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于宏观对汉语语法发展五大维度进行综述
赵芸芸(2017)基于宏观角度,即现代汉语语法全貌,探讨出新世纪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基本态势。相比于赵文着重将其称为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基本态势,作者认为将其称为“五大维度”更为合理,作者不仅进一步从宏观上证明了这个基本态势,更从微观上发现,从语法发展的纵向上横向切割某个语法点,其发展方向仍符合这个基本态势,所以作者认为“维度”相对于发展态势更能体现其发展方向的固定性与稳定性。首先基于宏观验证汉语语法发展五大维度,一是研究视野的扩大的同时部分题目相对集中的讨论,现代汉语语法本体研究经历从词法、句法到修辞、篇章、语体、韵律的拓展。冯胜利(2018)把已有的语体机制及其语法属性上升到语体语法的基本原理、单位层级和语体系统[1]。当然,语法本体研究对象的范围在不断扩大的同时,学界仍有对争议声较大的论题在一段时间内集中讨论的传统,如接下来基于微观角度中将详细说明的“构式—语块”目前就在语言学界引起了研究思潮,基于08-18年知网统计相关文章达到900多篇。二是研究方法从单纯的描写逐渐走向描写与解释相结合,随着生成语言学和认知功能语言学的发展,研究者不再局限于语法“是什么”的问题,而是进一步扩展到“为什么”。目前学界普遍的共识是:语法研究可根据不同的目的而有所侧重,有的以描写为主要目的,有的以解释为主要目的,有的二者并重,因此很难说哪种语法研究是最高目标或最终目的。三是语法研究的理论和方法日趋多样化,语法理论的发展总是基于结构主义、生成主义、功能主义、认知主义的大背景下发展的。生成语法历经标准理论、管辖与约束、最简方案等几个阶段。功能主义语法则集中于话语分析和语篇研究两个方面。认知语言学则一般认为是从功能语言学中分化出来的,即它既主张从语言外部来解释语言现象,但更注重语言与人类认知的关系。其中第二章将详述的构式语法理论当属认知语言学研究的大热门。四是对重大问题的重新阐释引出新的理论构建,如对第一部分提到的“这本书的出版”、“王冕死了父亲”、“一锅饭吃十个人”的解读,在这些问题的阐释过程中都在某种程度上发展出了新理论。而第五部分表面上正好与第四部分方向相反,五是在新的理论背景下对具体现象的重新认识,新理论的产生正是因为已有理论的局限性并不能很好地描写或解释某种语言现象。
二、对现代汉语语法发展维度的新阐释
从宏观上,笔者通过自省和相关文献的数据统计,验证了现代汉语语法发展五大维度的合理性,但通过宏观上的综述,我们认为其实五大发展维度可概括为四大维度,而且不仅语法体系宏观上具有维度,即使从现代汉语语法本体研究的纵向发展长河中横向截取某个方面,次语法论题不仅从宏观上和其他语法论题互相关联,共同维护维度体系。而且它还具有独立性,即它本身的存在与发展仍符合语法发展维度,换句话说,某个语法方面的“小维度”之间的相互配合和定向发展,巩固并促进着现代汉语语法体系维度的稳定性。基于中国知网近十年核心期刊的语法本体的相关数据统计,我们发现,随着近十年认知功能语言学的地位不断提升,不管是以构式为基础的研究,还是就构式语法的相关方面进行研究,都在当前现代汉语语法本体研究占有相当大的比例,绝对可称为研究热点。(一)研究视野的扩大的同时部分题目相对集中的讨论
不仅是大语法体系下的研究方面越来越多,就是次语法研究方面的研究对象也呈扩大趋势,而研究对象的扩大是造成研究视野扩大很重要的一个原因。研究对象定义的不同,不仅意味着研究材料的不同,更意味着研究范式和学术价值的改变。所以针对研究对象扩大导致的研究视野扩大问题,“到底哪一种定义更合乎社会的需要?”、“哪一种定义更具有应用价值?”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如Goldberg(1995)认为凡是形式与意义的配对体,并且具有不可预测性,才是构式[2]。但这种观点也招到学界的批评,有关语言处理的心理学证据表明,虽然有些格式可以预测,但只要使用频率很高,那么它们也会被使用者整存整取,符合人们的心理表征。所以之后Goldberg扩大了范围,增加了一些完全具有预测性,只是心理固化程度高的“形式—意义/功能”配对体。所以针对研究对象扩大造成的观念分歧,我们认为合理的方法并不是互相否定,而是要将语法对象具体结合教学等应用,只从理论上说明,永远也逃不出理论的怪圈。正如施春宏(2015)认为,一门学科及相关理论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提升和充实假设的理论蕴含,构造系列假说并做出有效论证的过程[3]。这种理论前提没有对错,判断的标准只有实践。
(二)语法研究理论和方法日趋多样化
我们认为赵芸芸(2017)的第二方面“研究方法从描写走向解释”就可以归为第三方面“语法研究理论和方法日趋多样化”中,没必要单独拿出来自成一点,从描写逐渐发展到描写与解释相结合,就是研究方法日趋多样化的体现。不仅整个现代汉语语法体系的发展方向是单纯描写逐渐走向描写与解释相结合,次语法项目也符合这发展规律,从国外引进某些新语法理论,相关研究者首先是对其进行翻译描写,在新的语法理论背景逐渐成熟过程中,研究者开始尝试改良深化,以期更符合汉语语法体系,能更合理地对汉语语法事实做出解释。(三)问题与理论之间的螺旋式前进
其实不管是重大问题引出新理论,还是新理论背景下重大问题的新阐释,两者表面方向相反,实则是个连续统,螺旋式前进,即在循环中共同前进。如在构式理论背景下结合语块理论产生的“构式—语块”分析教学法,“构式—语块”分析法作为传统的“主谓宾”、“施动受”分析法的补充性新思路。“构式—语块”分析法反映人类共有的经验结构,如表动作、位移、存在、致使等,认为存在相同的“认知—言语过程”。与此同时,同一概念结构存在共同的概念组块。当然,从重大问题中提出的新理论可能会不完善,甚至出现反对的声音,而这是在新理论背景下重大问题的阐释是推动理论向前发展的动力。目前二语教学界的“构式语块”所涉及的基本上是句式,而且偏向于句式的形式方面。语块作为划分构式的单位,是构式和内部词项的中介,可根据句法递归性做无限扩展,而传统意义的语块理论是相对固化并具有预制性的结构块,没有递归性才是语块的基本外在要求。施春宏(2016)曾说,在新的理论背景和学术追求中,根据特定的需要对核心概念重新界定,是无可厚非的[4]。但问题在于“构式—语块”中“语块”理论与传统“语块”理论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目前在学术界还存在分歧。所以为避免分歧越来越大,在新理论背景下解决这方面问题是不容忽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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