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夏娃日记》二元叙事的人文关怀
李 丹 郭 宇
马克·吐温的短篇小说《亚当夏娃日记》是他晚期文学艺术生涯中一篇极富人间温情的感人作品。作者借助了基督教中人类始祖亚当夏娃的故事,生动刻画了这人间第一对夫妻的爱情发展全过程。故事的叙述秉承了马克·吐温一贯的幽默特色,但轻松欢快中却散发着浓郁的人文主义关怀。小说借日记之名,通过亚当、夏娃两人的各自叙述,记录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不仅揭示了人类天性中渴求爱的本质,还进一步展现了社会发展过程中分化出的两种价值观念,传达了人类在物质逐渐丰厚的文明化进程中的一丝忧虑。
马克·吐温 亚当夏娃日记 二元叙事 人文关怀
Authors: Li Dan,is from The Foreign Language College of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focusing on English and American literature studies.Guo Yu,is at The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Fudan University, focusing on American novel.提起马克·吐温(Mark Twain),不论是评论家还是读者,脑海里总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位密西西比河上的顽皮少年身影。他最伟大的作品《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Adventures of Huckleberry Finn)不仅塑造了一位极富美国精神的典型人物形象,更是以其幽默诙谐的笔调和极具本土特色的地方用语一扫往昔的英式陈旧文风,在美国文学史的进程上树立了一个新的里程碑(178)。这位伟大幽默家写出的作品总是逗人发笑,可笑后又总是发人深省、引人深思。鲁迅先生曾说过这位讲笑话的好手是“含着哀怨而在嬉笑”,可见这位满嘴笑话的文学家心中实则隐藏着极为深刻严肃的情感思想。他作品题材的范围涉及极广,宗教、种族、政治、哲学、伦理等社会各个方面都留有他的深切关怀。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曾说:“他认为爱伦·坡(Edgar Allan Poe)和马克·吐温是美国文学事业上最伟大的成就,并说他不把马克·吐温看成是一位幽默家,而主要把他视为一位社会学家。”马克·吐温深厚广博的人文主义关怀不仅仅在他史诗般的长篇小说中得到了集中体现,更多地还散落在了他那笔触犀利、风格多变和主题丰富的诸多短篇小说之中。《亚当夏娃日记》(The Diaries of Adam and Eve)便是其中这样一篇精妙佳作。小说创作于马克·吐温晚年的两个不同时期,由《亚当日记摘录》(Extracts From Adam's Diary)和《夏娃日记》(Eve's Diary)两部分组成,均采用第一人称的日记体叙述方式,内容以《圣经·创世纪》(Genesis)第2、3、4章中的亚当夏娃故事为蓝本,融合了作者自身的人生体验和当时的社会现象。这种以日记为叙事载体,以人人皆知的宗教故事为内容而进行的再创作,虽然看似新瓶装旧酒,却因亚当和夏娃这两个叙述者对同一事件所显示出的不同叙事思维,反倒产生了奇妙的反差对比和别致幽默。《亚当日记摘录》和《夏娃日记》本是不同时期创作出来的两篇小说,但马克·吐温却建议出版商将它们合在一起出版,认为这两篇小说相互牵制,要是不合在一块儿,有些要点就会理解不到,正所谓“非彼无我”。这种日记体的二元叙事方式,亦是一种纯真质朴的内心独白,让古老的宗教故事散发出了恒久不变的人性光辉。
一、叙事话语:男人与女人
在马克·吐温的各类长短篇小说里,爱情的直接描写总显得不多。有的虽冠以爱情小说之名,描述却是男女双方远离的滑稽过程,如《奥里莉亚的倒运未婚夫》(Aurelia's Unfortunate Young Man)和《阿朗索和罗珊娜的爱情故事》(The Loves Of Alonzo Fitz Clarence and Rosannah Ethelton)等。唯有《亚当夏娃日记》以其两种不同的语言艺术风格,通过对相同事件的不同男女视角叙事,直白而又深情地描绘了这一对人类始祖的爱情探索过程,揭秘了爱情的本质和真谛。没有一见钟情的浪漫开端,没有惊天动地的惊险情节,没有海枯石烂的永久誓言,在梦幻般的伊甸园里上演的却是一场现实主义风格的三幕剧。在第一幕伊甸园里的“相识”中,刚刚出场的亚当对身边的“新生物”是满腹的牢骚和不满,让人看不到丝毫爱情的萌芽。他不喜欢“新生物”整天跟在他后面,讨厌她不停地找他说话,甚至还因无法忍受这个“新生物”而多次逃离自己的住所。夏娃虽然对亚当比对其他的爬行动物更感兴趣,却觉得他“趣味很低级,而且很不友善”。第二幕是堕落之后的“相知”。在这一幕里,夏娃在两人的爱情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随着与亚当的频繁交往,好奇敏感的夏娃身上开始出现两种重要的人类情感:悲伤和幸福。虽然伊甸园中有着各种美好新奇的事物,夏娃依旧觉得孤独,她渴望有人陪伴。为了让亚当欢喜,她去摘禁果,毫不在乎可能会受到的伤害。而在失去乐园、吃过苹果之后,亚当也显露出了人类害怕寂寞的天性,他在日记中写到:“我发现她是个很好的伴侣,如今我失去了我的财产,要是没她我想我会孤独而忧愁的。”(244)亚当与夏娃的爱情在人性逐渐苏醒的成长过程中日益成熟起来。最终,在第三幕“相爱”中,两人都谱写出了最情真意切的爱的独白。其中尤以夏娃日记中的内心独白最为感人,多行排比句式的运用传递了永不止息的浓浓爱意,感性的字词之间又洋溢着理性的光辉,道出了爱情的最终本质:“我爱他只不过是因为他是我的、是男性罢了。”(254)除去生物上的本质需求,爱情中还蕴含着一种更重要的人类天性:害怕孤独,渴望陪伴。对此,夏娃就曾很明确地叙述过对孤独感的恐惧:“我必须有人陪伴——我想,我就是为这而生的。”(252)爱情让人心灵变得丰富完满,让人更能懂得人何以为人,让人感受到生存的乐趣,让人看到世界绚烂多姿的万千之美。而缺乏爱,人们则会感到孤独沮丧,失去经受艰辛生活的勇气和力量。《亚当夏娃日记》中极富文学美感的《夏娃日记》正是马克·吐温在其妻奥莉维亚·克莱门斯(Olivia Langdon Clemens)去世后创作出来的,正可谓是他们夫妻二人三十五年婚姻生活的完满写照,“他和奥莉维亚一直是深情相爱着的,直到她最后去世……甚至他那沉重的财政责任……也不足以阻止让他感到是‘生活在伊甸园里’”(201)。亚当在收获了人类天性中最美好的情感后,最终也在夏娃的墓上满怀深情地刻上了:“她在哪里,那里便是伊甸园。”(255)几十年的幸福家庭生活让马克·吐温灵感迸发,创作出了许多优秀名作。每当新作问世,奥莉维亚都会率先阅读文稿,给出合理的改进建议,激励马克·吐温的创作。而失去爱妻的马克·吐温则完全丧失了创作长篇的激情,后期作品也呈现出了明显的悲观厌世情绪。在创作完《夏娃日记》后,他叹息到:“ 《夏娃日记》已经完成了——我一直在等她说话,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失去了妻子的马克·吐温,就如失去了夏娃的亚当,只能在小说的墓志铭中怀念着昔日的伊甸园,感慨人类关系之中最为单纯的美好。
二、叙事潜文本:科学实用与人文艺术
在阅读马克·吐温的小说时,人们除了感受其表面的风趣幽默外,还“应该准确捕捉马克·吐温在故事叙述过程中的逻辑重心,以防被其字面上的言语特征所误导”。只有这样,才能从故事文本之中体味到作者潜在的心灵感悟,感受到当时历史变迁所带来的特殊意义。在《亚当夏娃日记》中,马克·吐温不仅对爱情这一永恒话题进行了深入探讨,还刻画了两位个性鲜明、极富时代气息的人物形象。亚当与夏娃两人的叙述风格各具特色、日记内容各有偏重,这不仅真实再现了男女两种迥然不同的思维方式,还生动地演绎了人类社会发展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的两种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价值观念。“亚当”和“夏娃”这两个貌似独立的小故事,实际是一个统一体的两个对应面,是两种抽象意识的拟人化体现。所以要进一步地理解这些要点,最好还是将两人来做个比较,挖掘出隐藏在故事内容与叙事技巧背后的潜在寓意。亚当曾在日记中写到,他和夏娃两人“对事物的看法总是缺乏一致”(252)。事实上,不同的地方又何止是看待事物。整体上来看,两人的日记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风格,亚当的语言简单平白,多为叙述句,而夏娃的语言则复杂多样,多为描述句。记叙内容虽多有交集,但讲述的侧重点却完全不同,亚当记叙的总是具体事件的发生过程,而夏娃的则是个人的情感宣泄和心灵感悟。说到对具体事物的看法不同,就更是数不胜数了,这里仅举几个极富代表性的例子:①对其他世间万物的看法,以“花”为例,夏娃曾写到亚当“不关心花朵,他把它们叫作垃圾”(250),而亚当眼中的夏娃在“找到一种新的花朵时,就会有说不出的高兴,她会亲昵它、爱抚它、闻闻它、和它说话,还会对它倾吐出各种可爱的名字”(252)。②他们过去主要的生存环境伊甸园,亚当称呼它为“土地”、“财产”,而夏娃则称之为“公园”、“避暑胜地”,因其风景优美之故。③看待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该隐,初见这个“新物种”的亚当极为困惑不解,对其进行了一系列的科学研究和科学断定,他先觉得“它”是一条鱼,随着该隐的逐渐成长,他又觉得“它”是袋鼠、熊和鹦鹉,甚至还多次萌发要将这个“稀有物种”制成标本来收藏的念头,由于夏娃母爱天性的庇护,亚当才未能得逞。④两人对生活的意义都有着不同的理解,亚当觉得生活就是“敲敲瓜,尝尝葡萄,摸摸树上的水果,来看看这些财物都长得怎样了”(250),他就像是一部工作的机器,休息日反倒让他觉得极为难熬,而夏娃则对事物“真、善、美”的探寻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觉得她被造出来就“是为了探寻这个美妙世界的秘密”(253)。
这些令人会心一笑的差别,一方面虽印证了“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这句俗语,表现出传统社会观念中男女的不同社会职责;另一方面,又真实再现了当时迅速发展的美国社会中急剧分化的两种价值观念,即科学实用和人文艺术。19世纪中后期,第二次科技革命和工业革命蓬勃发展,这也正是当时美国人,主要是美国男人,寻找着自身财富梦想的黄金时刻。虽然马克·吐温靠着自己出色的文学创作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可他还是觉得那不是男人的真正事业。“他自己和大部分其他美国人一样,渴望取得物质上的成功和寻找到一些发财的捷径”(180),他开采过金矿,创办过出版社,投资过各种新发明,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而另一方面,美国女人,尤其是中产阶级的女人,则在家中培养起了优雅的艺术爱好,“在男性被赋予了充满活力、求名逐利的本性同时,‘女性影响’则占领起了美学和哲学领域……借此,女人们开发起了她们的女性特质,目的是要拓殖那些至少是部分已经被男人们遗弃了的社会性兴趣的领域”。亚当与夏娃正是当时那两种极具性别特色的社会价值观念的写照,“作者笔下的亚当是个实利主义者”, 但与夏娃接触后,他也“学会了从审美的角度去欣赏周围的一切”,也是从这一刻起,两人的生活达到了一种最为完美的状态。科学实用和艺术人文从来就不是对立的两方,物质与精神也从来就是缺一不可的,唯有掌握两者之间的微妙平衡,生活才能圆满和谐,才能走进人类梦想已久的伊甸园。这两篇小说的诞生也颇具它们人物主角的特性。《亚当日记摘录》是为1893年布法罗(Buffalo)的“世界商品交易会”而写成的,最初发表在尼亚加拉交易会纪念册上,本身并不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 《夏娃日记》则发表在《哈珀月刊》(Harper Monthly)(1905)的圣诞专刊上,为的是传递圣诞节中的人间真情。最后,马克·吐温对《亚当日记摘录》进行了修改,将它们合二为一,最终使它们焕发出了新的艺术魅力之光。
三、人文关怀:物质追求与精神探索
《亚当夏娃日记》最终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在现实中,这两位主角所代表的两种价值观念也相互交织,催生出了两种推动着人类社会进步的原始动力,即科学实用观念之下的物质追求和人文艺术观念之下的精神探索。《亚当夏娃日记》叙述了人类基本情感的产生,描绘了两种价值观念的差异,同时还表现出了作者对人类社会文明化的进程的一丝忧虑。在这篇小说里,人类的精神探索主要是通过夏娃这一人物形象来得以体现。夏娃一开始便具有的好奇天性使她不知不觉地推动起了整个故事的发展,“她很好奇,具有创造力,为她的‘发现’而感到真正的骄傲,他(马克·吐温)让她具有了他自己的那项才能:拼读的能力”。小说中的夏娃有着极强的语言创造能力,她喜欢讲话,帮亚当进行万物的命名工作,丰富着语言词汇;她创造出了“我们”一词,区别了“它”和“他”,还设计出了人称代词的主格、宾格和所有格,树立起了原始的语法规则;她情感丰富、酷爱思索,经常总结经验,创作格言警句。夏娃极富创造力的语言天赋正是人类精神自我探寻的最初体现。语言是人类的思维工具和交际工具,也是人类保存和传递历代文明成果的重要媒介。正是有了一代又一代的知识累积,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中才能够结出一朵又一朵绚烂夺目的文明之花,人类社会才会不断演化前进。
夏娃还在无意之中创造了火,她赞美着火的神奇,也为火的未知力量而感到恐惧。火这一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的自然物质,一直以来都是西方社会里人类文明的象征。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为了人类幸福,从奥林匹斯山上盗取火种偷偷送给人类,火的到来象征了人类文明进程的开始。然而,文明进程中产生的种种变化也给人类带来了阵阵忧郁。在见识到火的力量之后,夏娃惊叹赞赏之余,也体味到了另一种新的情感,她在日记中写道:“……火又为我启示了一种新的情感——非常的新奇,和爱与悲伤以及那些我已经发现了的情感完全不同——这就是恐惧。这真可怕!——我真希望我从没发现过这种情感。”(251)在夏娃看来,火“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美丽,仅仅美丽罢了”(251),虽然她无意间发现了种力量,却只能感叹它的美,无法了解它,掌控它。而亚当的科技实用天性却只会关注和研究火的用途。不论是夏娃的感性体味,还是亚当的理性思索,作为文明意象的火,在他们眼中最初都只能呈现出局部的面貌。幸而有苹果掉落在火中,夏娃这才发现经过火之淬炼的食物竟是如此美味。苹果亦是智慧果。唯有智慧才能使人类文明在经历黑暗的动荡和痛苦的历练之后绽放出绚丽的火花。
马克·吐温所处的历史时代正是人类文明历史进程中的重要时期,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的双重影响给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带来了巨大冲击。当时的美国社会正从自由资本主义逐渐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生产力高速发展、社会化大生产、金融资本的形成和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使得人类社会的物质追求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可物质进步是否带来了人类文明中所渴求的真正幸福?在追寻丰厚物质享受的同时,人类的内心世界又变成了何样?为“世界商品交易会”而写成的《亚当日记摘录》,正是当时南北战争之后资本主义快速积累下“物质追求”的集中体现。亚当的日常生活,既描绘出了人类生存中的自然物质追求,又透露出一味追求物质之下的空虚和荒诞。堕落之前,亚当通常都是沉浸于这种物质财富的收获,却丝毫没意识到在身边不离不弃的“精神财富”夏娃。直至“堕落之后”,两人生活在一起,亚当才意识到“她是美丽的”(252),感叹道“比起在伊甸园的独自生活,和她一起在外面生活要好得多”(252)。亚当和夏娃两人,正如同人类社会中彼此不可分割的物质和精神双向动力,只有相互辅助、共同发展,才能在和谐的生活之中,产生更多的文明火花,建设好梦想中的“伊甸园”。
《亚当夏娃日记》虽采取的是二元叙事模式,但却并非倡导二元对立,传达的是最为质朴的哲学理念——世间万物彼此依存。他用平凡无奇的情感故事传达了人类天性中最真挚的情感,以其幽默的语言和鲜明的人物性格表现了社会发展变化中最基本的价值观念,还以其细腻的描写和深沉的思考演绎了历史文明进程中强大动力所带来的冲击和影响。马克·吐温故事里的幽默往往是其丰富深厚思想的一种夸张艺术。“幽默常常是特别强烈的感情与超常的忍耐之间平衡的结果”。正是当时美国社会变革中所产生的巨大变化,正是马克·吐温饱经风霜之后的人生感悟,才使得《亚当夏娃日记》能在这样的纯朴简单之中散发出历久弥新的人文关怀。
注释【Notes】
① 本文为2013年度浙江工商大学校级重点科研项目“马克·吐温短篇小说的美学关怀”(项目编号:1070KU11301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② 引自《夏娃日记》中的小引,鲁迅写此篇时的笔名为唐丰瑜。[美]马克·吐温:《夏娃日记》,李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
③ [美]马克·吐温:《火车上的食人族——马克·吐温短篇小说(评注本)》,朱振武主编,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48页。后文引自该著之处均随文注页码,不再另行做注。
④ 原文这两个词分别为“estate”和“property”,体现出亚当思想中明显的个人私有财产意识。Mark Twain, the American great humorist in 19th century, has written many popular meaningful short stories when he was engaged in producing his attractive novels.The Diaries of Adam and Eve, which was written in his later years, is a moving story full of warmth and love. The author borrowed the main plot of the story of Adam and Eve in Genesis, vividly describ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rst couple's love. The story is as humorous as Mark Twain's other stories and speaking out humanistic care through those laughable words. The details of daily lives written down in their diaries not only reveal the humane nature of desiring love, but also further display two different social values shaped in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society, the result of which leave a sense of anxiety about the surplus material civilized world. All these eternal themes unveiled in the ancient story spur us to think seriously about our modern world.Mark Twain the diaries of Adam and Eve duet humanistic care
李丹,浙江工商大学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郭宇,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研究方向为美国小说。
作品【Works Cited】
[1][美]阿奇巴德·汉德孙:《马克·吐温》,载《马克·吐温画像》,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53页。
[2][美]罗伯特·斯皮勒:《美国文学的周期》,王长荣译,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12页。
[3][美]马克·吐温:《夏娃日记·内容提要》,李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版。
[4][美]马克·吐温:《亚当夏娃日记·序言》,谭惠娟译,浙江文艺出版社2003年版。
[5][美]马克·吐温:《火车上的食人族——马克·吐温短篇小说(评注本)》, 朱振武主编,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42—255页。
[6]杨金才、于雷:《中国百年来马克·吐温研究的考察与评析》,载《南京社会科学》2011年第8期,第132—144页。[7]Fishkin, Shelley Fisher. "Mark Twain and Women", in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Mark Twain.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001, p.63.[8]Rubinstein, Annette T.American Literature Root and Flower.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ing Press, 1988.[9]Stoneley, Peter.Mark Twain and the FeminineAesthetic.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2, p.2.Title:None without the Other: Humanistic Care from the Dualistic Narrative ofThe Diaries of Adam and 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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