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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边塞诗中的马意象

时间:2023/11/9 作者: 北方文学·下旬 热度: 15342
张安昊

  摘 要:意象是作者的主观情感与客观物像相结合的产物,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有许多传统的意象,马意象就是其中之一。马意象多次出现在盛唐边塞诗中,在诗歌艺术上形成了独特的美感,在马意象的背后也蕴涵着盛唐边塞诗人的价值取向。本文基于这一特定时间内的特定文体,试对马意象产生的原因及其所含内容进行探讨。

  关键词:盛唐;边塞诗;马意象

  盛唐是唐诗的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边塞诗在这个时期的唐诗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一直以来都是唐诗研究中的一个重点。马意象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一个惯常话语,它经历了几个时代的重要发展后,到了唐代,马意象它在先前的基础上有了整合和扩充。马意象在唐诗中多处出现,就近些年来研究唐诗马意象的动态来看,作者们多从唐诗整体通观马意象,很少有论述一个时期、一个流派的马意象专题,所以,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深入一个时期、一个文体继续探讨马意象的作用和文化意义。

  一、盛唐边塞诗中大量出现马意象的原因

  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是与其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相一致的,由于政治对文化的发展具有深刻的影响,政治集中代表了统治阶级的利益,它拥有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和强大的物质力量。所以,政治可以成为强大的动力促进文化的繁荣与发展。由此,一个国家的文化精神也是自上而下发展的,在诗歌艺术方面,盛唐边塞诗中大量马意象的产生,就源于这种自上而下的发展原则,这包含了以下两方面内容。

  其一,从文化上看,唐王室有着一半的鲜卑血统,在民族融合的过程中,各民族的文化也在互相影响与融合,这是历史的必然。所以自唐初始,帝王自小受到的教育一半是汉民族文化的教育,一半游牧民族文化的教育,游牧民族是“马背上的民族”,对马有特殊的感情,这就使唐初帝王爱马成为了可能,唐太宗李世民陵墓的《昭陵六骏》浮雕便是个很好的例证。这种爱好即有民族性又有统一性,民族性是具有游牧民族文化的对马的喜爱,统一性是以马为代表的两种文化的统一,这正体现在汉民族的诗歌艺术方面上,唐太宗李世民就写了大量带有马意象的诗,如《咏饮马》:

  骏骨饮长泾,奔流洒络缨。细纹连喷聚,乱荇绕蹄萦。

  水光鞍上侧,马影溜中横。翻似天池里,腾波龙种生。

  在唐王室中,对“马”的这种喜好从初唐一直延伸到了盛唐时期,唐玄宗李隆基就很好的继承并发扬了这一王室传统。盛唐时期的宫廷娱乐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舞马,即训练马匹随着音乐节奏舞蹈,一般都是百骏齐舞;同时唐玄宗李隆基还要求科场的读书人要会打马球,每当科举后,进士及第的人们照例要到长安月光阁聚会,其中一个重要项目就是让进士们打马球。同样,在诗歌艺术方面,唐玄宗李隆基在其《校猎义成喜逢大雪率题九韵以示群官》等诗作中也大量的运用了马意象。所以,基于统治阶级对马喜爱的意识形态,民间便产生了追随统治阶级喜好的思想,并大量的在生活中付诸实践,盛唐有过边塞从军经历的诗人们在宣泄这种追求时,手段之一就是通过大量运用马意象,甚至去夸张的赞美和马有关的物品——马具,比如高适的《咏马鞭》:

  龙竹养根凡几年,工人截之为长鞭,一节一目皆天然。

  珠重重,星连连。绕指柔,纯金坚。绳不直,规不圆。

  把向空中捎一声,良马有心日驰千。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诗人这样不遗余力的赞美马鞭的目的实际上是要赞美配得起这根好鞭的良马。

  其二,从军事上看,马是主要的军备之一,甚至到了近代它在军事上的地位和作用仍然很高,《后汉书·马援列传》中马援表曰: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尊卑之序,

  有变则以济远近之行,而兵所以恃以取胜也。

  在我国历史上,到战国末期,骑兵开始进入战斗序列,汉武帝对匈奴用兵正是我国骑兵第一次大发展时期,奠定了以骑兵为住的作战体系,而唐代对突厥、土蕃、回鹘、奚、大食等游牧民族的战争发展并巩固了这一体系。唐代是“马上得天下”,再加上周边少数民族的威胁,统治阶级自然认识到马的重要军事作用,因此唐代非常重视训练骑兵与饲养马匹。整个唐代的边地军中多有马匹,举目可见,甚至还放养军马,马匹在边地深入到了生活的每个角落,抬头即见马。岑参在其诗《逢入京使》中写到:

  ……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

  “马上相逢无纸笔”尤为人叫绝,边关外,人不离马,所以说在马上相逢,纸笔不便书写,所以说“无”,而使者不能稍停,诗人一时来不及,才嘱其口传,这真是边塞生活的真实写照。再如高适的《送刘评事充朔方判官,赋得征马嘶》:

  征马向边州,萧萧嘶不休。思深应带别,

  声断为兼秋。歧路风将远,关山月共愁。

  赠君从此去,何日大刀头。

  这首诗写得是在边塞送别,前四句围绕着马嘶来渲染离别之苦,用“萧萧”描绘马嘶鸣不息,然后写马的“思深”(心态)和“声断”(声态)都和离别自然的联系起来,征马嘶鸣的画面形象鲜活,正好为后面的赠别之语做了铺垫和过渡。

  看来盛唐时期有过边塞从军经历的诗人们深入了到边地军中,他们发现和注意了现实,并自觉的把马做为意象反映到的他们作品当中。由此看来,唐政府的军事行动在无意识中促进了盛唐时期边塞诗里马意象的产生与发展。

  二、“以汉喻唐”模式中的马意象

  盛唐边塞诗人有着浓厚的汉代情节,“以汉喻唐”模式在盛唐边塞诗中大量出现,基于这种模式出现的意象是多样的,其中马意象中的“天马”就是这样的一个鲜明代表。

  人们对某一阶段的历史所产生的态度,不仅取决于人们对现实的的态度,也取决于历史于现实关联的程度,因此“汉代情节”不仅是盛唐边塞诗人对历史的理解,还是现实的反映和和对理想的追求。“生产力不是凭空产生的”,任何一个时代的主体精神都是承上启下的,盛唐兼容并包,所以这个时代更需要从历史沉淀中寻找符合时代精神的泉眼。

  汉代和盛唐是中国历史上两个强盛的时期,从地域上看,两个时代都定都长安,两个时代都受到来自西北游牧民族的威胁,汉代有匈奴和西域三十六国,盛唐有土蕃和回鹘;从军事上看,两个时代都在边地不断用兵,重视边防建设;从文化上看,自唐太宗开始就有大量学者在研究“汉书学”,而政府又把前、后汉书列为科举试题之一,再加上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边塞诗是唐边塞诗的直接渊源,因此在盛唐边塞诗人看来,只有汉代才有可比性,也只有汉代才是汲取精神资源的宝库。

  “以汉喻唐”模式中的马意象集中体现在了“天马”上,近来学术界也有探讨“天马”的,但并非从“以汉喻唐”模式入手,再这里我将对“以汉喻唐”模式中的马意象进行初步探讨。

  盛唐边塞诗中出现的“天马”,就是诗人基于追求这种历史精神的心理而产生的。盛唐边塞诗中的“天马”实际上指得是大宛马,也就是汗血马,但在汉代,“天马”最初指得是乌孙马。汉朝与匈奴打仗,训练骑兵,需要种马,乌孙马的质量在汉代享有盛誉,最初从乌孙去内地的马匹,因其品质优良,遂称“天马”。直到公元前138年(汉武帝建元三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后,才知道大宛马的质量在乌孙马之上,于是汉武帝派壮士车令等持千金及金马出使大宛买马。然而大宛王不但不肯卖马给汉使,且“令东边郁成王遮攻,杀汉使,取其财物”,消息传道长安后,武帝震怒,乃封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征讨大宛。在公元前104年(汉武帝太初元年)第一次征讨中,由于沿途小国坚壁清野,使得征讨失败。在总结教训后,武帝派李广利于公元前102年第二次征讨大宛,此次李广利率军攻灭大宛,乃选大宛好马数十匹献于长安。自此大宛马为“天马”,而乌孙马遂名“西极马”。

  看来“天马”这一名词的出现是具有深厚的历史沉淀的,“天马”作为意象出现,不仅是诗人对汉代的歌颂,也是对现实的描述、对现实追求,如周存的《西戎献马》:

  天马从东道,皇威被远戎。来参八骏列,不假贰师功。

  影别流沙路,嘶流上苑风。望云时蹀足,向月每争雄。

  禀异才难状,标奇志岂同。驱驰如见许,千里一朝通。

  从表面上看诗人描写的是天马的威风形状,但实际上诗人是通过对“天马“的描写来来赞颂李广利的军功,从而表达对当时国家在边地战争上取得胜利的喜悦。在诗人看来,征服少数民族后最大的犒赏,就是效仿汉代,让他们献上宝马良驹,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一个征服者的“贪婪”,满足一个社会尚武的风气,从而激励作者本人和读者去边地建功立业。

  除此,“天马”还可以用来赞誉一个人的勇武与气概,再看高适的《送浑将军出塞》:

  将军族贵兵且强,汉家已是浑邪王。子孙相承在朝野,

  至今部曲燕支下。控弦尽用阴山儿,登阵常骑大宛马。

  银鞍玉勒绣蝥弧,每逐嫖姚破骨都。李广从来先将士,

  卫青未肯学孙吴。传有沙场千万骑,昨日边庭羽书至。

  城头画角三四声,匣里宝刀昼夜鸣。意气能甘万里去,

  辛勤判作一年行。黄云白草无前后,朝建旌旄夕刁斗。

  此诗作于天宝十三年,高适在哥舒翰幕府任掌书记,浑将军为哥舒翰麾下之云麾将军、皋兰府都督浑惟明。高适在描写浑将军时用到“控弦尽用阴山儿,登阵常骑大宛马”,浑将军率擅长骑射的“阴山(山名,今内蒙境内)儿”箭无虚发;骑一日千里的“大宛马”(天马)所向披靡。一位将军昂扬矫健的气势,豪雄坚劲的姿态跃然纸上,而他胯下的“大宛马”正是其英勇善战的表现,其往日军功的证明。但高适却不直接写“天马”,而是用了别名,是因为这位浑将军其祖先是汉代匈奴浑邪王。当初汉武帝名义上是为求良马灭大宛,实际上是为断匈奴右臂,如果高适在此直言不讳的言“天马”来炫耀浑将军的战功,势必会引起歧义,造成民族矛盾。但是唐代胡汉一家,民族政策比较开明,所以高适才会以“天马”来赞誉一位匈奴后裔的将领,可见诗人用心良苦。

  由此看来,在盛唐边塞诗中“以汉喻唐”模式下的马意象,诗人们不仅用其称颂了盛唐的丰功伟绩,还赞誉了那个时代的文人武将,但由于民族矛盾,马意象在使用方法上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三、马意象中的英雄意识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统一强盛而又充满活力的朝代,它疆域辽阔,经济发达,政治开明,军事强大,诗人们在时代的感召下,呈现出了奋发向上的精神风貌和雄浑的气魄,他们对生活充满着希望与执着。帝国的强盛赋予整个社会以无限的活力,这种时代精神孕育了整个社会都具有英雄意识,整个时代都有崇尚英雄的风气,这是盛唐边塞诗中产生英雄意识的基础。

  首先,盛唐时期有过边塞从军经历的诗人们的英雄意识是通过对英雄人物的崇敬和羡慕的心理来体现的,他们心中的英雄是以军武英雄为主的,以英雄为榜样,渴望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在我们看来,英雄一般都会毫无节制的喝酒吃肉,他们会向掌柜的大喊:“来两斤牛肉,酒尽管筛来!”。因为我们会认为,填满英雄胃肠的酒和肉可以转化为征服敌人的能量,这也正是我们理解的英雄的人格。但是我们却忽略了展现英雄人格魅力的另一个方式——马意象。马上看壮士,在盛唐边塞诗中,马所背负的一定是强者,在那些歌吟勇武英雄的诗句里,骏马是英雄生命的一部分,诗中常常以马意象壮其行色,而那些英雄就是那个时代的佼佼者,如杜甫的《高都护骢马行》:

  安西都护胡青骢,声价欻然来向东。此马临阵久无敌,

  与人一心成大功。功成惠养随所致,飘飘远自流沙至。

  雄姿未受伏枥恩,猛气犹思战场利。腕促蹄高如踣铁,

  交河几蹴曾冰裂。五花散作云满身,万里方看汗流血。

  长安壮儿不敢骑,走过掣电倾城知。青丝络头为君老,

  何由却出横门道。

  这首诗表面上是在咏马,一匹形制壮丽,桀骜不训的宝马,但实际上是在赞颂它的主人高仙芝的英雄气概,近代的高步瀛在《唐宋诗举要》中说:“妙在句句赞马,却句句赞英雄”。再比如岑参的《卫节度赤骠马歌》中:

  ……红缨紫鞚珊瑚鞭,玉鞍锦鞯黄金勒。

  请君鞲出看君骑,尾长窣地如红丝。……

  岑参描写的马有高贵华丽的装饰和又长又柔如红丝一般的尾巴,为我们展示了一匹非凡的良马,但诗人的用意却是在赞颂卫节度的勇武。英雄骑宝马,宝马衬英雄,两者相配,不能错位,写马实则写人,战将的勇武一刻也离不开马的配合,因为战马与战将的配合,正是古代战场拼杀的一个基本战术构成,所以杜甫在《前出塞九首》中这样说:

  ……射人先射马……

  其次,盛唐边塞诗中的英雄意识是对自己渴望建立功业的心理寄托而产生的。唐代文人投笔从戎走向边塞,投身于战斗生活当中,渴望在边塞一展身手,这对他们的生活和创作产生了重大影响。在盛唐边塞诗中,马意象成为了诗人建功立业英雄意识的集中体现符号。岑参在《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中这样写到:

  火山六月应更热,赤亭道口行人绝。知君惯度祁连城,

  岂能愁见轮台月。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此诗可以看作是岑参勉励李氏立功扬名,创造英雄业绩,但这又何尝不是诗人自己的理想和壮志呢?他内心蕴藏、焕发出来的功业追求,渴望实现自己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这一切都通过“马上取”得以挥斥、诉说,其英雄豪气使后世多少读者为之激动振奋。在这种建功立业的豪情中,马意象还成为了诗人自己的化身,它象征了诗人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不惧艰难险阻,一往无前的信念。良马的神速也体现了他们对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也自信,如岑参的《卫节度赤骠马歌》:

  ……草头一点疾如飞,却使苍鹰翻向后。……男儿称意得如此,

  骏马长鸣北风起。待君东去扫胡尘,为君一日行千里。

  又如高适的《画马篇》:

  ……荷君剪拂与君用,一日千里如旋风。

  飞驰的良马寄托着诗人驰骋战场的壮志,盛唐欣欣向荣的时代环境和诗人的建功理想在马意象上达成了默契,成为诗人个人英雄意识的写照。

  在盛唐边塞诗中,马意象就是这样充满了英雄浪漫色彩,它们在形象上雄姿英发、器宇不凡,在精神上承载着的是一个一个边庭健儿和诗人自己高贵的梦

  四、马意象同边塞风光

  盛唐边塞诗中的马意象向我们展示了神秘、雄伟、丰富多彩的边塞风光,同时也反映出了边塞生活的艰辛。

  边塞的春天,李益在《塞下曲》中这样写到:

  ……燕歌未断塞鸿飞,牧马群嘶边草绿……

  西北高原,天高云淡,鸟儿群飞,北方民歌飘荡在广袤的草原上,马群在绿色的草地上狂欢奔跑,撒欢鸣叫,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虽然歌声中饱含了边塞军士们对家乡的思念,但也饱含了歌唱者对边地的热爱和身处边地的自豪情怀,这种感情体由马群的欢嘶带来,而马群的欢嘶也迎接来了塞外的春天,这是怎样的一种壮美豪情。

  春天是美好的,然而边塞的景色并不总是这么诗情画意,实际上边塞自然条件而劣,生活艰苦,人烟稀少。从历史地理学上讲盛唐边塞地处新疆、甘肃、内蒙的西部等地;从地理学上讲,这些地方在气候类型上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是干旱区,沙漠较多,降水稀少,冬季时间长而且寒冷、狂风肆虐,边塞自然条件而劣,生活艰苦人烟稀少。这些在盛唐边塞诗中的马意象里均有体现,有描写沙漠多的,特别指出的是岑参的《碛西头送李判官入京》:

  ……胡沙费马蹄……

  诗人在这里提到了马蹄,这个马蹄实际上指的是马蹄铁。蹄铁是中国的发明,大约发明于汉初,蹄铁的发明是为了减少马蹄的磨损,从而增加马的“脚力”。日日在沙中奔跑,可见对蹄铁的磨损很严重。同样提到蹄铁,却描写气候恶劣的有岑参的《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

  ……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

  马踏在边塞冬天的路上,由于路上冰雪覆盖,而马蹄上又有蹄铁,因此马和路之间的附着系数很小,才会打滑走不稳。还有岑参的《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

  马蹄脱指的还是蹄铁,由于严寒,钉进马掌的铁钉热胀冷缩,从马掌中滑落,导致了马掌脱落。钉蹄铁的铁钉比较粗,会是怎样的严寒才使其脱落的呢?这不是我们所能感受到的酷寒,而诗人在边塞却实实在在的经历了这种寒冷。边塞除了酷寒,还有大风,如王昌龄的《变行路难》:

  向晚横吹悲,风动马嘶合……

  马儿嘶叫并不是应和风声,而是因为风太大、太冷,已经超出了马的承受力。而高适的《自蓟北归》里这样写到:

  驱马蓟门北,北风边马哀……

  “哀”字正是形容了马的这种嘶叫是痛苦的。

  这就是边塞的风光,既有它温存的一面,也有它冷酷的一面,诗人们通过对马的描写,侧面的勾勒出了边塞的艰苦生活,毕竟在酷寒多风的冬天,马背上的正是诗人自己,但这绝对不诗人的满腹牢骚,而是证明了他们建功立业的决心和信心,他们让我们通过马看到了一个个投笔从戎、铮铮铁骨的盛唐读书人。

  五、结语

  最后,意象是由物像加工而来的,作为事物的马虽然千差万别,但意象本体——马是一致的,都具有同一类的相同特征,马意象在盛唐边塞诗中广泛运用,它不仅是时代风貌的反映,也是诗人自己人生理想的的体现,更展现了我们民族的这种自强不息、奋发向上的精神。

  注释:

  宇文所安.盛唐诗[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扉页。

  张玉娟.试论唐代边塞诗“以汉喻唐”模式[J] .山东社会科学,2004,3,91-93。

  张柠.英雄的人格和语义[N] .南方周末,2007-1-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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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任文京.唐代边塞诗人的英雄意识[J].文艺研究,2004,3,74-79.

  [19]张玉娟.试论唐代边塞诗“以汉喻唐”模式[J].山东社会科学,2004,3,91-93.

  [20]张柠.英雄的人格和语义[N].南方周末,2007-1-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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