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风
叶久恒
当年鲁迅与郁达夫一起主编《奔流》文艺月刊时,十五期中鲁迅先后写了十二期“编辑后记”。那些后记,见解独特,文字精炼,架起了一座读者、作者、编者之间的心灵桥梁。据许多当年《奔流》的老读者(许多已是老作者)说,他们正是通过阅读那些“编后记”,而受到启发,从而加深了对作品的认识,成为了《奔流》的热心读者和作者。
《辽海散文》单月版继承了当年《奔流》的遗风,在每期《辽海文章》的后面,都写有推荐编辑的编后语,这些千八百字的编后语,或内容或形式或语言,推荐人就该文章的某一方面总是会为我们提出独到的见解,对我们阅读散文和写作散文起到了引领和教学的作用。
比如在2015年第3期中,孙宝镛老师在点评徐光荣的《莫愁湖畔的歌吟》中写道:“这篇散文表现出的作者的剪裁功夫十分了得,对于和主旨无关的内容,徐光荣太吝啬了。40个字的开头破题之后,只用了114个字过渡,就切入正题。”让我们知道,过渡的背景材料不要交代得太多,以免使文章过长。还比如在2014年第11期中,江洋老师在刘齐的《老吴太太》后面的点评,更是让我一读再读。尽管我也是个散文的写作者,对散文的结构安排常常是费尽心血也不得要领。但读完江洋老师的点评却如醍醐灌顶。他在点评中写道:“在素材运用上,我们可以平铺直叙,像白开水一样让人解渴,还可以像码木垛,横平竖直,大小均匀,让人觉得逻辑清晰,更可以是万花筒,满篇繁华似锦的辞藻,使人目不暇接,可这都不能称作是优秀的散文。王充闾先生说过,散文的结构要‘五步一亭,十步一景,不可步步是景,中间可有闲笔’。”使我明白了在散文的结构安排上也要有“留白”。更比如在2015年第1期中,初国卿老师对谢子安的《田野上的毛毛道》全景式的点评,从初国卿老师亲切中肯的点评中,我不仅知道了散文写作是性情写作,更是要接地气。我们要想写好散文,就得像谢子安那样,不时地与玉米棒子拉一下手,与高粱穗子抚一下脸。
英国作家毛姆说:“写好散文有赖于好的教养。”今天,我能够在散文的路上偶有寸进,皆是得益于《辽海散文》传承了《奔流》的遗风,得益于《辽海散文》编辑们的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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