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思绪

哪里寻得思绪？

我的思绪仿佛我的眼睛

我自己无法看得真切！

对着镜子也是枉然——

愚蠢的动机啊！

闭上眼睛睡去吧：

不要做徒劳的捕捉

清晨的迹象只剩下

窗台上掠过的一双翅膀的声音

是不是麻雀

我无从知晓

那时我正睡得朦胧两眼惺忪

我的眼前只有白的日光

铺在我黑压压的黄色躯体背景上

那是我二十多岁的青春在滋长！

 

灵感，灵感

哪里是你的居处？

我的所有思绪不打一处来

又将何处去？

——我不是将军

我统帅不了别的人

一如我不能控制我的思绪！

哦，不定哪一天

我就要奔赴死亡了

到那时——

会有神灵接引我吗？

我想我的灵感会来拯救我！

可是，救了我以后呢？

我会像先前那样生活吗

我还会过活么、我能过活么

我何时又曾生活过呢？

是啊，生活又是什么呢？

我什么时候怎么才能说得清啊！

 

——我的灵感走了吗

走了什么又来了什么——

一个医生指出了我的症候：

你得了抑郁症、孩子、吃点药吧！

啊、哈、药！

是！我是该吃点药啊

药之于人犹如人之于自然吧

可是我该吃些什么药啊

作医生的没有说清楚

我只知道我得了一种病

名字叫做抑郁症

（或有一种可能——

我没能记下医生所讲的药的药名）！

——不知道吃什么药

却身患急症

这该如何是好呦！

还是睡下吧，什么都不必了

永远不要醒来的最好：

不必猜想早晨窗台上

扇动的翅膀的声音了

它那羽翼间带走的东西

永远留在我的梦里了……

 

我寻出十颗圆滚滚的白色药片

就像十颗金光闪闪的太阳一般

这是一种帮人入眠的神奇尤物——

我终究没能见到灵感是什么样儿

晨宇间掠过窗台的一丝幽响

我终究听得不甚真切——

不及我睁开眼

它已掠过不见了

犹如梦里的一声轻叹——

我怎么能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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