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纸箱底那一堆堆泛黄的信笺与贺卡絮絮迭迭述说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少年心事?它们曾在我和路逸辰的青葱岁月里呼啸而来,然而如今其中的大部分故事,已经悬挂在记忆之外,远远地俯视着我们,再也触碰不到。
玫瑰红的初春,注释了年少时光,曾经多么青涩,多么祈盼。而今终于明白,有些爱可以穿越时空,却无法相濡以沫。
——韩希
【一】
“小希,你真的要去吗?都五年了。”站在海的边沿,突然想起了来前好友的这句话。是啊。五年了,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的时间也足以让你我变得如此陌生。只是我不敢相信这残忍的现实。可是心底里我还是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然而我却还是害怕面对,还是痛彻心扉。
逸辰,你可知道我在心底里呼喊了你的名字多少遍,你可知道因为你,我在多少个日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你可知道又有多少次在刚入睡时有喊着你的名字惊醒。你可知道,可知道这么多年我都还想着你。逸辰。
面对潮水澎湃,你可知道有多少次我想纵身大海底层。海水可以淹没我不争气的泪水,让我没有难过伤心得那么明显。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或许我可以解脱了,可是却会让那些爱我的人伤心流泪。所以我还是只能对着大海发呆苦笑。
我不曾想过,有一天你会搂着另外一个女孩,然后无情地对我说:韩希,就当我们从没有遇见过。我已经忘记那些年少无知,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的那些信笺会带给我困扰。
逸辰,你一定不知道一个星期了,我还是不能相信那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怎么能说我们的过去是年少无知?你怎么能说那些倾注感情的信笺是困扰?怎么可以。
【二】
还记得那年,你刚转来学校的时候。没有人可以和你亲近,但我可以。没有人可以和你聊天说话,但我可以。没有人可以让你冷漠的眼神变温暖,但我可以。
看到你冷漠无情的外表我会心疼,看到你孤寂的背影我会难受。每天我静静地守在你身边,每天我静静地看着你,我就是这样慢慢地走向你,而你也慢慢地向我敞开心胸。我们开始可以像朋友一样嬉闹着,我们开始可以像朋友一样给予彼此最真诚的关爱。
逸辰,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直接地跟我说:韩希,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记得那时刻的我像个傻瓜又哭又笑,却还是勇敢地跟你说了同样的话。然后就被你紧紧拥入怀中了。然后在那个姹紫嫣红的春天里,我们成为了青涩又懵懂的情侣。
每天我们牵手漫步在偌大的校园内,每天你陪着我走过学校和家里的距离,每天你会宠溺地抚摸我的发丝,每天你会温柔地拥我入怀。然后渐渐地习惯了你在身边,习惯了你在身旁安慰鼓励,习惯了你只对我微笑,习惯了你,路逸辰。
【三】
所以当你说你要走的时候,我相信我的震惊有被你看在眼里。于是你用我习惯了的怀抱温暖我。
“真的要走吗?”听着你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真的不舍又害怕。“嗯。必须走。”我知道说完这句话时你有轻吻过我的发丝。可是我还是阻挡不了你。
“逸辰,记得给我写信,我喜欢你的字迹。”我还是贪心地要求了你。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你没有考虑就答应了我:每星期一封。我知道你宠我。所以那时我还是幸福的。
你离开后,等待成为了我每天的习惯。我习惯每天跑到邮局那去看看是否有你寄来的信笺,我习惯每天握着手机等待是否有你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信息。我习惯每天徘徊在我们一起经过的每一个地方。
收到你第一封信是在你离开后的八天又十个小时,我不会忘记自己兴奋地把它放在胸口跳了好几圈。朋友们都说我疯了。或许吧。在你离开车站登上火车的那一刻,我终于知道思念是什么感觉了。你在信里说让我照顾好自己,说你会想我,说你喜欢我,说你会回来,说让我等你。
后来我还是每天像个小媳妇似的,期待着你的信笺,抚摸着你的相片傻笑。如果时间允许,我们还会通很长很长时间的越洋电话,然后像对小夫妻一样叮嘱着彼此的注意事项。身边所有人都知道,韩希在等逸辰,所有人都知道当我笑得很甜蜜灿烂的时候,是你寄来来了信笺或是打来了电话。
【四】
可是有一天我就失去了你的消息,逸辰。你从没有超过十天才联系我,可是那次你超过了几天,我都不敢细数了,我每天失魂落魄,我担心害怕,我冲动地想要去那个国度寻找你,可是有太多事了,我没有办法放心家里的一切。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你的想念有多让自己心痛,我开始不认识镜中憔悴无助的自己了。朋友用力地拽起我,对我大吼大叫要我清醒,妈妈看着我苍白无力而泪流满面。我知道我不能在堕落下去了,所以我重新整装自己,每天对着所有人微笑,每天回馈他们的嘘寒问暖,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已经破碎了。我在惶恐,我担心你呀,逸辰。
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你把我从天堂推入地狱。我激动地等来了你的信笺。可是当我用颤抖着的双手打开那一大包东西时,我惊了,我愣了好久泪水才涌出,那是信笺没错,是我们专用的微蓝信封,可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我看到的是我自己寄给你的信笺?为什么那一大叠的想念被你退了回来?你的意思是什么?把我对你的感情退回来吗?还是要我自己收回?
这是你多久来才回寄?三年?几千个日子?我抱着那堆“感情”回房了,我再写,我想问清楚。你怎么可以,你把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当什么?包裹?可以寄来寄去?可是路逸辰,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狠心地把我后来给你的信笺原封不动地寄回?你甚至连拆开看一下都不肯。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然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又等了。我怕你是有什么原因的,所以哪怕那些信笺被寄回了,最起码我知道你是平安的。可是,两年又这么过去了。我没有办法了,你真的如他们说的那么冷酷无情吗。在我认识你的这么长时间里,我知道你不是,最起码对我不是。
【结尾】
只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你说我们是年少无知,说我的感情让你困扰,说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幸福的日子。
或许我该清醒了,我只是自己不肯面对,才会欺骗自己,才会给你给我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许我应该放开你,放开我自己。让那些美好成为年少无知。
所以在吹完这一季的海风就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这里不属于我,你也不属于我。只是、只是、只是我的心还能是自己的吗。那颗停留在你身上七年的心。还能是我韩希的吗,逸辰。
我终于明白有些爱可以穿越时空却无法相濡以沫了。那就愿你幸福吧。路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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