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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性之间的斗争*——评劳伦斯作品中的两性观

时间:2023/11/9 作者: 世界文学评论 热度: 17268
刘俊梅 赵有斌两性之间的斗争
——评劳伦斯作品中的两性观

  刘俊梅 赵有斌劳伦斯是英国最有争议的作家,在其作品中,他一直寻求灵与肉合二为一、和谐的两性关系,并以此作为拯救腐朽的工业文明下处在黑暗中的人类的灵魂。在此主题下,劳伦斯塑造了一系列丰富生动的男性形象。本文就劳伦斯作品中的三个男人形象《儿子与情人》中的莫瑞尔,《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中的梅勒斯和《恋爱中的女人》中的伯金来探讨劳伦斯如何在作品中确立一种理想的两性关系模式。灵与肉 两性关系 莫瑞尔 梅勒斯 伯金Authors:Liu Junmei, born in 1971, a lecturer with master degree of arts, working at the Department of College English Studies, Anhui University. Her major research area is modern British literature. Zhao Youbin is an assistant professor, working at the Department of College English Studies, Anhui University . Her research area is English language and literature.劳伦斯是20世纪初英国文坛上最有争议的作家。这位敏感、执着同时又桀骜不驯的作家一生著作颇丰,涉及小说、诗歌、散文等很多方面。生长于矿工家庭的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素材,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采用包含蕴意的象征和意象创造了许多真实丰满的人物形象,对生活在那个社会的人们的灵魂深处进行了剖析与探索,揭示了工业文明对人性与大自然的腐蚀和破坏。通过作品,劳伦斯思考着如何让世人走出心灵的黑暗,获得精神上的救赎,“希望能擎一盏灯烛独立于高山之巅,引领处在黑暗中的世人”(邢建昌 173)。在他看来,灵与肉、精神与物质合二为一的两性关系是腐朽异化的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获得再生的唯一可能。

  劳伦斯受母亲的影响颇重,起先崇拜母亲,继而又不断试图摆脱母亲的影响,渴望与异性建立一种正常的关系,但由于母亲的影响,劳伦斯很难与异性做到灵与肉的和谐相处,他艰难地挣扎在母亲与其他异性之间,直到遇到了弗丽达——他生命中的艺术创作女神。亲身的情感经历也促使其在作品中探讨了这样一个母题:如何建立一个完美的两性关系。在劳伦斯看来,这一完美的两性关系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男女间经过不懈的斗争才得来的:男人要摆脱女人的权力意志,维护自己的个体独立;女性要颠覆那种男性至上的意识,确立自己的意志世界。在这些斗争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的男性形象,有被女人意志击垮的男人,如莫瑞尔(《儿子和情人》),征服女人的男人梅勒斯(《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和女人保持平等独立的男性个体意识的伯金(《恋爱中的女人》)等。笔者将重点分析这三个具有代表性的男人形象,通过对他们的分析来理解劳伦斯所倡导的灵与肉结合的两性观。

一、被女人击垮的男人——莫瑞尔

莫瑞尔是《儿子与情人》中的男主人公保罗的父亲。这是个可怜的男人,不断受到妻子冷眼和权力意志的击打,在精神上被彻底击垮。造成莫瑞尔不幸的根本原因有两个:经济上的窘迫以及与妻子情趣、地位等各方面的悬殊。莫瑞尔的悲剧在于他娶了一个不同阶级、有着坚强意志的女人。

  莫瑞尔开始是个英俊潇洒、体格健壮、充满阳刚之气的快乐青年,能歌善舞。在一次圣诞舞会上,这位喜欢咧开嘴开心大笑的小伙子遇到了文静漂亮、刚刚失恋的格特鲁德,这位来自一个古老而又体面的市民家庭的少女。两人一见钟情,格特鲁德被他幽默热情的谈吐打动,而莫瑞尔也被这位身材娇小、一口南方标准音的姑娘迷住了。格特鲁德自幼受过良好的学校教育,读了许多书,属于那种见识广、自负、意志力强的女人。在缺乏进一步了解的情况下,两人很快结了婚。新婚伊始,两人恩爱有加。双方都没有看到对方的缺点。然而,悲剧的序幕在婚后第七个月拉开了,格特鲁德在丈夫的口袋里发现了还未付款的家具账单,还洞悉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们住的房子不是他们的,而是抵押贷款买来的,每月还需付房款。格特鲁德对丈夫的态度有了变化,“心变得象水晶一样硬了”(Lawrence Sons and Lovers 15)。就在这时,丈夫开始回家晚了,蒙在鼓里的格特鲁德从别人口中得知丈夫又开始喝酒了,这对她更是雪上加霜。对美好婚姻的幻想破灭了,生活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夫妻之间开始了一场血腥的可怕的战争:她希望他去承担责任、履行义务、遵守道义;而莫瑞尔对她所奉行的体面优雅越来越反感。在这场意志与意志的较量中,格特鲁德是强者,她以自己的女性权威意志来改造和惩戒她的男人,决意把他改造成高贵、体面的莫瑞尔先生。莫瑞尔原有的生命激情在她的清教徒的理智和虚荣的腐蚀下一点点消失,虽然这些火花曾是唤起她激情的东西。“只要他犯错,她就折磨他;只要他喝酒或撒谎或干了其他什么不体面的事,她就毫不留情地讥讽他,嘲笑他……”(Lawrence Sons and Lovers, 18)。但这些并未带来她所预料的效果,相反,莫瑞尔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恶性循环开始了。为了报复妻子的指责,莫瑞尔开始酗酒,酒让他忘却责任、羞耻和烦恼。夫妻间的隔膜越来越大,温存已荡然无存。格特鲁德的惩戒由指责变成了无声的冷漠和鄙夷。

  在格特鲁德权威意志的步步紧逼和凌厉的攻势下,莫瑞尔的精神渐渐退却、萎缩,已经没有了独立的个体存在。孩子们看不起他,一看到他回家就都不说话了,他被关闭在整个家庭生活之外。在妻子眼里,他只是环境的一部分,是维持家庭经济正常运转的机器;在孩子们眼里,他是个打母亲,给家庭带来不幸的人,甚至巴不得他消失。孩子们成了母亲毁灭父亲的同谋。可怜的莫瑞尔在精神上已萎缩成一个与孩子无异、甚至靠装病来博取妻子关注和怜爱的人。男人的自尊和自信已荡然无存,就这样,这个以前无所畏惧、快乐英俊的青年逐渐退化成未老先衰、行为猥琐、胆小如鼠的“老人”。劳伦斯刻画的莫瑞尔原型其实就是他的父亲,劳伦斯的传记作家很少提及劳伦斯对父亲的感情,他本人也没有公开表达过,但在这个人物身上我们体味到了劳伦斯对屈从于女性权力意志下的男性的无声的同情和理解。

二、征服女人的男人——梅勒斯

梅勒斯是《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中的男主人公,是男爵夫人康妮的情人,他是给查特莱庄园看守林场的守猎人。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却征服了主人的妻子,靠的是什么?男性的傲慢和阳物至上的男性意识,“这是一部宣传崇拜阳物的小说……我相信阳物崇拜的现实和意识……”(亨利·莫尔 521)。

  梅勒斯是矿工的儿子,当过铁匠,做过中尉,后因病退役,回乡后成了查特莱庄园的守林人。他结过婚,有一个女儿,妻子后来与一名矿工私奔了。梅勒斯将女儿丢给年迈的母亲,独自住在森林深处。从外表看,梅勒斯不算个英俊的人,他给康妮的最初印象很一般,一点也不漂亮,红脸、红胡子、又高又瘦,身体似乎很健壮,但帮忙推一下轮椅就气喘吁吁。但梅勒斯却又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这吸引了孤独的康妮。梅勒斯自负、傲慢、霸道,这既让女人反感,又诱惑她们去征服他。第一次在林中碰到查特莱夫妇,梅勒斯看都不看康妮,似乎她根本就不存在。他的漠视让康妮有点怕他,和他讲话声音虚弱、呼吸急促,不敢直视他。他们第一次做爱发生在小说的第十章,康妮去小木屋看孵化出来的小鸡。康妮楚楚可怜的样子燃起了梅勒斯熄灭多年的欲望之火,不容康妮的挣扎,一言不发只顾自行其是,而整个过程康妮只是无言的顺从,没有快感,也没有激情,康妮感觉自己就是个任人拿取的。

  梅勒斯的傲慢和自负其根源是阳物至上的崇拜意识,这也是劳伦斯自己的性哲学。书中有一段描写了康妮对梅勒斯阳物的敬畏,“如此傲慢,如此高贵,我现在知道男人为什么这么专横了”(Lawrence Lady Chatterlay's Lover, 226)。有了这种意识,梅勒斯敢于嘲笑那个整日坐在轮椅上,沉湎于写作和采矿技术而性无能的主人克利福特。在克利福特质问他是不是真像他前妻所说的那么下流和淫荡时,梅勒斯是这样反讥他的主人的:“处在你这种状况的人是不应该挖苦我两腿间吊着个玩艺的”(Lawrence Lady Chatterlay's Lover,291)。对于女性意识较强的希尔达(康妮的姐姐),梅勒斯毫不留情地嘲笑她,指责她的离婚是罪有应得,男人从她身上得不到任何快感。也正是他这种阳物至上的意识导致了他婚姻的失败。梅勒斯的前妻是个丰满、有一头卷发的女人,照康妮看来,身上有一种魅力。但梅勒斯却认为她是个悍妇,非常讨厌她,为什么?就是因为前妻的女性意识侵犯了他的男性意识,不仅在生活中要支配他,甚至在性生活中也要占主动地位,这是梅勒斯最不能容忍的,“做爱常常要靠自己单干才能达到性高潮”(Lawrence Lady Chatterlay's Lover,217)。正是在这一点上,梅勒斯对康妮深爱不已,康妮能抛弃自己的女性意识,被动地服从,像个性奴隶。这个傲慢的梅勒斯宣扬的正是劳伦斯式理想的性爱模式,“女人的性要求导致了欧洲的腐败,她们不明白一个真理,即她们的完善不是在性满足中,而是在性屈服中”(邢建昌 214)。

  康妮是个文静、胆小的漂亮女人,她不敢违抗梅勒斯的男性意识,言行小心翼翼,在自己的女性意识偶尔出现并触犯了他的男性意识,引起他的不快时,康妮“绝望地抓住他,乞求他不要走”(Lawrence Lady Chatterlay's Lover,186)。康妮代表的正是劳伦斯认为现代社会所需要的“女性”,而不是康妮的姐姐及梅勒斯的前妻所代表的“女人气质”,“我确实认为女人应该服从于男性,让男性居于优先地位,而男人也必须占据这种地位”(哈里·莫尔《劳伦斯书信选》,379)。如果说劳伦斯在写《虹》和《恋爱中的女人》时,他还是理智含蓄的,努力寻求理想的两性关系——和谐相处而又同时保持各自的个性独立;而在写《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时,劳伦斯已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他自己已知来日不多,“我不顾一切非难,拿出这部诚实、健康、为我们当代人所需要的小说来,切不可认为我在提倡放纵不羁的生活”(邢建昌 262)。劳伦斯相信“血和肉比智力更聪明”(哈里·莫尔《劳伦斯书信选》,63),呼吁人们听从血的召唤和肉的信仰,回归自我、实现自我。他拼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希望为世人找到一条出路,救赎被工业社会切割得支离破碎的人类的灵魂。当然,这是劳伦斯用自己富有个性的思想和理念为病态的工业文明社会开的一剂良方,但经过岁月的洗涤,人们更易接受的是他在《虹》和《恋爱中的女人》中所追求的两性关系。这是一种理性的灵与肉合二为一、个体独立的两性关系。“两种爱——交流的甜美之爱和疯狂骄傲的肉欲满足之爱,合二为一,这是最理想的……我们两个既相通又独立,像宝石那样保持自身的个性。”(劳伦斯《性与美》,33)因此,无论是在思想还是创作艺术方面,《恋爱中的女人》被公认为代表了劳伦斯作品的最高成就。

三、和女人保持均衡关系的男人——伯金

伯金是个与梅勒斯截然相反的人,他是个学校督员,属于中产阶级,性格执拗,却又忧郁敏感、喜欢沉思,身上有一种迂腐的学究气,常常讨论一些玄奥、抽象的话题,但他是个很有主见、坚持自己观点的人。这种生性好静、执着就决定了他不是梅勒斯那种自负、傲慢、男性意识至上的人,也不是像莫瑞尔那样轻易就被女性意识击垮的人,而是一个善解女人心意,在不侵犯他的男性意识时能尊重女性、宽容地接纳女性的人。伯金的许多思想都被同类人嘲笑,被认为异类。他坚信拯救人类的唯一办法就是建立一个正确的两性关系,这种关系超越情感和性,是两个完整的个体和自由的灵魂建立的一种永久的联合,相互之间保持一种“星星般均衡”(Lawrence Women in Love,164)。

  为了得到这种理想的两性关系,伯金历经磨难,矢志不移。先是和前女友赫米妮的关系。赫米妮是在中部地区出名的女人,父亲是个准男爵,兄长是议会的会员,是个上流社会的小姐。她充满着智慧,无论哪个方面的知识都处于最前沿,热心于讨论社会学、美、艺术等宏大的话题,是个女人世界的男人。但实际上她虚伪、自负,总是想着用自己的意志来控制别人,在精神上屈服于她。外表的自信让人感觉她是无懈可击的,其实内心非常脆弱,不堪一击,“盔甲下面有个裂缝”(Lawrence Women in Love,18)。她只有仰靠伯金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脆弱。他们虽恋爱已有很多年了,伯金却一直想逃离她,她的不可摧毁的女性意识几乎让他发疯,而惊恐的赫米妮想方设法将他留住,用自己的女性意识来让他就范,企图把他变成自己意志的永久囚徒。赫米妮需要的是个精神上的奴隶。和赫米妮在一起,有的只是臣服、唯命是从,女性权威决定一切,这不是伯金追求的两性关系,只好逃离放弃。

  厄秀拉是威利格林语法学校的教师,文静、腼腆,心地善良,但性格很自主,绝不是人云亦云,没有主见的人,总是试图按自己的理解去掌握生活。她和伯金的关系也是一波三折,无数次的争吵、和解。在爱的看法上,两人之间的分歧明显,实际上也是两人意识之间的较量。伯金认为个体精神要优先于爱和欲望,它是任何情感所不能替代的。保持一个自由的、全盛的个体状态,在此基础上与别人或女人建立永久的联合,承担义务,服从爱的支配;而厄秀拉的观点是,爱就是完全的支配,彻底地占有,爱超越个体,个体要绝对服从爱。在爱的统治下,没有自我,只有谦卑的奴隶。她愿意对他顶礼膜拜,然而首先她的情人必须绝对爱她,要完全抛弃自我。

  忧郁的伯金注定要过一种严肃的生活,他认为在这个肮脏的机械文明盛行的时代,理想和精神已经死了,只有男女之间的完美结合——婚姻才能将人类拯救出来。而全身洋溢着生命气息的厄秀拉对于心灵阴暗、沉浸于过去的伯金无疑是一种吸引、一种拯救。所以,伯金决定去抓住它。但他不愿意接受那种古老的婚姻方式,那种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上的完全融合。他憎恨这样的婚姻,他要两个人都保持精神上的独立,保留完整的自己,处在一种均衡状态中。但是执着的厄秀拉不愿接受这种观念,她拒绝了伯金的求婚,她不能确信这就是她所追求的婚姻生活。痛定思痛的伯金意识到厄秀拉还没有超越情感这个层次,要和她相处,实现他所企盼的理想关系,就得首先整体地接纳她,承认她的思想和观点,慢慢地带她进入他所追求的理想境界。而得到爱情的厄秀拉也在思考、在反省,她渐渐地理解了伯金的两性观,意识到伯金追求的那个新世界才是理想的两性世界。厄秀拉自豪地告诉古德朗“爱太渺小,太人性化,我相信一种非人性的东西,爱在其中只是一小部分”(Lawrence Women in Love,493)。相互妥协、相互接纳的伯金和厄秀拉过上了幸福平静的婚姻生活。厄秀拉从和谐的婚姻中找回了从容和自信,感觉自己正“驶向一个未知的充满神奇的幸福之地”(Lawrence Women in Love,437),而伯金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内心深处感受到了一种绝对的宁静”(Lawrence Women in Love,438),他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恋人,进入到他所企盼的那种超越了情爱和性的保持个体自由的两性理想境界。

  劳伦斯一生感情经历丰富,莫瑞尔、梅勒斯和伯金这三个人物形象在他身上或多或少有所体现,尤其是梅勒斯和伯金这两个形象。青年时期的劳伦斯在和异性相处时,喜怒无常、孤傲自负,很少顾及他人的感受。遇到了弗丽达以后,劳伦斯的情感世界宁静了下来,他和弗丽达一生相伴,不离不弃,做到了灵与肉的结合。劳伦斯不仅在作品中,也在生活中寻求着他所倡导的两性观。

  注解【Notes】

  *本文是安徽省教育厅教学研究项目(2012jyxm077)及安徽大学校级教学研究项目(jyxm201223)成果之一。

  邢建昌:《劳伦斯传》,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3年版。Lawrence D. H. Sons and Lovers,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2年版。

  [美]亨利·莫尔:《劳伦斯传:爱情的牧师》,郭群英、方清涛译 ,花山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Lawrence D. H. Lady Chatterlay’s Lover,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2年版。

  [英]哈里·莫尔:《劳伦斯书信选》,刘宪之、乔长森译,北方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

  [英]劳伦斯:《性与美》,黑马译,湖南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

  Lawrence D. H.Women in Love,外文出版社1993年版。

  Title:the Fight between Men and Women—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n and women in Lawrence's worksD.H. Lawrence is the most controversial writer in the U.K. In his works, he tries to f nd a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men and women with the union of spiritual and sexual life, saving people's souls from the dark of the decadent and aliened culture of the industrialized age. Based on this, Lawrence portrays a series of rich and vivid men characters. The article will focus on the three men characters in his works: Morel in Sons and Lovers, Mellors in Lady Chatterley's Lover , and Birkin in Women in Love. Through them, Lawrence wants to establish an ideal mode for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n and women.spiritual and sexual life relationship between men and women Morel Mellors Birkin刘俊梅,硕士,安徽大学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英国近代文学;赵有斌,安徽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副教授,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book=78,ebook=88

  作品【Works C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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