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理论批评的新活力
金 峰
近年来,文学与文坛在主客观因素的合力推导下,不断添加新的元素和混合新的关系,凝聚新的力量,它以其细化的内部分野与泛化的外部扩张,带来新的文艺形态与观念,也带来新的问题与挑战。文学在依循自身的规律向前自然运行之外,越来越与社会生活勾连密切,并与时代情绪相互动。
首先的一个显著变化,是理论探讨中的话题的转变。譬如:文艺与时代,现实主义,文化自信以及中国故事,中华新史诗等等成为出现频率最高的理论热词。理论热词的出现,势必带动报刊理论批评兴起,报刊既是文学观点与观念碰撞与交流的活动平台,是理论批评发声与研讨的前沿阵地,像《文艺报》《中国艺术报》《文学报》等专业文艺报刊,或开辟专栏,或组织专文,还有《中国文学批评》与《中国文艺评论》相继创刊,这些报刊从文艺领域的宏观角度提供了有益于文学批评的资讯与营养。在当下文艺理论的探讨与反思中,需要联系文学现实和创作实际,改变目前不接地气,缺少元气的贫弱状态的等问题上,形成客观的深度融合。但是另一个方面,依然是对于存在的主要问题的把脉与诊断。因为角度不同,对于问题的看法也不尽一致,但大致都指向批评的错位、批评的失衡、批评的不及物等。文学评论家雷达、黄力之等撰文提出了文艺批评存在的问题,既在于同质化、平庸化的东西太多,又在于关注新的现象、新的作品太少,无论是批评主体的发挥还是批评对象的选择,都存在着严重的失衡与失调现象。
如何解决当今文学理论评论问题,前不久,白烨先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文学批评有许多方面,有很多任务,但最为重要的,一是在宏观的层面上察观文学走向,捕捉创作倾向,并就其蕴含的种种问题进行剖解和论评;二是在微观层面上品评当下创作的最新成果,追踪重要作家的创作足迹,经由扼要地梳理和及时评说,使人们看到作家创作的最新收获与近期创作的最新动向。五年来的文学批评,正在这样两个方面,显示出了扎实的进取,取得了突出的成绩,这也使得批评在与创作携手并进的同时,强化了介入性,增进了现场感。
我们都知道,文学批评的要义是发现好作品,有些作者声名并不显赫,但作品确实让人眼前一亮,进入批评家的视野,并得到相对充分的肯定。金宇澄的长篇小说《繁花》,以向传统致敬的叙事方式讲述近几十年的上海故事,作品发表之后,程德培、郜元宝、程永新等人先后撰文,及时予以解读和热切推介。此作获得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这与文学评论的鼎力相助不无关系。第九届茅盾文学奖揭晓之后,有关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与作品的评论,在一个时期内形成热点。这里既有评论具体作家作品的,也有从茅奖获奖作品来观察长篇小说发展的。获奖作品何以成为精品,获奖作家何以形成独特风格,《文学报·新批评》等报刊特辟专栏给以细切的阅读与精到的评说。再有,莫言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刘慈欣荣获雨果奖,曹文轩荣获国际安徒生奖,其间都有为数不少的评论文章及时跟进,评说作家获奖的根据与缘由,论述作家创作的成就与特色。这些评论,以对获奖作家与作品的细致阅读与集束论评,起到了解读文学精品,引导文学创作的积极作用,凸显了文学理论批评的新活力。
本期编发韦静文学评论《〈小城三月〉的互文性与萧红的文学自觉》;王金平中篇小说《法庭庭长》、韩世璘短篇小说《荔枝王爷》;周建清散文《随园之随》、姜鹏宇《往事云烟》等作品,值得欣赏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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