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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含笑大学毕业回Z市后,应聘到一家台湾独资公司就职,面试她的正巧是台湾老板,她的睿智灵韵,以及从容不迫的应对使老板很满意,于是成为他的秘书。一年后,公关部经理升迁,空缺的职位公开竞争。她过五关斩六将进入前三,冲刺阶段凭藉英语八级的实力,笑到了最后。从此她事业上顺风顺水,很快进入该公司“白骨精”行列。
别看含笑天生丽质,交际广泛,在感情方面却不遂人意。不是缺乏追求的男生,而是她对他们没感觉。忽然有一天传出台湾老板的司机罗大伟追东方含笑的新闻,顿时在公司掀起轩然大波。不光东方含笑的众多崇拜者大惊失色,连女主角本人也感到匪夷所思。在叶青萍软硬兼施之下,她坦白交待“纯属偶然”。
提起那个可怕的夜,含笑心有余悸。她陪客户在仁爱路美味鲜砂锅居吃饭,应酬毕已经九点多了。送走客户,同事要帮她打的,她说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穿过小巷就到,你们路远快回吧。她微带醉意信步拐进旁边那条僻静的小巷。曾经热闹嘈杂的小布市街变得冷冷清清,街上几乎没有店铺开着,门面或墙上无一例外用红漆写着大大的“拆”字,如张开的血盆大口,在惨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一股冷风袭来,她略感凉意不由把胳膊抱在胸前。忽然几个黑影朝她压过来,心里一惊,不好!遇到混混了!顿时清醒过来。其中一个晃着酒瓶带着淫笑说,小妞儿过来,和哥喝个交杯酒呀!另一个更放肆:妹妹寂寞吗,哥来陪你哦,说着肆无忌惮上来扯她胳膊。她厉声叫别过来!再动我报警了!边说边后退寻求逃脱机会,可混混们仍然嘻嘻嘻哈哈哈越逼越近……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如豹子般扑过来,与那几个混混打成一团,……好像有人倒地,混混们一哄而散。她走上前,发现躺倒在地浑身是血的竟是老板的司机罗大伟。他们以前只是见面点头,从来没说过话。她慌忙打120将罗大伟送进医院。住院期间,她每天去到医院看望。曾好奇地问,那么晚,你怎么会出现在小布市街?罗大伟说,我跟踪你……含笑尖叫,你!凭什么,跟踪我?大伟忙摆摆手说,别,别误会,我是怕你一个女孩家家走夜路不安全……
好一个英雄救美!这样俗套的故事怎么被你撞到了!巧得不可思议,啊?叶青萍不屑地“切”了声,就算撞到了,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呀!
那有什么相许?只不过感动而已。含笑说。
仅仅是感动会传出诽闻?叶青萍不依不饶。
你脑子进水了呀,据我所知,你家全是高知他家几代工人,你大学毕业他中专学历,你白领他蓝领,差距太大,怎么说也不合适。你看中他什么呀,长相,能力,还是才华?不会是一时冲动吧我的大小姐,恋爱可不是小朋友玩家家说好就好说掰就掰的。现在头脑一热百好千好,过后温降下来,哭天抹泪怪我见死不救!对了含笑,明天你到电视台来,我给你介绍节目主持人,洪枫呀,蔡军呀,多了去,哪个不比罗大伟强?
MYGOD!洪枫,那综艺节目主持人?色迷迷的,和搭档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真恶心人!蔡军长得还算俊秀,不过听说有点‘娘’……
叶青萍说,得得得,主持人看不上咱往上找。我的顶头上司金鑫,年方二八,尚未婚配,长得绝对酷,收入是部里一只顶,多少女孩梦寐以求呀。还有张副台长,刚从市委宣传部下来,离异,目前单身……
打住打住,你开婚介所呀?爱谁谁吧,反正我不要。
叶青萍瞅了她一眼,不可置否地冷笑。条件好的你都看不上,就认定他了?
含笑说,我只想认真地爱一回,那种纯洁的,没有物质污染的,原生态的……
哈哈哈!叶青萍大笑,原生态的?你说的是天仙配呀!神话传说里的爱情现实中哪有?再说了,就算你是七仙女看中董永,你能过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苦日子?就罗大伟挣的那点钱,能养活你娇小姐?青萍很为好友的天真担忧。
含笑嘻的一笑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和海杰,根本八竽子都打不着的,茫茫人海怎么偏偏遇到他?看你俩恩恩爱爱比翼双飞,人家眼红了嘛。
叶青萍哼了一下,眼红也不能将就吧!
含笑把嘴一撇,当初你把海杰拒得要吐血,后来你不也……感动得稀里哗啦吗?
叶青萍摸摸含笑脑袋说,你不会走火入魔吧?
我有吗?含笑一脸的无辜。
5
诽闻传到含笑家里,像引发了一场八级地震。含妈见女儿找个小车司机当男友,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含爸沉着,他认真与含笑谈话,晓“门当户对”“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之理,例举古今中外的爱情悲剧来说明在家庭背景、文化程度、经济实力、生活环境各方面差距很大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爱情与持久幸福的。可含笑说,老爸,你说的那套过时了,现在流行“让爱作主”!
无奈之下含妈亲自出马找到罗大伟,直截了当对他说,你能给含笑幸福么,你有能力使含笑过上富裕生活么?我家含笑虽然大学毕业可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你比她年龄大几岁工作早几年,一定知道她很幼稚,容易感情冲动……
阿姨,我对东方含笑是认真的……罗大伟刚开口就被截了回去。
不可以!你和含笑之间差距太大,我和她爸都不同意!
我们只有含笑一个女儿,对她的终身大事当然很紧张。不奢望未来女婿有多么优秀,至少也应该门当户对吧?为了笑笑的前途,希望你不要太自私!
实话告诉你我们家含笑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在读硕士,很快要出国深造,含笑以后也要出国的,所以你,不要再找她了!
含妈的话像机关枪一阵扫射,把罗大伟打懵了。
碧波荡漾的碧玉湖是Z市最有名的风景区,也是Z市人最引以为豪的骄傲。碧玉湖又称情人湖。夜幕下的碧玉湖宛如半抱琵琶半遮面的佳人,静候情人赴约。湖对岸几十幢高耸的住宅楼灯光闪烁如繁星点点,不时掠过几束探照灯光,给碧玉湖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见大伟望着轻漾湖水不说话,含笑问,我妈找你了?都对你说什么?你怎么不说话!
大伟嗫嗫说,对不起东方小姐,你妈说得没错,我和你差距太大,我没有上过大学,家里穷得叮当响,也根本买不起房子,实在高攀不起。真的,我和家里商量了,都感到门不当户不对……
她打断他,滚,什么高攀不起,想散就明说,玩什么深沉,虚伪!
大伟语无伦次,不是这样……,而是,而是,……阿姨说你已经有了结婚对象,将来要出国,我再怎么着也不能妨碍你前途吧?
她又好笑又好气,哦,那个要出国读博的人,是我妈同事介绍相亲的,我没有同意。你也真是,听风就是雨啊说什么你都信,真是猪脑子,笨死……大伟嘿嘿笑了。
含笑22岁生日的晚上,大伟和她在情人吧唱生日歌喝红酒吃蛋糕。烛光摇曳营造着一种让人心驰神往的浪漫情调,大伟取出一条精致的银手链,定定地看着含笑,说宝贝,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上面有连在一起的两颗心,戴上它,就表示你与我心心相连,从此你不能离开我,我要守你一辈子!你乐意吗宝贝?含笑显然对大伟的这番浪漫很意外,也有点晕。大伟把手链套在她的手腕上,深情地吻了她的手。
含妈坚决反对女儿和罗大伟交往,在一次激烈争吵后,含笑赌气离开了家。
6
罗大伟租了厨卫俱全的一室一厅,把生活用品和沙包杠铃等物安置妥当,含笑买了厚厚的碎花窗帘一挂,小小卧室立即温馨无限。早餐很简单,含笑习惯一杯牛奶两片全麦面包,大伟喜欢买Z市名早点煎包辣汤吃。中午公司提供免费餐,晚餐是大伟下班后买了菜回家做的。他厨艺不错,做的又都是含笑爱吃的红焖河虾、青椒鸡柳、小排海带汤,蔬菜是茭白、生菜、西芹等,荤荤素素色香俱全。含笑吃得开心,他笑得满足。除了准备早晚两餐外,大伟还包揽洗碗洗衣拖地所有家务。含笑在家还洗碗,现在放下碗就看电视。有好节目,大伟急急洗了碗陪含笑一起看。可两人同看电视的机会不多,因为大伟收拾完所有活儿,再给含笑泡了绿茶端上来,她早在沙发上睡着了。
恩爱的宁静很快被打破了。日子一长,含笑发现大伟好多毛病,比如不讲卫生,做活粗粗拉拉,吃饭咂巴咂巴响,水壶满得滴答掉水就放煤气灶上烧,洗了碗不擦干就摞起来,袜子脏了胡乱扔床底下,脚不洗就上床……她不止一次提出来这样不对那样不好,大伟不以为然,不是说她娇气就是说她矫情。一丁点鸡毛绿豆小事,两人也会争吵不休,互不相让。
有次公司聚餐,销售部的小王端着杯子过来给含笑敬酒,说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吗,罗大伟那小子艳福不浅呀,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还说……
旁边一位急忙打断:小王!你喝高了,胡说八道什么!
小王舌头打着卷,指着那人,谁胡说八道?那次你……不也说了吗?……
含笑脸上挂不住,起身就走。
偏偏罗大伟这天也特别不顺,一个哥们星期日结婚向大伟借用老板的车,老板知道了很生气,立即通知财务部按章罚款。含笑回家看到一片狼籍,电视开着,茶几上空罐子横七竖八,大伟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气得把手袋朝那一起一伏的肚子狠狠砸过去。
大伟哎呀一声跳起来吼道,干吗呢你!
含笑说喝喝喝,除了看电视就是喝酒,你罗大伟还会做什么呀?
偶寂寞知道吗!哪有女人天天在外面陪客户喝酒,让老公一人在家……
你以为我愿意应酬啊,要是你有钱养我,我立马辞职回家伺候你!用那么辛苦吗?
大伟突然变了脸色。本来嘛,我与你属于两个世界,根本不该交集。现在好啊!你终于说出来了!你可以解脱了!不就是嫌我挣得少,穷光蛋,配不上你东方大小姐吗!
含笑没看两眼喷火的大伟,哼了一声:有没有搞错啊,现在谁能挣钱谁是大爷!你挣得少还那么横,觉得很光彩吗?我都为你害臊……没等她说完,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响亮地落在她脸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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