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花火》杂志发表《白马溜过彩虹桥》《哲里木路骄阳似火》《红豆坠落宇宙》《银河有迹可循》等短篇小说。首部长篇作品《夏日乌龙茶》正在杂志连载中。
男友有个特别可爱的侄女,小名叫“猫咪”。猫咪才读小学三年级,已经“光荣”地戴上了近视眼镜。
每次她见到我都特别高兴。第一个原因是我总能毫无代沟地和她交谈。
比如,某天吃饭时她嫌弃自己不停讲话的弟弟:“你再这样说,就像毛超一样啦。”
我哈哈一笑,很快接茬:“那谁像马小跳啊?”
她就特别惊喜地看着我。
第二个原因和她的梦想有关。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当一个儿童文学作家。
恰好我也算是个小小的作者。
于是每次见面,她都会给我讲她构思的仙桃岛和猫侦探的故事,每次都有新的情节。她识字还不太多,情节大多是记在脑子里,再讲出来。
她爸爸还特别骄傲地录了下来,让她长大了也能回想起这样天真无邪、天马行空的想象。
但猫咪也不是光想,她还非常喜欢读书。于是我给她买的礼物都是一套套精挑细选的书籍。
和她的父母一样,我竭尽所能地给予她鼓励,希望她的梦想能够实现。
记得我小的时候,也被家人问过将来想做什么。
当时坐着有一圈亲戚,但我一点顾虑都没有,大声说我想当作家。
家人笑一笑就过去了,大概只是觉得童言无忌。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确实不再大言不惭地讲述自己想当作家的梦,甚至避而不谈,怕被嘲笑——就你这样的,还想当作家啊?
是的,现实中,我其实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女生。
但我喜欢小说这件事情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也可能是上天给了那么一点天赋。
我像小女孩貓咪一样,从小开始,脑子里常常幻想各种各样的故事。
年少时有两次被肯定的经历,让我印象很深刻。一次是小学,老师让大家写一段对于某篇课文的故事续写,我记得文中的俄国小男孩特别悲惨,老师夸我续写的情节非常震撼。
第二次是初中,有一次作文内容大概是描写几个性格各异的人物,写一篇小说。那篇作文我得了全班唯一一个满分,老师也毫不吝惜赞美之情。
但我只得过那一次满分。
到了高中,老师要求大家尽量写议论文。我不太擅长,只能严格遵循“总分总”“三段论”模式,最后得到的始终是一个不高不低的稳妥分数。
关于写作的想象力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渐渐被抹去。以致我现在写作时,常常感觉到思想的局限性。
小学时候,妈妈给我办了学校附近书社的借书卡。我最常借阅的是外国漫画和中国儿童文学,类似《丁丁历险记》《淘气包马小跳》这样的书。
有一次店员叔叔给我在书卡上按印章时,说了句:“你看人家××,借的都是历史故事,你每天就看漫画。”
我现在仍然记得当时的自己不知所措又羞愧的样子。
于是我也开始借阅自己并不感兴趣的纯文学书籍。那么小的孩子,因为大人的一句话,也会虚与委蛇,不敢承认真实的自己。
其实那位叔叔也没说错——好书可以陶冶情操,增长知识。
但那绝不是唯一途径。小孩子可以去见见这个世界多彩的一面,多彩中孕育想象,同样能带来世界观的启蒙。
后来,我买了两套《丁丁历险记》,一套给猫咪,一套给我自己。
我希望她未来真的拥有属于自己的《仙桃岛和猫侦探》。也希望我,永远不要忘记想象发生的每一个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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