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大学美术学院
弗里达·卡罗(Frida Kahlo,1907~1954)是二十世纪墨西哥著名的女画家。她的一生与磨难相伴,经历了小儿麻痹、车祸、婚姻等不幸事件,使她的身体和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弗里达在苦痛中用绘画来转移注意力,结合超现实与现实的自传体作品,不仅记录了墨西哥的奇珍异景、民俗文化与社会矛盾,同时更为细腻地把一位女性艺术家的生命与其艺术完全同构到了一起,成为墨西哥现代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女性画家。但是研究弗里达作品风格时不难发现她的父亲吉尔穆·卡罗(图1)对她艺术风格的形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换句话说,她的父亲在她的童年经验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虽然更多的人谈到弗里达作品风格形成的背景原因首先想到的是她车祸后身体所遭受的巨大痛苦以及她与里维拉爱情故事,但是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来说,我们知道一个人的童年经验对他日后人格的形成所产生的极大影响力,而这些也必然会反映在她的艺术作品中。本文将以弗里达与父亲的关系为出发点,简单的探讨弗里达父亲对她艺术风格产生的影响。

图1 1952《吉尔穆·卡罗自画像》

图2 1936《我的祖父母、我的父母和我》
弗里达的祖父与祖母是犹太人,之后移民到德国,所以她的父亲吉尔穆·卡罗出生在德国。这在弗里达1936年的画作《我的祖父母、我的父母和我》(图2)中有所体现,画面中她的墨西哥祖父祖母用大地来象征,德意志的祖父母则由大海来比喻。1980年左右卡罗摔了一跤,脑部受伤,从此开始遭受癫痫的折磨,她的女儿弗里达儿时有着跟他相似的经历,6岁时得了小儿麻痹症,这时的卡罗脾气变的出奇的好,对生病的女儿格外的关心。六个孩子中他最宠爱弗里达,因为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些与他相像的东西,如压抑的感情、善于内省和不安。吉尔穆常说:“她和我最像。”因为同样遭遇了疾病和孤独的袭击,所以父女俩的关系变的更加亲密。
吉尔穆是一名摄影师,并且有自己的工作室,还有一些自己的藏书。他激发了弗里达对知识的追求,让她看很多书,为了鼓励她的好奇心和激情,会经常陪她去附近的公园探索自然现象——石子、花、动物、鸟、昆虫、贝类等,当父亲在河边画水彩画时,她就到河边捡鹅卵石、捉昆虫和收集稀有植物,带回家就翻书考证,进行解剖或在显微镜下观察。这些童年记忆在她日后的创作中显得极为珍贵,因为车祸后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而在她的画作中频繁出现的动植物以及细胞等元素大都来自这部分童年记忆,又或许她偏爱这种创作元素的原因就是为了怀念儿时的自由天真也未可知。
弗里达在一些艺术创作中表现出男性情节,以及双性恋的倾向。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中,双性恋又叫两栖性倒错者,即心理阴阳人,性对象既可以是同性,也可以是异性。在对她童年生活的研究中不难发现父亲对她性别意识的确立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由于家中没有男性,父亲一直把她当做男孩儿来培养,使她的性格外向活泼,并且由于小儿麻痹症的后遗症,父亲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参加各种体育活动,而这些活动大都是偏向男性的,比如:英式足球、拳击、脚力等运动。在童年时期弗里达心理上并不能区分男性和女性,而此时父亲对她的影响以及给予她男孩儿般的生活致使她的男性情节蔓延到以后的生活中。
另外父亲对弗里达最大的影响在于她的人体造型语言方式上,由于父亲的工作以及对艺术的兴趣,经常与弗里达讨论分享对考古及艺术的兴趣,并且还教她一些摄影及照片的放大、修改、上彩等技术。虽然那时的弗里达尚且年幼,并不能完全理解父亲所授,也没有多少耐心,但父亲德国式严谨的作风以及对表面细节的严苛处理,在她以后的绘画中都体现出来了。修改照片时所需要的细小的笔触被弗里达从父亲那里继承下来,成为她日后艺术的一个重要特征,另外他父亲拍肖像的刻板形式也影响了弗里达的肖像画法。她曾说她的绘画就像是父亲拍摄的日历插画,只不过她画的是内心世界的现实,而父亲拍摄的是外部世界的现实。
与车祸后的生活相比,弗里达的童年生活虽有坎坷但却是她一生中最自由的时光,大大咧咧像一只欢脱的兔子,其后的痛苦经历虽成就了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但如果重新选择,我祈祷这个么美丽的少女不要踏上那辆带来不幸的电车,就像影片《弗里达》结尾时的那句:“但愿就此离去,但愿不再归来。
参考文献:
[1]海登·赫雷拉.弗里达·卡罗[M].夏雨,译.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3.
[2]车文博.弗洛伊德文集3-性学三论与论潜意识[M].长春:长春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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