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播平台如此纷繁而便捷的时代,每一本传统文学刊物都即将面临或正在面临着何去何从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发表的园地”,或“交流的平台”早已难以涵盖现代刊物的存在内涵,她必须承载起与时代的审美气质相熨贴呼应的风格,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从作者到编者,再到读者,这种传统的三位一体的办刊模式正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简而言之,如果我们不能从这种传统模式中走出来,就很难讲,她是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具有现代意识感的文学期刊,因为一切都在发生变化,譬如说作者,在自媒体的催生之下,他们已经成为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群人,“人人都写得好”仿佛成了一个普遍的共识;再譬如说读者,早就已经被碎片化阅读摧残成了一群面孔模糊的人,饥饿与饕餮并存,虚弱与傲慢共生……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深深感觉,办好一本文学期刊的难度不仅巨大,而且是一种不可为而为之的行为。
《长江丛刊》已历40载,辉煌人皆尽知,艰辛不足人道。作为她的同行和同道,我有幸参加过丛刊编辑部组织的几场“下基层”活动,让我对她的编辑团队和办刊方略有了重新的认识。首先,在我看来,《长江丛刊》有极其明确的自我定位,立足荆楚却不拘囿于门户之见,突出基层却又不断提升着境界和视野,在作品与理论并重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种明晰的面貌。这种机动灵活的办刊思路,化劣势为优势,成功地体现出了这本刊物无可替代的价值和活力。其次,编辑团队的构成也可圈可点,年轻化,一线意识,主动性……这些都极大地保证了刊物既定方略的执行力。在我参加过的几次讲座活动中,《长江丛刊》在活动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召唤能力,也正是这些年来我极力推崇的现代性刊物特征之一。一本刊物只有拥有了这种强大的召唤力,才有可能扭转文学的颓势,把文学的理性和理想之光根植于读者荒凉而丰沛的心灵世界,从中获得源源不断的新鲜的种子。
我一直觉得,这世上只有这种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才是值得一做的事情。值此之际,祝贺《长江丛刊》在不惑之年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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