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不喜欢阳光,却偏偏喜欢夕阳。她说,阳光太过于骄躁,而夕阳却很温顺。莫黎忘记了自己是骄躁的。她不喜欢自己。她比任何人都想抛弃自己。就像她讨厌自己姓莫,讨厌自己和莫海洋一个姓。
在818CLUB,莫黎一下子就喜欢上他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充满过去的眼睛。于是,莫黎决定邂逅他。穿过疯狂的人群,在吧台处不难看到一个和舞娘谈笑风生的他。莫黎喜欢他的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充满过去的眼睛。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吴铭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是个孩子。
莫黎笑了,撇撇嘴说,在中国十六岁就必须负法律责任,我和你一样,都是成年人。
吴铭很无奈,真是个任性的妞呢。
莫黎回了一句,真是个难泡的哥。
互相留了号码,千杯酒下肚,莫黎告别了这个陌生人。已经是凌晨两点,莫黎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拼命的呕吐,吐到胃都快吐出来的时候,莫黎觉得眼睛涩涩的疼,湿热的雾气模糊了双眼,莫黎对着巷口无助的喊道,我不要,不要哭,不能认输。嘶哑的声音透过冰凉的空气传出了好远,无奈感好像皮筋被拉的悠长悠长。
莫黎不喜欢学校,学校里的人也不喜欢她。
她的头上仿佛时时刻刻的写着差生两个字。
其实,莫黎很喜欢语文。语文成绩一直都很好。为了应试教育,她放弃的不只是语文,还有她心爱的小说。学校的老师就像是机器,他们永远不会教学生如何欣赏唐诗宋词,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背诵,无穷无尽的考试。莫黎总是想与其在学校鸭子听雷,不如做点别的事情。
在哪都是一样的颓废,于是莫黎决定回家颓废。
于是,莫黎就成了天天在家的无业游民。
每天早上吃过煎蛋,便做在电脑面前敲字。写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聊天。
莫海洋是莫黎的父亲,虽然她从来就没喊过一声爸。
莫黎看着屏幕时间长了,眼睛是涩涩的疼。
莫海洋已经五十八天没有回过这个家了,十天前寄给莫黎的钱已经被莫黎花的所剩无几。莫黎想他应该是快回来了吧,两个月,又是两个月。他应该回来了。莫黎讥讽的看着屏幕中反光照出的自己的容颜,多么的可笑,自己竟然盼望着莫海洋回家。他并不爱自己。
莫海洋回来了。
带着一个漂亮的阿姨。与其说是阿姨不如说是姐姐。莫黎知道那个女人大不过自己十岁。
莫海洋让莫黎叫她阿姨,莫黎讥讽的看了一眼那个羞涩的女人,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莫黎知道这个女人在这个家待不上半年就得退出。
因为没有人能够忍受莫海洋的冷漠。莫海洋的心已经死了,随着他最爱的女人去世他的心早就死了。这一点莫黎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仔细想想莫海洋也只比莫黎大十八岁。
莫黎有一个固定的网友,钟情。
喜欢他不多的话语。那些话仿佛就是莫黎的内心世界的一个缩影,那是一种心与心的交流。
莫黎对他说自己想要飞翔但是生下来就没有翅膀。
钟情打了一个笑脸,对她说飞翔的方式有很多种,我选择在海洋里飞翔,我真的起飞了。
莫黎好奇,在海里应该是遨游,你怎么用飞?
钟情说,我是一名优秀的船长。
莫黎起身喝了一杯凉水,顺便看了一眼莫海洋的书房,灯一直亮着。莫黎知道工作对于莫海洋来说永远都是第一。
莫黎回到电脑面前打了一行字,你的梦想就是当船长对么。
钟情,不是。
莫黎,那怎么能说你飞翔了呢,你和我一样没有翅膀。
钟情,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海贼王。但是当我看见浩瀚的大海的时候,我发现我不在乎我在海上的身份是什么,我爱这片海,我在飞翔。
其实我们在乎的不只是结局,往往过程才是最美好的。
再见吴铭,是在新华书店。
莫黎从来没想过一个在酒吧泡妞的男人,会有闲情雅兴来逛书店。
嗨,吴铭主动的过来和莫黎说话。不像在酒吧那样风流,潇洒而有些俏皮。莫黎很冷淡,她从来没想过会见到这个老男人第二面,在酒吧只是为了放纵。
吴铭很尴尬的笑笑,莫大小姐今天这么不给面子啊,好冷淡啊,让我心里好难受呢。
莫黎做一恶心状,对吴铭冷淡的说,我不认识你。
吴铭无所谓的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莫黎的手机欢快的唱起了歌,吴铭好笑的看着莫黎说,看来我没有认错人。我请客喝杯咖啡总是可以的吧。
莫黎气呼呼的瞪着这个老男人,不可以,我喝可乐。
KFC里,放着梁静茹的没有如果。
莫黎吮吸了一口可乐,看着对面的吴铭,很不明白他是什么意图带自己来吃饭。
吴铭似乎看穿了莫黎心里想法,我喜欢你身上的气质。
莫黎无奈的笑笑,记得莫海洋总是说自己身上没有气质,总是说自己邋遢。现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自己很有气质,真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莫黎大大咧咧的说,想要泡我就直说呗,拐那么多弯做什么。
吴铭,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泡你还不容易。
莫黎,这么容易,你还请我吃什么饭?
吴铭,泡妞的套路。
走的时候,吴铭给了莫黎一张名片。莫黎看了看这张白色底黑色字的小卡片,是B公司的销售总监。
习惯每天在夕阳西下时和钟情聊天。
夕阳就仿佛是金色的袈裟披在莫黎的身上,暖暖的,就仿佛小时候福利院阿姨的手在抚摸着莫黎的头。
想想,离开那里已经十个春秋了。
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那里的孩子是不是还是每一天都为了食物和衣服而争吵。想到这里,莫黎不免很感激莫海洋,这个男人给了自己这一切,虽然不是莫黎想要的,但是也比在福利院的日子强的太多太多。
莫黎记得那是一个炙热的夏天,莫海洋一身西装来到福利院。
他没有像那些来领小孩子的好心人一样,看着这些小孩子,寻找一个最活泼的,也没有寻找找一个最聪明的,而是和院长攀谈之后直接走到莫黎面前蹲下,对莫黎说,我是你的父亲,亲生父亲。
莫黎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胆怯而警惕的眼神闪烁。
后来,她便到了这个家。没有任何温暖的大房子,一住就是十年。十年,莫海洋没有关心过莫黎一天。虽然,莫黎把莫海洋回家的次数数了一遍又一遍。
有的时候,莫黎看着天空想,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爱情。
就如,莫海洋和那个生自己的女人。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十岁的时候,她问莫海洋,妈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莫海洋迟疑了一下,一个单纯的女人。莫海洋又想了一会说,一个我没有能力爱的女人。
莫黎从那一刻开始不相信爱情。因为莫海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有爱意也有恨意,所以在莫黎的字典里,爱多了就成恨了。
她对钟情说,爱情是不存在的。
钟情,不,爱情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不存在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
莫黎被他这句转弯抹角的话逗笑了。
透过屏幕看着这些鲜活的字,想着一个男生坐在电脑面前和她一样的表情看着屏幕,就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因为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男人和自己一一样。
莫黎把音响声调到最大,放的是《和你一样》。
月底,莫黎穿着肥大的T恤,铅笔式牛仔裤,站在出站口等待着钟情。
想象中的钟情应该有黝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牙齿,穿着白色的T恤,一个强壮的男人。
天很热,莫黎觉得自己像化掉的冰激凌,在渐渐的蒸发掉。耐心也一点一点的随着温度的升高而逐渐的蒸发。
行人逐渐的少去。
莫黎开始焦急。手机突然响起,钟情打来的,一个欢快的阳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莫黎,你比我想象的要美丽。我自行惭愧,可否不见?”
莫黎佯装愤怒:“不可以。”
“那你回头看看我吧。”
转身,初见。
他,拥有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个如此干净的男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在KFC的空调机下,莫黎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他的动作,气质,神态如此优雅。莫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熟悉感让她不知所措。
大脑里的神经一下子崩溃。钟情身上有莫海洋的味道。
莫黎想要逃跑。只有逃跑才会平息这场邂逅。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不顾身后钟情大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莫黎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匆忙中,莫黎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脑海里都是莫海洋的影子。
记忆里,有少量的食物,有虚伪的人群,福利院里无休止的抢夺。
他,叫莫海洋。一个如此儒雅的男人。白皙的皮肤就像瓷器。在阳光下,福利院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莫黎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如此让人着迷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奔跑。无休止的奔跑。
心脏的跳动让莫黎无比的清醒。钟情不是莫海洋,只是和莫海洋的气质如此的相似。
呼吸困难,心脏支离破碎。
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白色的衬衫,忙碌的身躯。身边的女人总是换来换去。熟悉的古龙水。他,爱自己的妈妈。
他是我的父亲。每一天,莫黎都要默念一百遍。
莫海洋,是我,莫黎的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黎在漆黑中醒来。
想念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他是谁。或许他是记忆中的某个人,又或许他是梦中的某个人。
在黑夜里寂寞。在寂寞中死亡。
死亡很可怕,莫黎不要。所以莫黎挣扎的起床拿起手机,翻看着电话薄。
里面只有可怜的十多个人。思索着给谁打这个电话。
吴铭的电话就这样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莫黎笑了,或许这就是命运。
晚风吹起莫黎的长发。
吴铭看的有些痴了。轻声的问莫黎,你冷不冷?
莫黎摇摇头。继续看向远方。这么大的城市,有没有自己立足的地方呢?
吴铭宠爱的理理莫黎的长发对她说,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堕落。
莫黎很诧异。他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原本一直以为别人都不懂自己,其实别人轻易的就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最傻的原来是自己。
“我还知道你爱着一个人。”吴铭淡淡的说。
“你一定也有过爱的人吧。说说你的故事吧。”莫黎知道吴铭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吴铭没有躲闪,只是慢慢的说着曾经的事情。
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有乌黑的长发,和甜美的微笑。
他们很相爱的度过了三年,但是生活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支离破碎。女孩子为了他堕胎两次。而他却给不了女孩子一个家。年轻气盛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女孩子想要的是什么。
分手后,听说一个帅气年轻的男生一直在追求着她。但是她一直都没有答应。
再后来,听说她难产而死。他算算日子,那个孩子应该是他的。
多年来,吴铭一直在寻找着这个孩子,一直杳无音讯。吴铭一直深深的自责,直到女孩子去世,他才明白,女孩子是多么的爱他。即使已经和他分手了,还是那么的爱他。
很让人惋惜的故事。很凄美。
和吴铭分别的时候,吴铭在莫黎的耳边说,其实你很像多年前的她。
晚风吹起莫黎的长发,那一刻,莫黎觉得自己的心老了。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四点。
莫海洋书房的灯依旧是亮着的。莫黎倚在他门前看了好久。
记得多年前,自己光着小脚丫,站在光滑的地板上,看莫海洋在书房里忙碌的身躯。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莫黎的脑海里,要是他不姓莫,或者我不姓莫,那么是不是就是另一个故事。我是不是可以不叫他爸,我是不是可以爱他。
咚……咚……
整点的钟声响起,那古铜色的大钟摆十年如一日的响起。打断了莫黎的思绪。
莫海洋看向站在门口的她,微怔,问:“有事么?”
莫黎讪讪的答道:“没…没事。你忙。”
正想转身回房,后面莫海洋突然问道:“这个名片是从哪来的?”莫黎,转身看他手中拿着的那张卡片。是在酒吧邂逅吴铭时,吴铭给她的名片。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莫黎奇怪的看着莫海洋。
莫海洋,金丝的眼镜后面是一双睿智的双眼。那双眼睛富有深意的看了莫黎许久后开口对她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夕阳,依旧是雍容华贵的美。金黄色的尊贵,金黄色的安静,就仿若远古的某位美人一般的醉人心弦。
莫黎拿着一个苹果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眼神没有焦距。
其实发呆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咬一口苹果,想到那个夜深人静会带自己吹晚风的老男人,吴铭。睿智而富有深度的男人。或许可以做一生的朋友。和他谈话会很舒服,不累。
再咬一口苹果,吃苹果的清脆声音会让莫黎感到真实。
钟情,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一尘不染的阳光的孩子。那次邂逅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在网络上也只是短暂的聊几句。
莫黎,知道这个男孩子喜欢她。钟情原名叫,张奔。人如其名,奔放活泼的男孩子。莫黎的嘴角上扬,夕阳就洒落在她青春洋溢的脸颊上。或许莫黎到了该谈一场恋爱的年龄了。
要记住莫海洋是我的父亲。
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和张奔谈着恋爱。
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
他会给莫黎,买昂贵的哈根达斯,然后细心的擦掉她嘴角残余的奶油。
他会牵着莫黎的手,走在大街小巷,只是为了帮她寻找一款已经下架的球鞋。
他会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蒙住莫黎的双眼,然后宠爱的把她抱在怀里叫她小傻瓜。
他会很认真的对莫黎说,我喜欢你,真的。
他会……有很多他会,但是莫黎知道自己始终都不是他的她。就像现在他们坐在咖啡厅里喝着蓝卡,莫黎的眼神在游离,就像她的心也在游离。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港湾。
张奔首先开口:“宝贝,你不快乐。”
莫黎无所谓的笑了笑:“快乐是自己的。”
张奔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回身给了莫黎一个一生难忘的微笑:“快乐是可以选择的,我祝福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钟情。”
很快这段恋情就结束了。
莫黎并没有伤心。爱情是两个人的,不能勉强,其实自己这短时间很累很辛苦的去接受他,都失败了。心是骗不了自己的。
给吴铭打电话,出来吧,一起出去散心好么?
电话那边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声音,好。
吴铭带着莫黎去了一家本市唯一的五星级餐厅。莫黎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眼花缭乱的吊灯,有那么一丝的错觉,自己仿佛就是那如夕阳一样的贵妇。
看着大本大本的菜单,莫黎不知所措的推给了吴铭。昂贵的菜价,莫黎只看了一眼,心跳就漏了半拍。虽然平日里,莫海洋给莫黎的钱足够她挥霍,但是她从来没来过这种场合消费过。
很快,桌子上的菜就上齐了。面对这些花样的食物,莫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口品尝。
还没有开始吃,莫黎就意外的看到西北角的桌子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海洋。
莫海洋也刚好看到了莫黎。莫海洋起身来到莫黎的桌前,很意外,他的眼神没有停留在莫黎身上。而是看向吴铭。那个眼神中有恨意。突然,他扑向吴铭,朝他的脸上打去。瞬间喊声,尖叫声混为一起。保安的电棍在莫黎眼前晃来晃去。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医院白花花的墙,是消毒水的气味。
莫黎觉得头很痛,伸手摸向头上,是白花花的纱布。印象里最后的一幕是保安拿着电棍冲上来的背影,人群的拥挤,一个硬邦邦的物体砸向了自己的头部。然后人群散开,一个人抱着自己冲到外面叫救护车,是莫海洋的脸,是吴铭的脸。或者,是自己想象中的某人的脸。
正想着,一个护士进来问莫黎,醒了么,哪里痛?
莫黎看着她,想说出自己脑袋很痛,但是试了很多次都发不出声音。
护士惊讶的看着莫黎,然后转身大声叫着大夫,随即,莫黎看见莫海洋和吴铭进来。莫黎看着吴铭用奇怪的表情看着莫黎,嘴角抽动,然后说道:“女儿,你是我的女儿。”莫黎觉得头疼,那感觉撕心裂肺。天旋地转。
莫海洋,无助的眼神。吴铭,心痛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莫黎觉得自己无助极了。很累很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自己的头好痛,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为什么如此的真实。
两个月以来,在莫黎的脑海中是白花花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住了两个月医院,医院查不出来莫黎为什么会变成哑巴。或许是因为头部受到创伤,或许是因为心理上受到创伤。
莫黎,不叫莫黎。母亲给她起的是一个美丽动听的名字。吴茉莉。是希望她能如茉莉花一样的美好。她的母亲,不是难产而死的,而是自杀。
她的母亲抛弃了这个世界,也抛弃了她。
她的母亲就是吴铭口中那个拥有甜美微笑的女子,莫海洋就是那个后来爱上了她母亲的青年。莫海洋,骗了莫黎十年。
就这样,现实开了个玩笑。莫黎自嘲的想,父亲不是父亲,朋友不是朋友。
莫黎有的时候会想,莫海洋,我现在能爱你么?我不是你的女儿了,我是不是可以爱你了呢。其实莫黎比任何人都清楚,莫海洋这些年念念不忘的女子是谁,她的母亲。
医院查不出任何结果。莫黎,依旧不能说话。于是莫黎决定不再住院。
她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选择在外面租了一个小屋。吴铭给予了莫黎一大笔钱,莫黎没有推脱。因为自己真的没有能力养自己。
至于莫海洋,在莫黎出院的时候只给了莫黎一个背影。那背影里的内涵很深。莫黎只是深深的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从今以后莫要提他。他已经是莫黎在年少无知时的一个插曲。
记忆里有福利社里的红砖瓦墙,和那个阳光下笑的像童话故事中白马王子一样的莫海洋。白马王子跪下对莫黎说,我叫莫海洋,你叫莫黎,我是你的父亲。瞬间,白马王子变成了白雪公主的父亲。让人哭笑不得的安徒生童话,就是这般的喜剧。八岁的时候莫黎总是眼中噙着泪水在想,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白马王子给予小公主的是一场落寞的邂逅。
夕阳西下,莫黎在小小的房间里敲打着键盘,发送刚写完的稿件。咬一口苹果,想起曾经的某人,某事,然后默默的来回的走在狭小的屋子里。门铃响起,莫黎知道是张奔。
果然,打开门是鲜红的玫瑰,和张奔调皮的笑容。
风吹起,满屋子里都是玫瑰的香气。
莫黎嘴角扬起笑意,过往的一切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