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人与村上春树先生的缘分真正的、奇妙性的联系在一起的是他的《且听风吟》,其迷人之处在于:一、这是原汁原味的处女作,写作思路行云流水,雅淡自然;二、村上博才众长,有了独特的村上创作法,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阵热潮;三、《且听风吟》如此吸引人的原因,在于通过其虚虚实实的写作手法,塑造了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四、《且听风吟》最让人触动的,让一切云淡风轻变得云淡风轻。
关键词:且听风吟;云淡风轻;村上创作法
第一次接触村上春树自然是那本家喻户晓的《挪威的森林》,当时尚还年幼,未能沉入到村上标志性的“氛围感”文体之中,那一段时间的尝试在半部后便急忙作罢。
真正的、奇妙性的将我与村上搭在一块的是《且听风吟》,上海译文的包装仍是如同以往般不着边际的,但当翻开第一页,看完第一个段落,我明白自己和朝日堂先生的缘分并不止于萍水相逢那么简单了。
毋庸置疑,这是原汁原味的处女作--文字青涩着,而情感的外露是那么洋洋洒洒,尚未成熟的槐花是再好不过的比喻:轻咬下去,并无多少香甜,反是在平淡中点缀着一丝苦味,但那点苦涩携着马上要逝去的青春的尾巴,在你敏感的味蕾中玩起一阵爵士,让你沉浸于它的节奏中,如梦幻般轻呓着来回摆动。或许因写作思路的尚未成熟,在《且听风吟》中难以找到明确的故事主线,但它像白开水似的向四周弥散开来。“我”、鼠、杰三人在酒吧中度过的青春,还唱着不老的、令人怀念的披头士,还在跳着舞的加利福尼亚少女,“我”与鼠、与女孩的奇妙缘分,一切看似周杂的、无章的如烟回忆,就是能够变得行云流水,雅淡自然。
这当然和村上绝妙的文体有着极大关联。雷蒙德.钱德勒、卡佛、菲茨杰拉德以及卡夫卡是对村上影响最深的四位作家(村上对于这四位在翻译领域也颇有建树),在大学—人一生最重要的再塑时期,村上的阅读量陡然增加,四人则从这之中脱颖而出, 钱德勒的冷酷愤世, 卡佛的细水长流、欲关还开,菲茨杰拉德的华丽绝望,加之卡夫卡的荒诞不经共同走进了村上的文字,而这种“融入”自然免不了抄袭的嫌疑,这也使得村上招致好些批评家的质疑。然而,依我之见,村上的艺术绝不仅止于此,他将自己本质的东西—日本文学的淡雅、细腻以及他自身自由、独立的特质一起和前述进行了深加工。
村上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日本作家,甚至可以说他主动与之划清了界限,他对于川端康成一系的传统作家的轻视可谓众人皆知,或者换句话说,村上并不愿拘泥于绵长的歌舞伎文学,他用后现代的艺术对其进行了强烈抨击,村上先生同时还是伟大的翻译家,他灵巧地运用自己这一身份,便有了独特的村上创作法:先用英文写出原稿,再动手将它翻译回日文,这使得世界上最富韵律和节奏感的表达与消除了大部分的、仅保留住柔和感和优雅的母语交织在一起,弹奏出世界上最动听的乐曲。原来略显封闭的日本文学在有了这一世界性的、竭力抹去地域性的创作之后,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一阵热潮。
回到《且听风吟》,这部作品如此吸引人的原因,还在于其虚虚实实的写作手法,杰·鲁宾(哈佛村上研究专家)已证实该书中“我”最爱的作家为村上本人的虚构人物,而他更多的是作为村上本人思想的承载者。鼠的存在让人颇有疑问,在日本“风像”奖的评价中,将鼠看作了是“分身”的写法,是“我”不同方面的映射,然而你又很难说他并不真实,他有着远比主人公更复杂的情绪,更有着自己所钟意的人儿,或许只有我与四指女孩的情缘是最为真真切切、看得见、摸得着的存在。《且听风吟》就是在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虚虚实实中向人们展示出让人朦胧的如风吟般的回忆。
但话说回来, 《且听风吟》最让人触动的,是它作为村上首部中篇小说,一切都还“初始”的状态。对于村上春树的作品,20部左右的浏览还是有的,这其间有关于人性本质探索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刚刚出炉的《多崎作》、《没有女人的男人们》,对于日本军国主义源头反思的《寻羊冒险记》、《海边的卡夫卡》,关于沙林毒气事件的纪实文学《地下》,蒙太奇尝试的《斯普特尼克恋人》、《天黑以后》……但又有《且听风吟》与之后推出的《1973的弹子球》带着即将年满30的村上的回忆,不染风尘地,赤裸裸地站在我们面前。尽管这两部作品在很大程度为之后真正意义的长篇《寻羊》——“青春三部曲”的末章作铺垫,但每当翻开《风》与《弹子球》,每每感到一个风和日丽心情愉悦的早晨有喳喳的鸟儿在身边鸣啭,它让一切云淡风轻变得云淡风轻,让一切飘忽怀恋的记忆都能在瞬间捕获其姿影,村上先生用敏锐的感知让他的70、80年代踏着优雅的舞步向我们徐徐走来。
说过了头,便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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