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着洁净内心的人一定有一间洁净的房子,一间洁净的房子大致也可以映照出一个人洁净的内心。
奶奶从老家回来了,风尘仆仆却依旧精神矍铄。当天晚上就把家里堆积的所有脏衣服塞进了洗衣机,“吼叫”着让弟弟把他乌烟瘴气的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睡觉前又提前做好了5点起床打扫阳台的计划——她刚走了一周,我们却好像过了一年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洗衣机不堪重负的喘息声吵醒了。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却突然发现枕巾和床单都不知去向,被套也被拆去,就像经历了一次洗劫。阳台上层层叠叠却很整齐的晾着洗完的衣服,弄得我的房间昏昏暗暗,不过每件衣服都安放得恰到好处,有效利用了仅有的空间,透过来星星点点的光,和那些错落不一的水珠一起,折射出淡黄色的的诗意。
刚吃完饭,她又要拉着我去赶集。这老太太赶起集来简直比美女逛街还“疯狂”,从街头到街尾,砍价挑菜是一点也不含糊。倒霉的是卖菜的都是些中老年,打口水仗都是身经百战了:“不能便宜点啊?”“你这菜不新鲜,咋还这么贵?”“那边的黄瓜都3斤了--—大娘,您看看,我这黄瓜绝对是新摘的,水灵着呢。”——明明路口处有家大型的超市,还吹着空调,明显也比这摆地摊布满泥土的好许多,我不知道她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喜欢这些东西。最后要不是我实在拿不动了,她是绝不会放下自己挑了半天的西红柿的。
我一直奇怪于她的精气神,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纳入自己的管辖范围,让扫帚,拖把,抹布轮轴转。虽然经常很累,却乐此不疲。也许洁净已经成为她的信仰,根植于内心,所以屋子里总能见到明媚的阳光,听到气息流动的声音。
这种洁净并不是发光的檀木家具,锃亮的空调冰箱或者平滑的地板砖所能比拟的,而是平整的床单上散发出的质朴丰盈的阳光香味。
我用泰戈尔的一句诗给这些飘飞的思绪作结:“在她的金瓶里安静地装着西方海上和平的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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