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赫男

　　摘要：莫言的小说中有很多艺术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探讨，对莫言小说中对“丑”的描述是有争议的。一方面是新历史语境的反叛，另一方面是现代派文学思潮的影响，也是莫言对新艺术的探究。美与丑相融合是莫言的审美观，将二者有效的融合，突破了美与丑的分离，在美学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本文就莫言小说的审美观进行简要的分析。

　　关键词：莫言；小说；审美观

　　莫言在当代作家中是独树一帜的，他的思维、行文中充分展现着西方现代派文学的理念和思维，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文革”之后，历史语境受到的反叛。莫言小说的美学、文学、政治、道德、历史等都极具争议，莫言在书写结构、视角以及语言等方面是开创性的。

　　一、莫言小说中的“丑”

　　莫言的小说中充满着原始生命的狂欢和对待苦难的奇异感觉，小说中的“丑”更是有很多争议，学者们对“审丑”不断进行分析和阐述。丑其实是一个否定性的词语，它作为审美的对象，先是被人们排斥、鄙夷，然后通过丑将美衬托出来，再用丑化美。

　　莫言小说中的审美观受到学界的研究和争议，有赞美也与批判。80年代，莫言就在探索自己的美学之路。“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1]这句话中表明了事物是对立统一的，有美丽、有丑陋，有单纯也有龌龊。从《红高粱》开始，莫言写了《筑路》、《金发婴儿》等，美与丑之间的融合其实是莫言的审美价值取向，莫言的小说从始至终都是朝着这一目标努力的。莫言后期的作品中也对他的审美价值取向进行了再次的阐述。莫言利用女艺术家的口将自己的审美宣言表达出来，将生活中正、负价值，存在、不存在的相统一，形成莫言心中的世界，审美命题也由此开始。从美学史上来看，莫言的美丑融合是极具开创性的。

　　二、美丑融合对“丑”的认识和艺术启示

　　首先，美与丑共同构成完整的世界。世界是一个辩证统一的整体，达到和谐状态其实就是对不同力量进行调和，真实的世界是美丑、善恶共存的。莫言常说“既然要百花齐放也就应该让狗尾巴花开放； 既然要百家争鸣也就应该允许乌鸦也鸣。”这表明了莫言对于平凡、细小以及负面价值等的态度是认真的。

　　在陈思和看来，《野骡子》与《檀香刑》是民间叙事的代表作品，《野骡子》这一故事中充满着乏味的道德，但是将故事的原有道德消除，是由一个没有任何道德感的小孩承担叙事的角色。《檀香刑》中，钱丁与孙眉娘之间的风流韵事得到了民间的认可与赞美。莫言还原了生活状态和民间价值立场，莫言是为老百姓写作的，表现出的是一种原生的状态，不论是美还是丑，都是存在的状态，表现出历史与世界的真面目，不能对其进行美化，也不能扭曲。[2]

　　其次，当代文学史是革命英雄史，文革时达到顶峰。对美和丑的极端认识并不是正常文学发展的状态，会让人物描绘时缺少丰富的内涵，其魅力也不会长久保持。对于人性而言，它是比任何高端的科学技术都复杂的，人是一个复杂的、动态的世界，如果人物形象太过于简单，就无法让人保持长久的兴趣，这在艺术性上是极为忌讳的。

　　希腊文学中的美狄亚是天真的，遇到爱情会不顾一切得把握，但是当爱情背叛时，就会疯狂的进行报复，屠杀亲子。天使與魔鬼的融合，美与丑的结合使得美狄亚成为典型的形象。莫言的小说在人物表现上也是这样的，比如《红高粱》中的“我爷爷”、“我奶奶”。

　　第三，美丑融合满足辩证法，认为美与丑是同在，但同时也是一件事的两个方面。在不同环境中，美与丑是有不同表现的，作者要表现出的其实只是一种存在的状态。美与丑还是对立的，这在《红高粱》中，我的奶奶、我的爷爷余占鳌以及高密东北乡广大的充满着血与性的土地是最好的证明。我奶奶临死前说的话让人惊心动魄：“天赐我情人，天赐我儿子，天赐我财富。……天，你既然给了我，就不要再收回，……你认为我有罪吗？ ……什么叫贞节？ 什么叫正道？ 什么叫善良？ 什么叫邪恶？ 你一直没有告诉我。……我该做的都做了，该干的都干了，我什么都不怕。……我的天哪……我奶奶这种告白是与世俗相违背的，但同时也表现出了生命的热烈、自由。[3]

　　最后，直面丑是对真的探索。莫言的小说中有很多丑，《红树林》中荒唐的晚宴、乱伦；《透明的红萝卜》中的人性的扭曲；《枯河》中的苦难的人生等，这些内容都是一般作者不敢写的，但是这些是真是存在的，莫言也写了出来。虽然莫言小说中这些内容极受争议，但是这表现出了莫言直面“真”的态度。

　　三、结束语

　　总而言之，美与丑之间的融合是审美现象，也是审美状态，更是审美的境界。美与丑的融合也是莫言一直想要达到的美学效果。在美学史上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命题，具有标志性的意义和地位。美与丑的融合使得美与丑分离和混淆的情况得以转变，并且使人们不再狭隘的认识美、丑，使得丑能够达到与美同样的地位。因此莫言的艺术性是值得认可和肯定的。

　　参考文献：

　　[1]简澈. 比较诗学视野下的莫言小说——莫言小说审美观评述[J]. 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2：80-83.

　　[2]贺滟波. 莫言小说中的病态隐喻[J]. 廊坊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01：38-41.

　　[3]江南. 莫言小说语言“前景化”修辞策略中的平行原则[J]. 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05：55-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