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毛泽东诗词选集英译本看中西翻译异同
宋聪慧
文章选取两个比较有代表性的译本来对比中西译者不同的翻译风格。
一、毛泽东诗词选集两个译本
第一本英译毛泽东诗词要追溯到美国记者斯诺(Edgar Snow)的著作Red Star Over China,又名《西行漫记》。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诗词在诗刊上发表,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在外文出版社《中国文学》负责人叶君健的几番周折下,成立了毛泽东诗词英译定稿小组。组长袁水拍,组员乔冠华,钱钟书以及叶君健。该译本于1976年5月1日正式出版。翻译人员的阵容强大,水平之高,翻译时间之长,使这个译本一出版便举世曙目。另外,威利斯·巴恩斯通(Willis Barnstone)与郭清波(Ko Ching-po)于1972年合译《毛泽东诗词》(The Poems of Mao Tsetung)。这个译本在西方引起了巨大反响。该译本分为三个部分,引言,诗词英译以及附录。这样安排在很大程度上能帮助国外读者更好地读懂毛泽东诗词。二、译本翻译对比
中西文化的迥异使得中西译者翻译过程中对语言的处理和把握有不同之处。本文从以下几个方面来对比两个译本的不同。(一) 在专有名词方面
《沁园春·长沙》里的“湘江”,1972年版本用了意译加汉语拼音“The River Xiang”,而在1976年版本里则是用直译和音译的方法“The Hsiang”。对于人名的翻译,在《渔家傲·反一次大围剿》中“张辉璨”的翻译也不一样。1972年的版本直接用的汉语拼音“Zhang Huizan”,而1976年的版本用的是音译方法Chang Hui-tsan。但是在《采桑子·重阳》里“重阳”的翻译,两个版本又有与之前翻译方法不同的趋势。在1972年版本里,采用了意译“the ninth day of the ninth moon”,而1976年版本刚好相反,采用了直译“Double Ninth”同样的,在《清平乐·蒋桂战争》中的“金瓯”,1972年版本意译为“The golden vase of China”,而1976年版本直译为“part of the golden bowl”。金瓯原意为金盆,古人常用金瓯比喻国家疆域完整无缺。由此可见没有涉及到深层文化层面时,中国译者往往音译加意译,外国译者采用直译。涉及到深层文化层面时,中国译者往往舍弃意译而采取直译来保留中国文化的内涵。外国译者为了目的语的读者更好了解,采用意译,却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原诗词的文化内涵。
(二)在普通名词方面
《沁园春·长沙》的 “百侣”,1972年版本翻译为“many friends”,1976年版本翻译成“a throng of companions”。可见1972年译本追求简易的表达,而1976年译本则努力保留原文含义。百侣,百意味着很多人,并不是真的有100个,侣在这里比朋友的意义更加深刻。《长征·七律》的“万水千山”,1972年版本翻译为“ten thousand waters and a thousand mountains”。1976年版本翻译为“ten thousand crags and torrents”。crags 在牛津字典里的释义是“a high steep rough mass of rock”,悬崖;峭壁;绝壁。torrent 作为名词的释义是“a large amount of water moving very quickly”,急流,激流;湍流,洪流。由此可见,1972版对原诗进行了简化,而1976版则尽可能用色彩比较浓厚的词来美化原诗。“千山万水”其实是运用了中国传统诗词的互文修辞手法,如同“秦时明月汉时关”,意为“千万座山和千万条水”。1972版直译,而1976版则意译。
(三) 在颜色词方面
《菩萨蛮·大柏地》中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描绘了雨后天空彩虹的七彩颜色。1972版直接省略了“青”,译成“red, orange, yellow, green, blue, violet”,而1976年版本将这七种颜色翻译出来“red, orange, yellow, green, blue, indigo, violet。二诗一经对比存在差距。1972版直接少了一种颜色“青”,这就会造成源语读者与目的语读者对同一句诗存在不同的理解。原诗里的“青”不是我们日常所说的“青”色,是靛蓝色。中国有一句谚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里的“青”其实是指靛蓝色。而英语中刚好有对应的单词“indigo”表示靛蓝色。这样一来就在最大程度上减小了文化之间的代沟。《沁园春·长沙》里的“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中的“红遍”,1972年的版本翻译为“gone red”,1976年翻译成“crimsoned through”。“red”是英语中很普通很常见的一种颜色,而“crimson”在牛津字典中的释义是“dark red in co lour”。可见前者力求简洁易懂,后者则追求译文与原诗的“诗味”最大程度上的匹配。
三、总结
由此可见,对于同一篇诗词,中西译者的翻译方法和翻译效果是不同的。在专有名词方面,若没有涉及到文化,中国译者多采用音译即意译,异化的翻译方法,而外国译者则是直译,汉语拼音的方法,归化的翻译方法。一旦与中国文化深深关联,翻译方法就会随之而改变。这时中国译者多采用意译,即归化的方法,以此来最大程度上向目的语读者传达原诗中的中国文化内涵。而外国译者刚好相反,采用的是直译,即异化的方法。中国译者尽最大可能使译文和原诗的“诗味”一致,采取英语中不常见,情感色彩浓厚的表达。而外国译者则选择简单易懂的表达。二者各有千秋,难以直接判断孰优孰劣。这两个版本译文的对比,不仅可以管中窥豹中西译者在翻译中国古典诗词时的异同,同时也给后续的翻译家和相关学者以启示。作者单位:长沙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410076
宋聪慧(1990—),女,汉族,湖北蕲春人,长沙理工大学2014级硕士研究生外国语言文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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