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里尔克与莎乐美
某一天,里尔克一个字一个字地对莎乐美说“只有你才是真的”,他们就在一起,开始了漫游。
里尔克说:“你面向我,整个世界就向我敞开怀抱;你背对我,世界也朝我转过身去。”对他而言,莎乐美是母腹和家乡。不久以后,一首按莎乐美的说法是“‘流淌在我们血液里的东西’——一直深入到我们的肉体的深处——它穿越了我们生命中最平常的和最神奇的时刻”的诗歌出现在里尔克的诗集《时间之诗》之中,那是里尔克献给莎乐美的献歌:
弄瞎我的眼睛,我依然会看见你
塞住我的耳朵,我依然会听见你
即使没有脚,我也能找到路走向你
即使没有嘴,我也能苦苦地哀求你
卸下我的手臂,我也会抓住你
我将用我的心抓住你
就像用自己的手掏出我的心
我的脑筋会围着你转动不停
如果你把一支火炬扔进我的脑海
我也会用血液把你负载
多年以后,在莎乐美的回忆录中找到了关于里尔克的部分,找到了关于这首诗的回应:“瑞内,我跟你手挽手,就坐在那样的地面上,感到万分安全,你的诗歌也包裹着一层闪闪发光的安全感。如果我不是听到了《时间之书》里的那首最短的诗篇,我也许永远不会回想到这一点。当你对着我朗诵它的时候——哦,瑞内,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时刻——我仿佛听到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的声音:
我总是在奔向你
我走路总像在奔跑
如果我们的心不在一起——
那么我是谁,你又是谁”
是的,不朽的爱恋就该是这样,“如果我们的心不在一起/那么我是谁,你又是谁。”通过他,才能看得见和触摸得到活生生的世界,才能感觉最牢固的安全感;没有他,我什么也不是!如果说,我深深地崇拜莎乐美,是因为她曾拥有最好的爱恋,曾那么赤裸地跟里尔克融合在一起,这种共同对抗虚无的相惜,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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