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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
打工的日子里
我会想起外婆
银灰色的头发，老式的粗布衣褂
还有度过我快乐童年的微驼的背
慈祥的脸庞一笑就露出唯一的一个牙齿
一辈子没用过牙刷 没进过学堂
可那慈爱的眼神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有给我洗澡的时候
不只一次的嗔怪我为什么不是个带把的
可我明明感觉到
她疼我 胜过自己的心肝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只不过是她女儿的女儿而已
长大后，一次一次的远行
辜负着她碘着小脚
一次次殷殷期盼的目光
那种痛彻心肺的牵挂哟
我似乎现在才真切的感受到
好怀念外婆缺少油荤却炒得特好吃的饭菜
好怀念外婆骨筋粗暴却给我带来温暖的大手
拄着截竹棍不知是我扶着她还是她牵着我的童年
去年 她去世了
享年 84岁
和她最疼爱的小儿子一起走了
我去看望她的时候
她安静的躺在门板上
枕着青瓦 盖着一块红布
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我了
妈妈哭得天昏地暗
为了她的弟弟，为了她的母亲
为了这骨肉手足的亲情
而我没有哭 只是啜泣
仅仅因为我还是个姑娘
不好意思而已
仅仅因为我只是她女儿的女儿
如此而已
2005.11.21
--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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