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

　　会作梦、敢作梦、常作梦、梦常新
——在中国音协第十四期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文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精神专题研讨班总结会上的发言

　　韩溪

　　我这个按照中国民族习俗年已86岁的老年人，能有幸来省会参加“中国音协第十四期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文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精神专题研讨班”，深感十分难得。因为在我68年的音乐工作中，从未见过这么高的规格、这么好的形式、这么强的阵容的专题研讨班，从中可以感到中国音协对贯彻习总书记文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的高度重视，也是对广大会员学好、执行好这个讲话的关心和促进。四位主讲者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面、立体化的辅导报告，受益匪浅。今天在这有限的时间，就自己的生活经历，为如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汇报一下我不成熟的感悟，望得到领导和同行们的教正。

　　习总书记告诉我们：“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弘扬中国精神、凝聚年中国力量”，“今天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中国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对此，我非常赞赏，进而想到作为13亿各行各业的中国人、尤其是作为文艺工作 者，每个人都不仅要会作梦，而且应该敢作梦、常作梦、梦常新，汇集起来才能达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所谓会作梦，就是必须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个目标。

　　所谓敢作梦，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要敢于树立伟大理想。

　　所谓常作梦，那是因为能成为将军的士兵是绝对的少而又少，所以不能只会作一个梦，梦多了才能从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梦。

　　所谓梦常新，因为各种环境在不断地变化，需要适时调整自己的梦想，总有新的追求。

　　下面就以我个人的音乐人生，谈谈我是怎样作各式各样梦的。

　　我是1949年初中毕业，迎着五星红旗于8月走进唐山市小学教师暑期学习班的。学的是毛主席的《论人民民主专政》。因为我在上学时为欢送南下工作团，排演了一出大型秧歌剧，扮演的“男一号”万福，曾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学习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沟东第一小学担任文娱教员（音乐）。那时我没有任何伟大理想，只想赶快学会识谱，赶快学会弹风琴，以适应教学。这时读了冼星海的《我怎样学音乐》，从而迷上了作曲，又学习了李焕之、瞿希贤写的两本作曲法，1952年3月，我的处女作《美国强盗你逞不了疯》被《唐山劳动日报》刊发，1953年我作曲的儿童歌曲《和平鸽》得到我省音协老主席王玉西的肯定还写了评价文章。1956年我作曲、乔羽先生编剧的童话歌舞剧《森林里的宴会》，由上海少儿出版社发行了单行本。1957年1月被调入唐山市文联任音乐干事，从此我才敢做梦，努力学习争取成为一个作曲家。我一面到开滦深入生活，一面发现作曲人才，逐渐组建了一个作曲核心组，出了五期油印《唐山歌》。1959年4月5日，依照领导要求筹建了唐山市音乐工作者协会，主任、副主任由有关单位领导人兼任，我以驻会常务理事主持工作。正在我干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文联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通知我市委、市政府决定：要在“冀东三枝花”（乐亭影、乐亭大鼓、评剧）之外，把皮影唱腔搬上舞台创建一个新剧种——唐剧，听说你是皮影音乐行家，调你到唐山戏校搞唐剧音乐创建工作。这个消息让我如坠深渊，认为作曲家的梦已经破灭了。在“先结婚、后恋爱”的劝导下，我离开了心爱的文联，无奈地到戏校报道。我和校长说：我只是为作曲记录了十来段皮影唱腔，我根本不是行家，这是赶鸭子上架。但校长不信，并说：《断桥》就等你作曲呢。我就这样上阵了，一面向老艺人学习，一面工作，凭着从小生在农村看着皮影长大的这点本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和皮影艺人、京剧导演共同把这出戏排出来，经过省、市各方人士讨论，给他戴上了一个“唐剧第一个里程碑”的桂冠。但我自己深知，这样干下去不行，于是除向戏校老艺人学习外，特到唐山人民广播电台录音库，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听了库存的400多小时的皮影录音，从中精选了不同流派、不同行当、不同板腔的700个唱段，有长有短，并一一翻录下来记成谱，进行认真研究，直到1964年排现代戏《红云崖》，我心里才真正有了底气。这两出戏中宣部周扬副部长都给予了肯定。如果说开始是先结婚、后恋爱，现在已娶妻生子，对唐剧有了深厚的感情。这班学生毕业后，省编委批准，组建了唐山市实验唐剧团，它给唐山戏校立了一座丰碑——一期学生培育了一个新兴剧种，这在历史上是首创。

　　1964年我被借调到唐山市京剧团，担任准备参加1965年全国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的《节振国》担任音乐设计，这对我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当时该团只有一个三大件为主的传统小乐队，如何反映“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样一个战斗主题，我左思右想只能在打击乐上想办法。于是我借鉴西洋交响乐正、副主题的手法，变一人打大锣改成两个人，高音锣代表抗日武装力量，低音锣代表日本侵略者，两面锣交织对奏，编写了一个混牌子《新风入松》，作为全剧的主题，排演后得到大家的认可。对此，我非常感谢鼓师王久山先生，如果他当初说一句“我的师父没教过如何领双面锣，我就只能把它扔在抽屉里。而他没有拒绝，让我教大伙练。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在研究如何一手领双锣，在北京演出时29个京剧团学这段双面锣，王先生连说带做教得头头是道，专家们说“这是戏曲打击乐开先河之作”。王先生回来和我说这个过程时非常高兴。在学习总书记讲话特别注意到“我出访所到之处，最陶醉的是各民族人民创造的文明成果”。

　　1974年，在样板戏统治天下的年代，一出反映毛主席关于“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唐剧《迎风飞燕》，引起了北京专家和广大市民的强烈反响。赵元任老先生的女儿赵如兰女士，特到后台进行了40分钟的采访，对祖国民族音乐发展的成果非常自豪，我作为剧团的一员很受鼓舞，感到非常幸福。

　　1976年唐山发生了世界罕见的大地震，唐剧团不仅被地震夺走了唐剧唱腔奠基人张豁明，导演张先猷（也是京剧《节振国的导演），而且夺走了被誉为“唐剧程砚秋”的郑洪荣，四胡主弦刘宝印，助理指挥兼配器杨非以及十多名演员。皮影团正准备参加广州秋季交易会，团址砸成废墟，人员伤亡惨重，演出器材全部埋在了废墟里。为驳斥西方记者扬言“唐山已从地球上抹掉”，市委决定如期赴广交汇演出，市文化局特从各团调配有关人员，组建了一个新的演出团，我和大家移师石家庄地区获鹿县招待所创作排练，白手起家一个月完成上百身影人的雕刻，购置好全部演出器材，排练好全部节目，如期赴广交会演出了一个月，外国人看完演出，盛赞“中国人了不起！”

　　1979年文联恢复工作，成立了音舞协会，我被选进了领导班子。文联领导特把班子成员集合在一起，研究如何开展工作，鉴于当时河北省委提出“人才抓尖子、作品抓拳头”，于是我提议当前最关键的问题是培养人才。这个建议立即得到共识，决定办一个大学习班。地点定在没震倒的露天剧场舞台，有上百人参加，邀请了唐诃、吕远、徐荣坤、田青、王毓麟、丁平等九人，讲了《生活与创作》《民歌和歌曲创作的关系》《音乐美学》《关于器乐创作》《唐山地方音乐特色》等九个专题。老师讲的认真，学生听的入神，这些人后来大都成了唐山的音乐骨干，现在唐山音协副主席兼秘书长、作曲家、指挥家郭文德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后来又开了各式各样的培训班，还开办了唐诃、石祥函授班，定期面对面修改作业交大家讨论，很快形成了队伍。因为活动多、出人才、出作品，受到了省音协的表彰，很多成果是意想不到的，我们把这些统称为“常做梦、梦常新”。

　　1986年为纪念抗震十周年，我和枫春、杨煜合作了一部交响大合唱《唐山，烈火中再生的凤凰》，由唐山市音协“7.28”业余合唱团排练演出，6月份完成河北电视台专题音乐片的拍摄，7月28日登上中南海怀仁堂的舞台，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2012年该大合唱的歌名及作者的名字，镌刻在江西省庐山千里龙脉“中国音乐文化石刻园”。今天唐山来的代表李振国、高福军、卜璠、 徐品、苗振潮和王佳秋都是这部大合唱的演唱者、伴奏者，还有原省歌舞剧院的男低音歌唱家、唐山老乡马子兴教授也为这部大合唱演出做出了贡献。这部大合唱第七乐章结尾句是“请看这烈火中再生的凤凰，请看这英雄人民建造的新城”。去年纪念唐山抗震40周年，习近平总书记来到唐山，向唐山人讲的第一句就是：“我这次来唐山，就是要看一看这座英雄的城市，看一看这里的英雄人民”。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听了无不落下热泪说：“习总书记圆了我们唐山人民的梦”。我想，这正像习总书记在“讲话”中所说的“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精神”，唐山大地震给唐山人民带来了惨烈的灾难，唐山人民在抗灾中也创造了宝贵的抗震精神和抗震文化。

　　更为可喜的是唐剧第二代演职人员从2002年挑台排演了《人影》，2003年应邀赴沪参加第五届上海国际艺术节，2004年参加第七届中国戏剧节荣获文华奖，并入围“2004——2005国家舞台精品工程”，2005年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该剧作曲之一倪力，这次也来参加专题研讨班。

　　我把这些变化都统称为常作梦、梦常新。当我对照习总书记所讲的“作品要有正能量、有感染力、能够温润心灵，启迪心智、传得开、留得下、为人民所爱”的优秀作品标准，深感我们的工作还有不小的差距，和各位领导、专家在讲座中列举的范例相差也很大，我们所做所想还只限于唐山这个中小城市音乐工作者，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做了有限的工作。我想，通过这次专题研讨班的学习，大家进一步理解了习总书记讲话的内涵，会作出更好，更美的梦，以此回报领导的关怀和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