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元

　　一部丰富多彩、青春靓丽的现代都市小说
——读刘长明的长篇小说《龙凤胎》

　　杨立元

　　刘长明的长篇小说《龙凤胎》是一部洋溢着鲜活清新的青春气息，跃动朝气蓬勃的青春力量，充盈着积极向上的青春色彩的小说。它集言情、励志于一体，充满都市风情的小说。读罢，给人耳目一新、别具一格的审美感受。

　　近年来，写唐山城市题材的小说不在少数，一般都囿于大地震的题材，显得有些沉重和悲怆。而《龙凤胎》无论标题、题材、表现手法都显得轻松灵动和活泼自然，给我市的长篇小说创作带来一种清新的气息和创新的感觉，有很强的借鉴意义和启示意义。

　　小说以龙凤胎姐弟生命线为纲，通过他们这条主线串联起一群年轻人生命线，形成了不同的线索，构成了小说的脉络，形成了网状形态的结构体。这些具有开创精神和进取力量的人物中，都是在大学毕业后进入企业、机关、花店、珠宝店等诸多领域的，通过他们创业、恋爱等不同的方面反映了绚丽多姿的现代都市的风采。

　　这部作品有很深的寓意：龙凤一直为中国人所崇拜的图腾，龙凤胎也是中国人所认为最好的胎儿。作者选取了《龙凤胎》为题目，就寓意了一个美好和谐、龙凤呈祥的愿望。因为在中国传统观念中，龙和凤代表着吉祥如意，龙凤一起使用多表示喜庆之事。中国也有许多关于"龙凤呈祥"的典故传说流传和戏剧影视作品。这部作品也确是如此。起初，小说也充满矛盾或曰争斗，但最后都得到和解、走向和谐，符合中国人“大团圆”的喜庆结局。如贯穿全书的明月凤与谭默林、温小婉与谭默林、明月凤的情爱纠葛，明月凤与温小旭的商业纠纷等矛盾冲突。但到最后，明月凤、明月龙姐弟和孔芳菲婚姻的完美成就；娄继兴在山区乡亲的感召下幡然悔悟、主动投案自首；“花瓶”仇美丽也劝解温小婉的丈夫不要追究妻子的“越轨”行为；温小旭因告诉姐姐“凤之玉”的进货渠道，使玉店陷入困境而后十分懊悔，主动投资与明月凤共同经营玉店；陷入腐败泥潭的谭默林良心备受谴责、悔恨自杀；温小婉在丈夫车祸死后将主动企业交给丈夫的家人。这似乎有些像美学大师黑格尔对于悲剧的解读，他认为：多个伦理力量的矛盾斗争构成了悲剧的冲突，而悲剧冲突的解决，就是要使代表片面性的伦理力量人物放弃自己排他的片面要求，使真正的理想在和解中得以实现,显示出永恒正义(普遍意义的伦理力量)的胜利(使真正统一的伦理观念或伦理原则得以确立)。这样看来，《龙凤胎》也颇有些哲学的意味和美学的力量。

　　这部小说中的主线是爱情线，所以把这部小说成为言情小说也不为过。作品通过明月龙与何晴雯、明月凤与谭默林、孔芳菲与雷和顺等年轻人的爱情纠葛，展现了在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多元的当下，中国传统优秀爱情观散发出的光芒。而爱情的主线又是姐姐明月凤与学兄谭默林和学姐温小婉的爱情纠葛。明月凤天生丽质，上大学是就是许多男生青睐和追逐的对象，虽然她的诗在校园“激起千层浪”，谭默林又主动示好为其写诗评，她也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见到过谭默林。毕业后，她洁身自好，从企业中辞职，开起了“凤之花”的花店。后与谭默林邂逅，谭默林主动帮助她，使她的事业如鱼得水，又办起了“凤之玉”的玉店。虽然谭默林对明月凤关心备至，明月凤也把自己的贞操献给了他，但她还是一直拒绝谭默林的求爱，因为她已经看出了谭默林陷入官场腐败的端倪。温小婉对谭默林一往情深，在校期间便穷追不舍，后来寻得谭默林工作后的城市，利用各种机会与谭默林幽会，并一直嫉妒谭默林对明月凤的爱意，她通过在“凤之玉”玉店的鉴定师妹妹温小旭调查进货渠道，并利用卑劣手段让进货老板用B货冒充A货使得玉店几乎破产。但明月凤并没有因此灰心丧气，在温小旭的帮助下使得玉店重振再兴，并找到了心上人项峰，事业和爱情都很成功。

　　这部小说中的另一条主线是事业线，而事业的主线是以明月龙为主。他大学毕业后，到一家企业任副总，他抵制邪恶，反对腐败，为了保护企业利益受到黑恶势力的恐吓威胁，他毫无惧色、义正辞严，后来在黑恶势力制造的车祸中险些丧生，表现了当下国有企业高管对企业的忠诚以及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至高利益的价值观。所以这部作品也有了鲜明的励志色彩。

　　在人物的塑造中，作品是把人物置放在了当下在物欲横流、金钱至上、利益纷争、尔虞我诈的典型环境中的。以明月凤、明月龙姐弟为主以及张铁春、孔芳菲、雷和顺、何晴雯等人能够保持美好人性和道德良知，成为新世纪新环境中的社会主义新人。而谭墨林、王雪峰、娄继兴等官场腐败势力和社会的黑恶势力则成为社会的一股逆流。作品通过谭墨林这个人物，揭示了社会异化环境对人的侵蚀和腐化作用。谭墨林是一个出身贫苦的农家子弟，在校期间，品学兼优，才貌双全，毕业后受到用人单位的青睐，他以出众的才干很快得以提拔重用。但他却经不住色、财的诱惑，“从一个理想主义者，逐步变成了实惠主义者甚至是投机钻营者”。最后他在腐败现实与良心自省的巨大矛盾中用刀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个人物在现在的语境中有很典型的意义，尤其他是在遗书中所写到的腐败的经过和巨大自责反省警醒人心。这让我们看到了在异化的环境中保持自身是多么的艰难，以及各种利益对人的诱惑是多么的可怕。在对谭墨林这个人物塑造中，作家是以怜悯的态度进行描写的。他批判中有惋惜、惋惜中有批判，既揭示了这个人物灵魂异变的过程，也追责了社会大环境造成这个人物堕落的原因。作品通过这个人物也告诉我们，“人性的优点与弱点与生俱来、同生同灭的。”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只有洁身自好、保持人性的优点，才能完美地走到人生的终点。“但是，当人性的弱点驾驭一个人的灵魂时，这个人必定会伤害他人伤害社会而自绝”，不得善终（作者语）。

　　这部长篇小说在表现方法上也有许多值得称道之处。如书名《龙凤胎》既醒明题旨，又表明了所表现的主要人物；小标题借用了传统章回小说的写法，在每一章的小标题中就写明了要写得人物和事件。小说还巧妙地用诗句串联全书，每一章都有一首诗作为引子，来表明这一章内容所表现的意义。同时在塑造人物时也用诗歌作为借喻，如明月凤的诗《瀚海胡杨》就是以诗表现自己的志趣，“让谭默林触摸到了一个思想深刻、情感细腻且又不失理智的少女的灵魂”。而谭默林恰恰也是一个诗人，一个诗评家。令人值得玩味的是在他离开人世后的15天，他的诗集却获得了一等奖。

　　作品还善用梦境来解析人物。梦是最普通而普遍的人类精神现象之一，然而又是一种极神秘的精神现象，古往今来的人们尝穷己之力释读之。作者用梦来解析人物对于探求人物的精神世界无疑是很有助益的。如谭默林做梦梦见在绿色的丛林里一只肥大的熊在追他，他逃进屋子后，一只猴子给熊开了门，并举着爪子向他的头部拍下来。这就预示着社会的各种腐败势力将置于他死地。同时还用幻觉来表现人物的心理，如娄继兴在深山小屋中的幻觉，

　　这部长篇小说的语言轻松明快，潇洒自如，充满浓烈的唐山味儿，从头至尾读下来，令人兴味盎然，美不胜收。这大概与作者是诗人不无关系，他是用诗的语言、诗的意味来写就这部作品的。可以说这部作品是好读、好看，贴近生活、寓意深刻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