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一柜子的书,这些书是小叔念书的时候留下的。我可以随便看。
这里什么都有,有我的启蒙英语“We love our great Chairman Mao-我们热爱我们伟大的毛主席"、我拼命画啊算啊也没看完前5页的奥数——已知睡莲盛开的速度,求下午三点钟睡莲铺满池塘的面积、《小说月刊》《拉琴的盲人》《月亮星星和宝宝》《插秧的时节》……没有大人管,我可以肆意地读《在那遥远的清平湾》。
小叔在县城废品站(当时的公家单位)供职时,我可看的书就更多了,我第一次接触到《长袜子皮皮》,那个长着满脸雀斑,梳两条向两边翘起的小辫子,穿一只黑色一只棕色的长筒袜,喜欢倒立行走,敲一只鸡蛋头发上咔咔长头发的皮皮,那是个十分有趣的女孩子。在厚厚一大本简笔画里,我找到了叶子台当时正在播放的铁臂阿童木。
皮皮是无比快乐的姑娘,在她的内心有自己的王国。我的童年也萦绕着一种混杂的快乐,这种快乐持续到现在,并且一直延续着。似乎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让开心持续下去的事情。先生总是惊叹,我是他见过的最快乐的人!
去年春天,豆角姑娘落地,未满月就有了一套自己的绘本——《饥饿的毛毛虫》《晚安,月亮》《我是一只兔子》《有趣的动物园》。在这之前,她还在妈妈的肚子里打盹吮手指的时候,我给她读过《长袜子皮皮》和《爱德华的奇幻之旅》。
豆角姑娘是个不大爱看书的调皮鬼,半岁的时候还能坐在奶奶的膝盖上有模有样的看色彩绚丽的卡片。到了一岁几乎完全不愿读书了。但是她随手都可以拿到书,想温习一下故事,随时可以翻开一本。
豆角姑娘一岁前是一个小睡渣,基本上每天都有一段睡前故事。Ole Risom在《我是一只兔子》描写完下雪的冬天后便结束了。豆角姑娘的晚安故事里,主人公the bunny Nicoles在回家的路上堆起了雪人,滚一个圆乎乎的雪球做雪人的脑袋,椭圆形的雪球做雪人的身子,四根圆柱子做雪人的手臂和腿。似乎还缺了点什么,Nicoles 捡起地上的两枚落叶按在了雪人的脑袋上做他的眼睛,一截小树枝做雪人的鼻子,用小手轻轻的在雪人的脸上划了一道弯弯的弧线,雪人儿微笑了……等等故事还没有结束,Nicoles 拍拍小手,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和星星爬上树梢了,该回家了。推开家门,暖和和的。喝完热乎乎的牛奶,Nicoles躺在软软的草垫子上,闭上眼睛,Nicoles睡着了。衣架子上Nicoles的小红裤衩和外套睡着了,桌子和椅子睡着了,软软的草垫子和厚厚的被子睡着了,窗户睡着了,门睡着了,地板睡着了,床边的煤油灯忽闪忽闪,忽然一阵微风拂过,煤油灯灭了,也睡着,整间小木屋都睡着了。窗户外面,大树睡着了,树林里吹过的微风也睡着了,出来找食物的小松鼠小兔子也回到了家睡着了,天空睡着了,大地睡着了,月亮睡着了,星星睡着了,树林里的一切一切都睡着了,我们的雪人儿也睡着了……
豆角姑娘14个月了,有差不多60本书。大多故事我以睡前故事的方式讲给这个曾经的小睡渣听,不停重复着,变换着,扩充著。这60本书中,还有很多我们还没来得及一起打开看的,我用铅笔在书上译出中文,让豆角奶奶白天有时间陪她一起读。
童书,简单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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