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天她都要打开他的照片,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耳边萦绕的是一首忧伤的曲调,鼠标的小箭头儿在他的五官上轻轻的温柔的划过,在她手上这支小小的鼠标,像马良的神奇画笔。划过他的每一缕发丝,那发丝就蓬松起来,还飘散着一种薄荷的清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这清香沁其心脾;小箭头儿轻轻的划过眼睛的轮廓,那双眼睛就熠熠的灵动起来,那笼着一层薄雾般忧伤的眼眸,总是让她的心一下一下的很是疼痛,眼泪就会瞬息盈满她的双眸;鼠标像纤柔的手指,爱怜的抚过他的双唇——厚实温润而性感的唇,这时他就会微启双唇,在双唇的一张一合间,俏皮的,执拗的,霸道的,不可理喻的甚至还夹杂着小性儿的话语,就会蹦跳出来,充斥着整个房间,他的面部表情也会随着他的话语万花筒般变化着,当看到他孩子似的天真笑脸,那笑像涟漪在深深的酒窝里漾啊漾的时候,她就会破涕为笑。他的笑脸像冬日暖阳般温暖着她的身心,只有此时她才会觉得心中像打开了一扇窗,好敞亮好清新,还有一种好释然的感觉。整个身心都轻快了起来,像晨跑时看到的掠过河面的燕子,蜻蜓点水般的灵动。每当此时她都会不自觉地仰头看抑或晴朗抑或阴暗的天空,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把水面的燕子和空中的信鸽联想起来,她想听到划过天际的欢俏的哨音,多像他欢畅的笑声?她想让这笑声时时的驻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浮现在眼前的总是那深藏漫无边际忧伤的双眸,一如自己那晦暗的心迹浮萍般飘来荡去。无依无靠的一种感伤自他的眼底她的心底氤氲弥漫开来,像一张挣不开的网,实实在在的把她罩起来罩起来,那种无助那种惶惑,多像那晚的梦魇?梦中她与他去参加一个舞会,是一个戴面具的化妆舞会,进了舞池有人递给他们假面具,她有些茫然,可环顾四周,看其他的人都戴着,就忐忑着戴上了那张面具。一忽间,周围的人都张牙舞爪的向她涌来,一时间她像无助的孩子般大声的喊叫着他的名字,迫切得近乎凄厉。而此时他已走到了门口,正要推门出去,看着他的背影她的泪水哗哗得往下流,她的心一凛,潜意识里她告诉自己,他不要她了。听到了她的哭喊,他转身狂奔过来,两人相拥着痛哭,那泪眼的背后是无尽的不舍与无奈,她痛哭着醒来,满脸的泪水。她想这梦魇或许是一种预知的昭示。
尽管在现实生活中她的心迹有些灰色调,可从不曾带过面具,她敢说内心总是坦荡荡的,对他的情感是阳光般澄澈。当他蓦然间屏息聆听房间外的响动时,她总是有一种想笑的感觉,此时在她的眼前总是闪现狂奔的羚羊蓦然驻足昂着头颅机警四顾的样子,她总是把他想象成羚羊——时而乖张时而不羁的羚羊。有时她也会把他想象成刺猬——蓬松松竖着硬刺的刺猬。他背后的汗毛粗而硬的翘愣愣的直立着,加之汗毛孔明显如军人打靶时的靶心,它们的巧妙组合呈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就会不自主地把他想象成竖着硬刺儿的刺猬,一只时刻防范着外来侵袭的刺猬。她为自己这巧妙的想象不觉莞尔,事实却也如此,他真的是一个带刺儿的让人不能轻易靠近的刺猬。她总是不敢轻易的靠近他,怕他会把自己刺得体无完肤,而事实上何止是肌肤?那小刺猬总是在她的心里滚来滚去,旧伤未愈新伤又来,有时她想,自己是不是也应变成一只刺猬?尽管稍稍的靠近一些,也不至于刺到肌肤。可心呢?心中的刺是无形的,是无可防范的。
“蓝,在梦里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有爱的地方才是家。)”“我们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即使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我要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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