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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天路历程

时间:2023/11/9 作者: 北方文学·中旬 热度: 10112
崔娃

  摘 要:《小妇人》是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代表作品,主要描写了马奇世家的四姐妹如何战胜各自的缺点,最终驶向幸福的婚姻和家庭。作品宣扬了女性传统美德,而马奇家的四姐妹所表演的“天路历程”则象征了女性不断道德完善的成长过程。

  关键词:奥尔科特;小妇人;道德

  《小妇人》是路易莎·梅·奥尔科特的代表作品,主要描写了马奇世家的四姐妹如何战胜各自的缺点,最终驶向幸福的婚姻和家庭。作品宣扬了女性传统美德,而马奇家的四姐妹所表演的“天路历程”则象征了女性不断道德完善的成长过程。

  一、成长的武器:自我控制

  在作品的一开始,圣诞前夜的晚上,马奇家的四姐妹——梅格、乔、艾美、贝思——围坐在炉火边等待妈妈回来。想起过去生活富足时过圣诞节的种种乐趣,姐妹四个嘟嘟囔囔地发表着各自的抱怨,这样的抱怨只会激发人的欲望。她们想起妈妈说过,战士们都在前线受苦受难,后方的女人们不应该寻欢作乐。最终姑娘们决定放弃给自己买礼物的想法,各自给妈妈送件圣诞礼物。

  放弃自我和为他人着想的重要性则在第二章中得以体现。圣诞节的早晨,当她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每个人的枕头下面都有一本历史上优秀人物的经典故事书,“这正是一切踏上漫长征途的朝圣者所需要的指导书”。小妇人们入神地看了半天才想起向媽妈道谢,却得知妈妈去附近的穷人邻居那里了。过了一会妈妈回来,问她们是否愿意把她们的早餐送给穷人邻居做圣诞礼物,姑娘们虽然都很饿,但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马上开始动手准备。当她们把丰盛的早餐送给饥肠辘辘的穷人邻居后,虽然自己只能吃面包牛奶,但心里却感觉无比的舒畅,在这一刻她们体会到了什么是“爱别人胜于爱自己”。

  姑娘们在“朝圣”路上必须克服的缺点在前两章得以集中体现:不知足、自私、爱争吵、坏脾气、贪钱、爱美、好吃。她们要想取得这场战役的成功就必须掌握一个核心武器:自我控制。“她们必须学会控制自我以此来确保对自我的放弃”。爸爸对“自我控制”的提醒使姑娘们意识到战场就在家中。马奇家的四个小妇人们正在努力学习战胜心中的敌人,“战胜自我和为他人着想俨然成为女人世界里的口号”。

  二、乔的成长课

  然而《小妇人》的大部分内容还是关于乔该如何学会顺从和自制。在作品的开始部分,乔和艾美经常发生小冲突,两人都是急性子,惹急了都发怒,极偶尔还会爆发出“雷霆风暴”,事后却都追悔不已。乔虽然年长,却“最不善于控制自己”,她的刚烈性格屡屡使她惹祸上身,为了能驾驭这匹脱缰的野马吃了不少苦头,乔想做个好孩子,但“深藏心中的敌人”总是随时跳出来,把她打倒。

  乔经常要承担因为没有像母亲那样自我控制而带来的严重后果。尽管母亲以前也天天生气,但后来她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可乔在故事的开始脾气非常暴躁。当艾美烧掉她的书稿,乔怒不可遏,决定永远都不原谅她,尽管母亲已经劝乔“别让愤怒的乌云遮住了太阳”,但乔觉得受到的伤害如此之深,一时实在不能原谅。乔坚持愤怒的后果几乎是致命的:一腔怒火使她失去理智,藏在心里的小魔鬼让她没能及时向河中间的薄冰走去的艾美发出警告,最终导致艾美落水,如果不是劳里及时救援,乔恐怕就要永远失去这个妹妹了。寓意很清楚。因为乔的自私、愤怒、报复导致艾美差点丧命。在小妇人的世界里,愤怒是要被完全摒弃的,“所有的愤怒最终都将导致谋杀”。看着艾美“险些在惊险的冰层下永远从她视线中消失的金发脑袋”,乔痛悔不已,涕泪交流地跟母亲忏悔:决定痛改前非跟随母亲的足迹,决不再让她的愤怒冲出紧闭的双唇。此外,要想做个完美的小妇人,除了抑制好自己的愤怒,还应学会宽容。只有释放愤怒,学会宽容,心中不再有仇恨和报复,才能感受到“心中一片宁静”,也才能尝到“自我否认和自我控制的甜蜜感受”。

  更深刻的教训来自于乔最心爱的妹妹贝思。贝思因为梅格和乔的不负责任最终感染上了猩红热,而乔应该负有主要责任,因为乔一直负责照顾贝思。贝思每天都遵照妈妈的嘱托去照看赫梅尔一家,但赫梅尔家里的婴儿病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让两个姐姐或者罕娜去看看。结果说完一个小时后,赫梅尔一家的事被抛到九霄云外,梅格回房间试她的新裙子,乔全神贯注写她的故事,罕娜对着炉火酣睡,贝思只好在身体感觉不适的情况下再次走进刺骨的寒风中。贝思没得过猩红热,却天天和赫梅尔家的婴儿接触,最终被传染。贝思所体现出来的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精神使乔认识到了自身存在的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问题,这件事也使乔更深刻地领会了服从精神。事实上,贝思在《小妇人》中的主要功能就是使乔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贝思就像一个参照物,从她身上可以看到乔有哪些不足,而贝思的死正是因为这些不足而导致的。

  三、梦想与收获

  《小妇人》中不仅定义了理想女性所应具备的性格特征,同时还定义了女性适当的领域和适当的工作。作品有一章叫《空中楼阁》,在这一章里,每个姑娘都畅想了自己心中向往的美好生活。而在最后一章《收获季节》里,又把当初每个人的梦想和现在所过的生活进行了比较。

  梅格的梦想和家庭有关:“我想要一栋漂亮的房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奢侈的东西——美味的食物、漂亮的衣服、典雅的家具、合心意的人,还有一堆堆钱。我自己是屋子的女主人,可以随意支配一切,还有许多佣人,这样我便什么活也不用干。”对于梅格来说,过于追求物质财富和总想拥有许多佣人是她需要改进的地方。梅格应该认识到爱比奢侈品更珍贵;她应该学会把男主人放在她所畅想的画面的中央;她还应该知道如果不是日常家务使女人忙忙碌碌,女人就会变得无所事事、懒惰愚蠢。虽然梅格的梦想有些小小的瑕疵,但总体来说还是围绕家庭,在最后一章里梅格欣慰地感叹:“我的空想几乎都实现了。的确,我那时希求美好的事物,但是,我心中知道,假如我有一个小家,有约翰和一些这样可爱的孩子,我就应该满足了。我得到了这一切,感谢上帝。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梅格实现了当初所向往的美好生活,而艾美和乔的实际生活却与当初想象的空中楼阁相距甚远。艾美和乔的梦想都与家庭无关。艾美“最大的愿望是做一个艺术家,去罗马,画漂亮的图画,做全世界最出色的艺术家”,乔的梦想是“写书,并因此而致富成名”。艾美去了罗马后发现才能不等于天才,而她有的只是前者。所以她打算未来主要帮助别人去实现梦想。与劳里在一起,使她深深体会到了做一个幸福的妻子比做一个著名的艺术家要幸福得多,正如母亲曾经说过的那样,“被一个好男人爱上并选为妻子是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尽管她没有放弃所有的艺术希望,但把艺术用来服务家庭。“我已经开始制作一个孩子塑像。劳里说那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我打算用大理石制作。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我可以保留我的小天使的形象”。艾美的创作动机发生了巨大变化。她不再为名望和金钱创作,她的创作灵感来源于对孩子深切的母爱。艾美制作雕像不是想创作出一个伟大的作品或证明自己是个伟大的艺术家,她只是想以此来纪念自己死去的孩子,是母亲的本能驱使她进行创作。

  乔的经历和艾美的相似。在最后一章,乔这样提起她曾经的空中楼阁,“那时我向往的生活似乎自私、孤寂、清冷。然而我并没有放弃写本好书的希望,我可以等待,我确信我生活里有了这样的经验和例证,书会写得更好”,说完指了指远处蹦蹦跳跳的孩子和身边的家人。乔把她做母亲的经历与艺术联系在了一起,我们可以想象,如果乔再写书的话,一定根据她做妻子和母亲的经历进行创作。与艾美一样,乔也把她的文学才能用在了家庭领域,“现在,她只对她一群热情的信徒及敬慕者讲故事”,并且感到“男孩们对她的称颂要比世间任何赞扬都更令人满意”。

  初期乔和写作的关系定义了女性和艺术的关系。后来当乔找到自己真正的风格的时候,母亲成为她创作的动力,其创作动机是为了抚平失去贝思的的伤痛。这和当初乔为了报纸征文提供的一百美元奖金去写轰动故事形成鲜明对比,“回到家,她只字没提她的计划。第二天立即开始工作,这使妈妈非常不安,因为‘天才冒火花时,妈妈看上去总是有点焦虑。”开始的时候,乔写作越投入,妈妈就越焦虑,直到贝斯离世乔意志消沉,妈妈提议她继续写作,乔回答道,“我没有心思写。即使写了,也没人喜欢读。”之后妈妈鼓励她说:“我们喜欢。为我们写点东西吧。千万别在乎别的人。亲爱的,试试吧。我肯定那会对你有好处,而且使我们非常高兴。”最终乔按照母亲的愿望写出了一个故事,父亲把故事寄给通俗杂志,杂志社不仅付了稿酬,还要求她再写些故事,這“完全违反她的意愿”,“对这样的一个小东西来说,这是巨大的成功。”以前乔写的小说同时遭人褒贬,现在却受到赞扬,这使乔觉得手足无措,“我不懂,像那么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让人们这样夸赞的?……假如我写的东西里当真有什么好的、真实的东西,那不是我的功劳。这一切都归于您和妈妈,还有贝思”。对于女性来说,好的作品不是个人雄心壮志的产物,也不为了寻求世俗的认可。它只想抚平内心的伤痛,给他人带来安慰和愉悦。乔的创作从最初的燃烧天才转变为为他人写作。

  四、结语

  奥尔科特一生笔耕不辍,创作了大量作品,她成功地把女性小说和儿童文学结合起来,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学体裁,而且她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获取写作题材,努力使自己的故事读起来更为真实。奥尔科特的许多作品是为年轻女性而创作的,作品以女性道德成长为主题,深受当时读者欢迎,并广泛参与了读者的道德塑造。

  参考文献:

  [1]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小妇人》,刘春英,陈玉立译.南京:译林出版社,1998.

  [2]Elaine Showalter, “Little Women: The American Female Myth,” Sisters Choice: Tradition and Change in American Womens Writing,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3]Judith Fetterley, “‘Little Women: Alcotts Civil War,” Feminist Studies, Vol. 5. No. 2 (Summer, 1979).

  [4]Susan Naomi Berstein, “Writing and Little Women: Alcotts Rhetoric of Subversion,” American Transcendental Quarterly 7.1 (March 1993).

  [5]Sandra M. Gilbert, Susan Gubar, The Madwoman in the Attic: The Woman Writer and the Nineteenth-Century Literary Imagination, Second Edition,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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