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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金色的沙海

时间:2023/11/9 作者: 辽海散文 热度: 18380
李颖

  那片金色的沙海

  李颖

  

  李颖

  笔名手心的太阳,70后。铁岭市作家协会会员,铁岭市银州区作家协会理事,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银州文学》杂志编辑《辽北文集》编辑。作品曾发表于《辽宁作家网》《中国文学》《银州文学》《调兵山文学》《中国石油管道报》《铁岭日报》《铁岭晚报》《辽沈晚报铁岭版》《铁岭广播电视报》《辽北文集》等。

  双脚踏上了沙漠,心也随着大漠飞沙走了好远。

  铁岭向西北方向约100公里的康平县和内蒙通辽的交界处,就是科尔沁沙漠的边缘沙地。我们的脚步始于一片庄稼地,接着是一大片草原,小草还没有苏醒,恹恹地趴在沙地上。偶有带着刺的树木,矮矮的。竟然还有山里红果树,还有干枯的果实挂在枯枝上。继续走下去,见到叫作骆驼刺的矮小植物,细细的茎撑着细弱的枝,在风里摇晃,仿佛不知随着哪阵风就会开始流浪了。接着大片沙海出现在眼前,数不清的沙丘,高高低低地延伸着,沙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是的,这就是我向往的那片金色沙海。

  平生第一次亲近沙漠。感叹自然神奇的手,用风做笔,沙海作画。金色的沙山,如水波纹荡漾晕开的沙粒,悠悠辽远。蜿蜒的沙脊,如锦鱼的背脊,闪着好看的波鳞。远望去,风吹起沙雾,好像给每座沙山都挂上了薄纱的幔帐,沙山也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婀娜着曼妙的曲线,伸展着。遇到了微风的好天气,才想到沙山如曼妙少女般柔情。想是风怒吼起来,沙山行走起来,如一暴怒的莽汉,让人畏惧吧。不敢想象满天黄沙刮疼脸颊、拍打肌肤的感受,但是从不惧怕,要来的尽管来吧。

  沙漠是寂寞的。但沙漠上的生灵从不寂寞。小草孤独地在风里旋转,以根为原点,以枝叶为半径,长短不同的茎叶,在风里画着同一个圆心的不同大小的圆圈。或者一阵狂风,小草就会随着风沙离开,而那圆也会被下一阵风淹没。何处画圆心,不得同心缘。是的,再一阵风,这圆就会不见了。走过一片沙丘,视线里远远的出现两棵树,方圆几百米的沙海,就这两棵树,不知鸟儿怎么衔来树的种子,不知在沙海里,经历怎样的狂风暴晒,两棵树并肩生长。没有谁先老去,我们笑着称他们是两棵相爱的树。这样顽强的生命,沙漠里为数不多,更多的是老树的枯枝,枯裂的藤草,横陈在黄沙上,仿佛被风侵蚀了几十年,张着挣扎时断裂的断口,龇牙咧嘴。仿佛看到它抗拒时的撕心裂肺,可怎奈自然的力量。还有一些单株的枯枝三五结群插立在沙海,或是前一年被风折腰,或许过几日春暖还长得出绿芽吧。不管怎样,伸展吧,加油。多一些树木,会少一些风沙。沙漠里的树,常常看得到树根,裸露着,展示着树的坚强。有一棵树,树根却比树干还粗,在横向的树根下又竖着插进沙海好几条根,那根像一条蜈蚣,拼命地抓着,或者沙海下还有树能存活仅有的一点土壤吧,它紧抓着不让风带走。

  徒步沙海,如果没有画着圆圈的蓬草,没有顽强的树木,那将是寂寞难耐的。更可喜的是沙漠里不时出现的小湖泊,朝阳的已经化成荡漾的春水,阴面的还泛着冰。像沙漠上的玉带,一条条的,给人欣喜和希望。有水,沙漠就会有绿洲。偶有风沙不很集中的一段,还会有一片片的草地,想是到了小草破土而出,定是一片绿意的草原。偶尔的庄稼地,是人们跟风沙的战争。不知会有怎样的收成。也算是一点努力吧,但如果是种树来防风固沙,会不会减慢风沙向前侵蚀的进程。其实心里不免隐隐担忧,我们出发的腰段村和结束穿越的吐莫营子嘎查,就都在沙漠的边上。风沙大的时候,定是无奈地忍耐着,嘴里埋怨着鬼天气。风是沙漠唯一的语言。带着远古的仇恨,带着无奈的叹息。将每一粒沙粒插上会走的脚,在风的推动下,走过草原,走过长着庄稼的土地,沙化的力量我们努力阻止,我们又叹息人力在自然面前的无奈。这也是我们辽宁沙尘天气的源头。至今,康平的有些村庄就有着不少所谓的框屋,就是房子只剩下了框架。居住的人们无奈地离开了故土。让人不禁想起神秘消失的楼兰古国,看到沙子的行走,不禁也为我们生存的土地担忧,几十年、几百年后,不知我们的康平我们的通辽还会不会存在?

  逐着落日,走过了沙海,心中留下了那片金色的光影。向南是我们居住的城市的繁华,向北则是沙漠的孤绝。心生一些美好,也有些忧伤。

  责任编辑 潘 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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