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叙述的她者:《白象似的群山》中女性叙事视角的构建
傅 悦通过语料库辅助的定性与定量分析,对比《白象似的群山》中男女主人公的话语,得出女主人公吉格的主要语言特征:词汇层面上频繁使用的“we”、“will”、“please”和“no”;句法层面上频率很高的疑问句和连词“and”引导的句子。小说借助这些语言特征,结合隐含的背景设定,反映了吉格对自我和未来的关注,对于男性的依附,以及她欲言又止的反抗和价值观上的摇摆,构建了独特的女性叙事视角,恰如其分地体现了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向往自由的新女性,在挣脱男权意识的萌发阶段,由于价值观缺省和独立性匮乏,在束缚与自由、传统与现代、依附与独立、顺从与反抗间摇摆的特点。这一独特的女性叙事视角,突出了小说的主题,也打破了人们对于作者女性观的刻板印象。《白象似的群山》 叙事视角 女性 语料库Author:Fu Yue, MA., is a lecturer at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Anhui University. Her major academic interests include translation studies and literature.
一、引 言
收录于1927年《没有女人的男人》中的《白象似的群山》(以下简称“《白》”),是海明威的早期经典短篇小说,开启了其后来一贯的叙事风格:语言简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扣人心弦、发人深省。故事以西班牙一个小火车站旁的酒馆为背景,以等车的男女主人公对话为主线,推动了叙事情节的发展,完成了人物的刻画,展现了故事的主题。全篇不到1 500字的篇幅里,没有任何男女主人公的外貌描写,也没有心理活动的刻画,有的只是简单的景物描写和主人公围绕 “it”展开的对话。除了女主人公吉格口中那“白象似的群山”,他们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只有杯中的酒和等待的火车。如果说群山、酒和火车是他们逃避现实,妄图找到精神家园的写照,那么结尾处吉格口是心非的“我觉得好极了”看似暂止了争执,却无法调和男女主人公的根本分歧和矛盾,宣告了他们人生的虚无和现实的不可逃避,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孩子,还有生活本身。《白》中男女主人公以失败告终的交流,正是贯穿于海明威的诸多小说中,且反复出现的情节之一。(Rena Sanderson 190) 众所周知,其小说主角以“硬汉”形象居多,穿插其中为数不多的女性形象主要有《太阳照常升起》中的勃莱特,《永别了,武器》中的凯瑟琳,《丧钟为谁而鸣》中的玛丽亚等。短篇小说中,颇具代表性的是《弗朗西斯·麦康伯短促的幸福生活》中的玛格丽特,《乞力马扎罗山的雪》中的海伦等。这些女性形象要么被视作“硬汉”的陪衬,要么沦为被谴责的对象。由此造成了读者对于海明威所持女性观的误解,他一度被认为是厌恶女人的大男子主义者。(Paul Smith Ⅲ)
作为海明威早期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白》中的吉格似乎也不是那么光彩的人物。无论是否未婚先孕,无论语言是否隐晦,坐在小酒馆里,端着酒杯,和男人讨论流产的她,离恪守道德、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相去甚远。然而,她也并未被塑造成放荡不羁、流于世俗的女人,她对于自身的关注,对于两性关系的思考,结合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女权主义运动的现实,使得其形象更加丰满、充满现实意义。与海明威笔下很多女性不同的是,她不仅拥有自己的名字(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男主人公是一位无名氏),其话语篇幅与男主人公持平。“白象”和“群山”这个点题的比喻经由她的口说出,而且她在话论转换中也发挥了主导作用。因此,不难看出《白》中的吉格这一女性形象在男主人公的烘托下,承载了作者更多的人文关怀。
因此,和《老人与海》等硬汉体裁的小说不同,《白》的成功建立在女性叙事视角之上。而构建这一视角的,正是吉格这一人物的话语特征。本文选取《白》中男女主人公的全部话语(不包含引导语),在定量与定性分析相结合的基础上,辅助以Wordsmith 6.0软件,经过对比,定位女主人公吉格的话语特点,并分析由此构建的女性叙事视角。
二、叙事视角中的性别差异
叙事视角,不仅是叙事学的研究热点之一,也是符号学和社会学的研究对象。视角,即作者所选的故事讲述者,是任何一部小说最重要的问题。(Ring Lardner 172) 人称是叙事视角的重要体现,然而更重要的是我们对于角色的感知,即叙事是透过哪个或哪些角色的视角和声音来完成的,就这个意义而言,叙事视角是故事建构的一个主要因素。(H. Porter Abbott 65) 在什洛米斯·里蒙-凯南看来,故事中始终存在着叙述者,如某句话的发出者等(Shlomith Rimmon-Kenan 91)。因此传统叙事视角的研究关注作者是采用自己的眼光,还是采用人物的眼光来叙事 (申丹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 190)。《白》全篇采用第三人称全知型叙事视角,以对话为主的叙事方式,使得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不同的视角相互碰撞,从而圆满地完成了小说的叙事。因此,对于女主人公吉格叙事视角的研究不仅能够丰富我们对于这个人物的理解,也能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海明威对于女性的认知和由此体现出的价值观。生理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等研究表明男女在行为和思维方式上存在一定差异。性别差异是文学研究的对象之一,而女性主义叙事学也是叙事学的重要研究领域。兰瑟(Lanse)的“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一文和其专著《虚构的权威:女性作家与叙述声音》强调了女性主义者(作家)的‘声音'指的是那些现实或虚拟的个人或群体的行为,表达以女性为中心的观点和见解。(兰瑟 4) 申丹在《叙事形式与性别政治——女性主义叙事学评析》一文中探讨了女性主义叙事学对结构主义叙事学批评的合理和偏误之处。(申丹 《叙事形式与性别政治——女性主义叙事学评析》,136)女性主义叙事学多聚焦于女性作家的叙事特征,而不常涉及男作家笔下女性人物的叙事方式。而凯斯提出,(生理)女性不一定都使用女性叙述,女性叙述者也不一定都是(生理)女性(唐伟胜 77),因此研究男性笔下女性角色的叙事,不仅能完善女性主义叙事学,也能进一步丰富我们对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和作者女性观的理解。
近年来,对于叙事视角中的性别差异研究,由于与女性主义研究、身份研究等密切相关,而日益受到评论界的重视。伊斯梅·巴尔韦尔认为,通过研究女性叙事视角,才能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女性审美学。(Ismay Barwell 63)我们认为性别差异不仅存在于作家中,也存在于作家的人物中,而洞悉这些差异的最佳方法莫过于对比男女角色对于同一个事件或同一个话题的不同叙述角度。而《白》中对话占绝对篇幅的特点,使我们得以通过对比男女主人公的话语,分析女主人公吉格的语言特征,总结作者是如何通过这些语言手段来建构女性叙事视角的。
三、《白》中女性叙事视角的构建
(一) 吉格话语的词汇特征1.低频的“you”:对自我的关注
本文选取男女主人公的话语,分别为457个单词和389个单词,通过利用Wordsmith 6.0的词表统计功能,找到吉格的前十位高频词如表1。
表1 吉格和男主人公话语中的前十位高频词使用情况对比
从表1可以看出,和男主人公口中经常问及“you”不同,吉格关注的重心明显偏向了自我,而她提到的“you”大部分是用来表示谴责和反问,见表2。
表2 吉格话语中“you”的使用情况
2.高频的“we”和“will”:对未来的担忧
在关注自我的同时,吉格话语中较男主人公更高频的“we”和“will”(括弧前为频率,括弧中为频次)见表3,也反映出她话语中更多关于两性关系的思考和对于未来的担忧。
表3 吉格和男主人公话语中 “we”和“will”使用情况对比
例1 吉格:That's all we do, isn't it —look at things and try new drinks?
男主人公:I guess so.
在小说开头,男主人公带着吉格来到了这家小酒馆,吉格借酒发挥,隐隐地述说着对于生活的不满,可是男人“cut it out”一声令下,让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好顺着男人“寻开心”的提议,重提了自己之前“白象似的群山”那看似荒谬的比喻,可是得到的只是男人的随口附和。于是她说,“这不就是我们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吗?看风景,尝新酒?”男主人公极其简单的回答,更加对比出吉格对于两人关系的思考和未来的担忧。他们到处旅行,一起喝酒看风景,却无法读懂对方眼中的景色,这看似开心的漂泊生活背后隐藏的恰恰是两人价值观上的差异和彼此深深的厌倦,这就是他们始终无法逃避的现实。
例2 吉格:Then what will we do afterwards?
男主人公:We'll be fine afterwards. Just like we were before.
吉格:What makes you think so?
男主人公:That's the only thing that bothers us. It's the only thing that's made us unhappy.
在男主人公将话题转到“it”,即流产手术时,竭力劝服吉格相信流产手术并无危险,而她首先追问的是,“(手术之后)我们将会怎样?”这进一步建构了吉格的视角中对于两性关系的关注,和对于两人共同未来的担忧。她对自己的生活心存不满,对于男人无法和自己进行精神上的沟通,也耿耿于怀,然而她同时也担心失去男人,不愿意离开自己“喝酒赏景”的惯性生活轨道。对比之下,男主人公一心想要让吉格接受这个手术,可是他并未意识到两人之间问题的严重性,只是机械地强调他们“会像以前一样好”,吉格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追问他这样想的原因,可见她对于两人之间存在的分歧有着更加清醒的认识,他们的问题根源并非是孩子,而是两人不可调和的价值观差异,也就是海明威小说中经常提到的男女“不可调和的矛盾”。吉格着眼的是两人的未来,这未来必然是建立在两人共同的生活目标和相近的价值观上,可男人要的是当下一起享受美景和美酒,连她那看似匪夷所思的比喻都无法激起男人麻木的神经,他们之间交流的蹩脚程度可见一斑。
例3 男主人公:We can have everything.
吉格:No, we can't.
男主人公:We can have the whole world.
吉格:No, we can't.
男主人公:We can go everywhere.
吉格:No, we can't. It isn't ours anymore.
例4 男主人公:But they haven't taken it away.
吉格:We'll wait and see.
吉格对于现状的不满可以从她渐起的抱怨中越来越明晰,她说他们本可拥有一切,可是现在离一切越来越远,再一次体现了她对两人关系的反思和未来的关注,同时,即将面对的手术可能导致生活中的变化以及相形之下男人无所谓的态度让她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两人的分歧。所以她连续的三个“我们不能”展现了她视角中的两人关系终究难逃现实,客观的世界终究抵不过内心的彷徨。
3.频繁使用的“please”和“no”:欲言又止的反抗
如果说高频词展现了作者构建的女性叙事视角中对于自我和未来的关注,对于两性关系的思考,那么吉格话语中出现的独特词“please”和“no”,见表4,则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吉格作为新旧转型期的女性代表,对于男权欲言又止的反抗。
表4 吉格和男主人公话语中 “please”和“no”使用情况对比
其中,“Would you please please please please please please please stop talking?”这样一句表达了吉格强烈的抵触情绪。吉格并不满足于男人显然有些空泛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因为现实在两人或明或暗的交锋中已经渐渐清晰地浮出水面,男主人公丝毫不能领悟吉格“白象似的群山”这一比喻暗含的精神寄托,而吉格已经开始反省他们过去的生活,并且对未来充满担忧。她对男人一再强调的“小”手术充满愤怒,因为这对于她而言却是关乎感情与人生的重要抉择,于是她心中一直隐晦的不满与反抗像火山一般蠢蠢欲发,可是她却没有勇气面对可能失去男主人公的后果,体现了她在传统与现代、顺从与反抗之间的摇摆,她的举棋不定正是由于欠缺的独立性和缺省的价值观造成的。
而吉格的另一个独特词“no”,构成了上文中提到的三个否定的“我们不能”,非常肯定地表达了她的抗议。此外,其他两句含有“no”的句子如下:
例5 吉格:They look like white elephants.
男主人公:I've never seen one.
吉格:No, you wouldn't have.
男主人公:I might have. Just because you say I wouldn't have doesn't prove anything.
小说开场,男女主人公在小酒馆落座之后,吉格便开始遥望远处,第一次提到了“白象似的群山”,但显然没有得到男人的共鸣,不仅如此,他居然表示从没见过,其实吉格要表达的并非是“群山”本身,而是试图通过这样荒诞的比喻,为已经有些喘不过气的生活和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找一个出口,但男人的想法显然并非如此,而且没有感同身受,这更加彰显出两者的不和谐。而吉格对这种不和谐已经心存不满,所以她忿忿地说“你是不会见过”,这里“no”和否定句的使用贴切地表达了她欲言又止的不满与反抗。
例6 男主人公:It's ours.
吉格:No, it isn't. And once they take away, you never get it back.
面对吉格的反抗,男人并未意识到两人的根本分歧,仍然空洞地坚持他们的生活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而吉格并未动摇,即便如此,她之后并没有开诚布公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而是用一句“I don't feel any way”再次表达了她强烈的不满与反抗,反映了她既想面对现实,又不能直面后果的心理,因此她强烈的反抗之心最终表现出来的却是隐忍和摇摆。
(二)吉格话语的句法特征
1.高频的问句:对于男性的依附
除了词汇层面,男女主人公在句法层面的显著不同,也彰显了吉格的女性叙事视角。其中,对于问句的使用,吉格明显高于男主人公,见表5。
表5 吉格和男主人公话语中的问句使用情况对比
吉格的举棋不定在她频繁使用的疑问句中可见一斑,而这种摇摆正是源于她对于男性的依附。首先,就情景设定而言,身在西班牙的她语言不通,男主人公此时成了她与外部世界沟通的唯一桥梁,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作者笔下的女性对于男性的依赖。其次,不论是琐碎到选酒这样的小事,还是关乎未来的大事,再三地询问,也反映出她将未来寄托在男主人公身上,而她所有不安的根源正在于此。
例7 吉格:What should we drink?
男主人公:It's pretty hot.
吉格:Let's drink beer.
男主人公:Dos cervezas.
例8 男主人公:Anis del Toro. It's a drink.
吉格:Could we try it?
例9 吉格:Then what will we do afterwards?
男主人公:We'll be fine afterwards. Just like we were before.
例10 吉格:And you really want to?
男主人公:I think it's the best thing to do. But I don't want you to do it if you don't really want to.
吉格:And if I do it you'll be happy and things will be like the were and you'll love me?
男主人公:I love you now. You know I love you.
吉格:I know. But if I do it, then it will be nice again if I say things are like white elephants, and you'll like it?
男主人公:I'll love it. I love it now but I just can't think about it. You know how I get when I worry.
吉格:If I do it you won't ever worry?
如果说例7和例8还只是对于生活细节的一些叙述,那么在后面例子里,吉格反复询问男人对于手术的看法以及手术后对待自己的态度,体现了即使自己对这次手术心存反抗和不满,但仍然揣测着男人的感受,同时为他的淡定愤恨在心。她觉得男人理应为自己担心,她用“白象似的群山”这样的比喻来引起男人的注意,哪怕是反感,可以看出她将自己的价值建立在男人的关心和爱上,恰恰体现了两性关系在男女生活中的不同比重,和吉格作为女性在依附男人和实现自我之间的挣扎。
例11 男主人公:You've got to realize that I don't want you to do it if you don't want to. I'm perfectly willing to go through with it if it means anything to you.
吉格:Doesn't it mean anything to you? We could get along.
在上面这个例子里,男人仍然没有意识到两人的根本问题并不是流产,而是两人在价值观上的分歧,在于爱与性究竟是结合还是分离上的困顿。吉格虽然渐渐认识到了这一点,却仍然将希望寄托在男主人公身上,体现了她在情感上的依赖。
因此,无论吉格在经济上是否独立,她在语言和情感上对于男主人公的依赖,对于自己意见的不够坚持,通过一连串对于生活的问号得到了很好的架构,组成了她的女性叙事视角。
2.频繁使用“and”引导的句型
除了高频词,吉格的话语中频率明显高于男主人公的连词“and”,也构成了她的重要话语特征。其中除了9个用来连接句子中两个并列的成分,其余8个“and”都是放在句首,有的相当于“if”,有的是对男主人公话语的承接,见表6。
表6 吉格和男主人公话语中的“and”使用情况对比
例12 男主人公:That's the only thing that bothers us. It's the only thing that's made us unhappy.
吉格:And you think we'll be all right and be happy.
这里她没有直接质问男主人公,而是用“and”开头的句子来表达自己深深的质疑,再次构建了她欲言又止的反抗,以及在顺从和反抗中摇摆的视角。类似的例子不在少数:
例13 And you really want to?
例14 And if I do it you'll be happy and things will be like they were and you'll love me?
四、结 论
综上所述,《白》通过赋予吉格明显有别于男主人公的话语特征,建构了海明威笔下的女性视角。在词汇层面,借助低频的“you”搭建了她的叙事视角中对于自我的关注;高频的“we”和“will”,使得我们得以窥见吉格的视角中关于两性关系的思考和对于未来的担忧;高频的“please”和“no”则让吉格欲言又止的反抗显得有些无助;在句法层面,反复使用的疑问句和连词“and”构建了她叙事视角中对于男性的依赖和在顺从与反抗之间摇摆的特点。从吉格的女性叙事视角中,我们可以窥见两次世界大战之间,处于初步发展阶段的女权主义运动对于作者的影响。我们不难看出向往自由的新女性,在挣脱男权意识的起步阶段,由于独立性匮乏和价值观的缺省,在束缚和自由、传统与现代、依附与独立、顺从与反抗间举棋不定的特点。
吉格用“白象似的群山”这个有些荒诞的比喻,寻找着自己的精神家园,然而她对于男性的依附,使得这次冒险之旅以失败告终,最终再次回到了逃避现实的怪圈。她终究难以将自身的价值与快乐从男主人公身上剥离开来,因此她的困惑、焦虑、不满和反抗都如白象一般毫无意义。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海明威对于吉格这个女性人物的态度并非是厌恶和憎恨,和吉格在小说的摇摆一样,他对于这个女性形象既有批判与不满,也有同情与关怀。从小说中建构的女性视角出发,我们可以看出他对于两性关系的思考和“大男子主义”的自我反省。
注解【Notes】
*本文为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一般项目(项目编号:2011sk016)、安徽大学青年科研基金项目(项目编号:SKQN1007)和安徽大学第二批青年骨干教师培养对象项目(项目编号:02303301-33010242)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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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She" in Narration: Feminine Perspective of Narration Constructed in 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Through corpus-aided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comparison of the male and female protagnists' discourse in 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 this paper identif es the major features that highlight the heroine, Jig's discourse, namely, the higher frequency of such words as we, will, please and no; more frequenct use of questions and "and" as a linking device. These discoursal attributes, together with the implicit setting, have constructed a unique feminine perspective of narration characteristic of reliance on man, greater concern about future, f ickering sense of struggle and the vacillation in values. This feminine perspective helps portray a vivid picture how the New Woman, at their earliest phase, swung between shackles and freedom, conventions and modernity, reliance and dependence, submission and resistance for the lack of intact values and total independence. This perspective also highlights the theme of this short story and smashs stereotypical impression of Hemingway's sexism.Hills Like White Elephants narrative perspective feminine corpus傅悦,文学硕士,安徽大学外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领域为翻译理论与实践。作品【Works c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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