (作者系北京建华实验学校高三文科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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